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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美又狠[快穿] 第139節(jié)

    是他不想買雞養(yǎng)起來嗎?是他買不起啊!

    喝酒吃rou的生活,是他不想過嗎?是他過不上啊!

    別說賞雨了,哪天風(fēng)刮得大一點(diǎn),雨如瓢潑一般,茅草屋會漏雨的,哪能酣睡,而且是美美酣睡?他睡得著就不錯了!

    只聽她還在繼續(xù)說:“不過你這茅草屋是真矮,而且小。你應(yīng)該蓋兩間青磚瓦房,一間是臥室,一間是客廳。如果你不招待客人,可以做成儲物間,放米、面、糧油、衣服、被褥等等。如果你養(yǎng)雞養(yǎng)的多,雞蛋吃不完,還可以買一口缸,把雞蛋腌起來,咸雞蛋很好吃的。”

    克制不住地咽了下,何情不知道自己在饞咸雞蛋,還是她說的青磚瓦房。

    “蓋不起。”他站起身,將裹好的兔子扔進(jìn)火堆里。

    青磚要買,他買不起。蓋房子要請匠人,他不會蓋。請人蓋完房子,還要管飯,而且rou和菜都要有,是他賣很多很多白菜才能賺到的錢。

    韶音輕輕笑了一聲,托腮看著他忙碌,不再說話了。

    何情不知道怎么跟小姑娘相處,于是去河邊擔(dān)水,澆菜。

    等他忙活完,飯菜也熟了。

    “你應(yīng)該打一口井,這樣不論春夏秋冬,吃水都方便。”飯菜剛端上桌,只聽少女又道。

    何情:“……”

    吃都堵不上她的嘴?

    他沒說話,坐在小木墩上,拿起筷子,拆叫花兔。

    兔rou烤得軟嫩,他拆了四條腿下來,又把骨架上的rou剔下來,擺在粗瓷碗里,都放在她面前。

    “我姓宋。”韶音抓起一只兔腿,慢悠悠撕著吃,“你知道萬梅山莊吧?宋莊主是我爹。”

    何情埋頭扒飯的動作一頓,猛地抬起頭,目光驚愕。

    宋莊主是他的恩人!

    心跳猛地加快起來,神情掩不住激動。這是什么緣分?叫他遇見了恩人的女兒!

    “宋莊主可好?”他正要問。

    就聽她繼續(xù)說道:“最近江湖上出現(xiàn)一個邪惡勢力,我奉我爹的命令,要前去打探。但是出來得急,沒帶隨從。”

    何情怔怔的,就見她睜著一雙清澈的眼睛,看著他說道:“我缺個牽馬做飯的。”

    這有何難?!何情立刻放下碗筷,坐直身體,正色道:“宋小姐有所不知,宋莊主乃是我救命恩人。既如此,宋小姐有事盡管吩咐,何情絕無不從。”

    她說了那么多,沒一句打動他的。但這句“宋莊主是我爹”,一下子收服了他。

    韶音笑了笑:“你這人,真好面子。想蓋青磚瓦房,想養(yǎng)雞,想一邊喝酒一邊吃rou,就應(yīng)了我就好嘛。干什么說我爹救過你性命?”

    何情無奈,撓撓頭:“是真的。”

    “行吧。”韶音挑挑眉,一臉不追究的樣子,又拿起一只兔腿啃起來。

    何情見她吃得香,心里卻很愧疚。恩人的女兒來做客,他卻只招待一道菜,而這唯一的一道菜還是她自己打的兔子。

    “我出去一下!”他簡直坐不住,立刻站起身,就要去幾里地外的鄰居家里借鍋借菜,再做兩道菜招待她。

    韶音抬眼:“去干嘛?”

    何情遲疑了。他若是說出來,她一定不讓他去。但是不說,將她一個人丟在家里又不大好。

    “你怕我挾恩索報,想溜?”韶音問道。

    何情頓時急了,正色道:“我何情對天發(fā)誓,絕不敢忘記宋莊主的恩情!從今日起,便是小姐的馬夫,只要小姐用得著何某一日,便追隨小姐一日!”

    韶音瞅了瞅他,輕輕笑開,對他擺擺手:“知道了,知道了,坐吧。”

    何情猶豫著,坐下。

    “馬夫就算了,聽上去像仆人。”她打量他一眼說道,“你會武功,便做我的隨從吧。”

    何情立刻應(yīng)道:“是,小姐!”

    “吃飯,吃飯。”韶音招呼他,把盛滿兔rou的碗往前遞了遞,“來,你家小姐給你打的兔子,吃吧。”

    何情很不好意思,低著頭道:“多謝小姐。”

    兩人安靜吃起飯來。

    韶音一直笑瞇瞇的,心情極好。誰說他什么都不缺?他缺一個報恩的機(jī)會呀!

    吃了兩條兔腿,韶音就罷手了,看著對面道:“做我的隨從,也要有隨從的樣子。像你,穿成這樣,可是不行,丟我的臉。”

    何情羞愧道:“我……”

    “我知道你買不起衣服。”韶音擺擺手打斷他,“你都跟了我,我怎么能讓你自己買衣服?吃過飯,我就帶你去逛街!”

    “這怎么好?”何情連飯都吃不下去了。他本該自己打扮得體體面面,跟隨在小姐身邊,現(xiàn)在居然要小姐掏腰包。都怪他從前懶散,沒給自己留積蓄,此刻后悔不已。

    韶音便道:“怎么不好?就這么說定了!”

    吃過飯,韶音坐在屋里歇息,何情道:“小姐稍等我一會兒。”

    他要把白菜砍了,送給鄰居。然后拜托鄰居,時不時看看他的菜,熟了就摘走,別浪費(fèi)了他的一番工夫。

    花了小半個時辰,他忙完了。走進(jìn)屋里,從床底下取出一個破舊的藍(lán)布包裹。

    “是什么?”韶音好奇問。

    何情低頭撫著包裹,臉上神情看不清楚,但聲音透著幾分悵惘:“是……我的劍。”

    他曾經(jīng)是江湖中人,這是他師門的佩劍。

    韶音好奇,起身走過去。

    何情已經(jīng)解開包裹,是一把有些舊的黑色長劍,他粗糙有力的手掌握上劍柄,“鏗——”

    劍拔到一半,他臉色僵住了。

    露出來的劍身上,布滿斑駁銹跡,再不復(fù)往日的锃亮鋒利。

    “噗哧!”韶音沒忍住。

    何情一臉尷尬,繼續(xù)拔不是,按回去也不是。

    “算了算了。”韶音安慰地拍拍他的肩,強(qiáng)忍著笑道:“我給你買一把新的。”

    何情很想說不用,但是他看著手中生銹的長劍,“不用”兩個字怎么都說不出口。

    “是我無能。”他既難過,又羞愧,將銹跡斑斑的長劍按回去。

    他沒保護(hù)好長劍。這是師父贈予他的,他曾經(jīng)很愛惜,用它保護(hù)過自己,也保護(hù)過別人。現(xiàn)在,它壞了。

    “我就說你有故事。”韶音強(qiáng)行轉(zhuǎn)了話題,“說說,你從前是什么樣的?”

    何情將長劍重新包好,重新藏在床下。

    包上唯一的一身換洗衣裳,跟韶音走出門:“不記得了。”

    那些魯莽又愚蠢的往事,有什么好說的?

    韶音沒有強(qiáng)求,帶他回到鎮(zhèn)上,給他買了兩套新衣服,還有云靴、發(fā)冠、腰帶、玉佩等。

    “……謝謝小姐。”捧著沉甸甸的衣物,何情說不出別的話來。

    拒絕?穿得破破爛爛,的確丟小姐的面子。小姐可是萬梅山莊的大小姐,是恩人的女兒,身邊跟著的人怎么能灰頭土臉?

    這是他賣三年白菜,不吃不喝都攢不下來的錢。何情暗暗想道,一定要將小姐照顧好,絕不讓她為任何事煩憂。

    今日天色已晚,啟程需得明日。何情換上自己破破爛爛的衣服,說道:“小姐,我去睡馬棚。”

    能給小姐省一點(diǎn),就省一點(diǎn)。

    韶音正在吃伙計送她的李子,聞言嗆了一下:“你家小姐我缺這點(diǎn)錢?!”

    順了順氣,她指著樓上,讓他把衣服換回去:“我們?nèi)f梅山莊有錢!很有錢!”

    萬梅山莊的意思是,他們家有良田千頃,種著數(shù)萬株桃樹,其余的租給佃戶耕種,還有鋪子,生意,礦石等產(chǎn)業(yè)。

    “噓!!”何情連忙做出噤聲的手勢,正色道:“小姐,出門在外,低調(diào)行事!”

    他跟她講,不低調(diào)的人都有什么下場。

    被迷煙吹倒,被迷藥放倒,被瀉藥拉倒……皆是他親眼所見。

    她這樣一個漂亮的年輕姑娘出門在外,大大咧咧地說自己家有多富裕,簡直是嫌命長!

    當(dāng)然,他不會說那么難聽,只道:“我會幫小姐看著,但小姐也要留心才是。”

    “我就說你有故事!”韶音立刻改了話題,“說說看?”

    何情:“……我沒有。”

    *

    湘水城。

    謝沉乘坐馬車,緩緩駛?cè)氤情T。

    雖然湘水城是大城池,往來豪富許多,但他乘坐的鑲嵌明珠和寶石的暗金色馬車,還是顯得與眾不同。

    “咳咳。”他虛弱的聲音從車廂里傳出,“去永福客棧。”

    雖然謝家在湘水城有宅院,但客棧里人來人往,是及時捕獲江湖消息的好去處。

    “是。”車夫應(yīng)道。

    永福客棧,一樓大堂熱鬧非凡,座無虛席。

    謝沉還沒說話,他身邊的婢女青鋒已經(jīng)先一步往前,來到窗邊的一張桌子前,將兩個五兩銀錠放在桌上:“我家公子身體不好,久站不得,勞駕行個方便。”

    十兩銀子誒。

    對方立刻拿起銀子,起身拱了拱手,將這一桌讓出來。

    青鋒喊伙計收拾了桌子,然后才扶著謝沉坐下:“公子,請坐。”

    謝沉蒼白的臉上沒有表情,如以往那般冰霜般冷凝,又似乎更冷了一些。

    青鋒點(diǎn)菜,叮囑了忌口,然后在他對面坐下來,拿出謝沉慣用的杯子,倒水給他:“公子,潤潤喉吧。”

    謝沉微微頷首,接過。正值晌午,大堂里極為熱鬧,說什么的都有。他垂眼聆聽,忽然聽到一句:“……哈哈哈!你以為你是明月公子嗎?”

    聽到這里,謝沉喝茶的動作一頓。

    明月山莊是他家,他也被稱一句明月公子。這是在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