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美又狠[快穿] 第115節(jié)
很快,他睡著了。 楚沐南做了一個夢,是他夢寐以求的,想要體驗懷孕的感覺。 他體驗到了寶寶在肚子里動,跟他想象中的一樣,非常奇妙又幸福。 夢里面,他沒有懷疑真假,他只覺得揣崽很開心,他去爸媽家里,跟爸媽說,去老宅,找爺爺說,甚至驕傲地挺著肚子,去公司里,讓大家看看他懷了崽。 跟現(xiàn)實中一樣,寶寶在預(yù)產(chǎn)期來臨時發(fā)動了。他不懂什么見紅,好像前一秒還在家里喝牛奶,下一刻就躺在病房里了。 他感覺到一陣痛楚,像是腸絞痛,從肚子里傳來。 “我要生了。”他腦中冒出一個念頭,這應(yīng)該就是宮縮,是傳說中的陣痛。 他很高興,并沒有被這疼痛打倒,反而很期待能夠把寶寶生下來。 然后,疼痛開始變得密集。從二十分鐘疼一次,逐漸幾分鐘疼一次。等到五分鐘疼兩次的時候,醫(yī)生來給他做檢查。 “還沒開指。” 他還得繼續(xù)疼。 “真的還沒開嗎?”他拉住醫(yī)生問道。 醫(yī)生道:“你可以走一走,會有點幫助。” “好。”楚沐南忍著疼痛起身,但是要下床的時候,他眼前黑了一下。宮縮來了,他疼得動不了,根本下不了床。 等到陣痛過去,他才遲鈍地下去,慢慢走出病房,在樓道里散步。 疼痛越來越劇烈,從簡單的腸絞痛感,變成層次復(fù)雜、時間持久、密集又頻繁的語言描述不出來的痛,讓他呼吸不上來,只能扶著墻,一動也動不了。 “我要生寶寶。”等到陣痛間隙,他對自己說。 不疼的時候,他就走幾步。疼的時候,他扶著墻,閉著眼睛,屏氣硬熬。 他從下午開始有絞痛感,凌晨時分,開始一分鐘多疼一次。他好痛啊,好想拉住誰的手,對她說:“我好痛!” 醫(yī)生隔一段時間來給他做一次檢查。 “還沒有開指。” “快了。” “頸消了。” 什么叫頸消?楚沐南不記得自己查的資料中有這個,他抓住醫(yī)生的手問:“怎么這么慢?” 然而,醫(yī)生驚訝地說:“你是第一次生產(chǎn),這算快的了。” “什么?!” 楚沐南簡直無法相信,他做不到再溜達,躺在床上,保持體力。 凌晨六點左右,醫(yī)生再次來檢查時,說道:“開兩指了,可以進產(chǎn)房了。” 然后工作人員開始動起來。 楚沐南似乎看到有人站在床前,對他說:“吃點東西,多吃點,有力氣生。” 但他根本吃不下,他疼得惡心。 他努力想辨清楚那人的臉,但是根本看不清。時間流速開始模糊起來,他被人按倒,推出病房。 手上扎了針,打著點滴。肚子上綁了儀器,監(jiān)測胎心。有人低頭拿著筆,不停寫著什么。 “無痛!我要打無痛!”他忽然想起來,在一個陣痛的間隙,用力喊道。 然而他用力發(fā)出的聲音,聽上去虛弱又無力。 “好,給你打。”醫(yī)生說。 楚沐南松了口氣。 他掙扎到晚上八點多,終于把寶寶生下來了。 “寶寶,我的寶寶。”他要看一眼寶寶,他疼了20多個小時生下來的寶寶。 但是還沒來得及看,夢醒了。 他睜開眼,恍惚地看著雪白的房頂,有點沒反應(yīng)過來。 大腦仍然疲憊而隱隱作痛,夢里用盡全力將寶寶分娩的痛感與酣暢淋漓,依稀殘存。 他漸漸明白那是一個夢,本能留住迅速消退的夢境。但是五分鐘后,一切回歸現(xiàn)實,懷孕與分娩的感受如洪水褪去,消退得一干二凈。 他猛地扭頭,看向旁側(cè)。她這會兒側(cè)身正對著他,在玩手機。 “你沒睡?”他問道。 韶音看他一眼,說道:“醒了。” 已經(jīng)早上七點了。 “昨晚沒動靜?”他坐起來問道。看到窗外的亮光,他閉上眼睛,揉了揉太陽xue,“對不起,我睡著了。” 定的鬧鐘都沒把他叫醒。 “沒事。”韶音很寬容地諒解了他。 他昨晚上也不容易。 楚沐南低頭坐在床邊,眼睛垂著,不知道在想什么。 “餓了嗎?”過了一會兒,他抬起頭問道,不等她回答,就拿起手機,“我問周姨到哪兒了。” 十分鐘后,周姨帶著兩人份的早餐,來到醫(yī)院。 “多吃點。”她對韶音說,“你就快要生了,多吃點,存儲力氣。” 現(xiàn)在拼命吃,也不會讓寶寶長太大了。多吃點,不僅有利于存力氣,還能作為產(chǎn)后奶水的儲備。 韶音點點頭,端起小米粥,喝起來。 周姨在旁邊給她剝雞蛋。 “等等。”楚沐南放下手機,來到韶音面前,阻攔道。 韶音意外地抬起頭,看著他。 “周姨,你先出去。”楚沐南道。 周姨驚訝地看看兩人,然后道:“好。” 她很快出去了,病房里只剩下兩人。 “什么事?”韶音問道。 楚沐南猶豫再三,仿佛很難說出口:“你……你……” “說吧。”韶音道。 楚沐南別開眼睛,兩秒鐘后,又轉(zhuǎn)回來:“你剖吧。” 啊? 韶音驚訝極了,問道:“為什么?” “太疼了。”楚沐南抿抿唇,不知道該怎么跟她說。 他昨晚夢到分娩的痛楚,他相信真實的分娩不會比這輕松。 “你是初產(chǎn)婦,分娩周期很長。”他舔了舔干澀的唇瓣,“最快也要十幾個小時。” 萬一她運氣不好,可能疼上兩三天,才能分娩。 運氣更差一點,疼上兩三天,然后生不下來,順轉(zhuǎn)剖。 “我計算過了。”他拿出手機,把自己總結(jié)的內(nèi)容給她看,“你順產(chǎn)要經(jīng)歷至少十幾個小時的劇痛,但是剖不用。” 剖腹產(chǎn)術(shù)后會痛,但是可以上止痛泵,第一天幾乎在麻藥和止痛泵中度過,第二天下地活動,會痛一會兒,但是大部分時間還是以休息為主,痛感不會很強烈。 而且,刀口的疼痛遠遠比不上宮縮的痛。 他不停舉例子:“如果你順產(chǎn)的時候,胎盤沒下來,需要手剝,很痛的。” “我們寶寶的體重不算大,但他頭圍不小,我擔(dān)心你撕裂或者側(cè)切,縫合痛也要痛幾天。” “剖腹產(chǎn)只需要一刀。” “生完我們回家坐月子,周姨會幫忙帶孩子,我也可以帶,不需要你一直抱寶寶,你可以躺床上,好好坐月子,養(yǎng)傷。” 他說了很多,反正就是勸她不要生,因為太痛了。 “我以為你會讓我順產(chǎn)。”韶音看著他,若有所思地道。 想當(dāng)初,她玩手機都要控制時長,只因為他覺得手機有輻射。 而順產(chǎn)對寶寶是比較有利的,她以為他會讓她為了孩子忍受自然分娩的疼痛。 “如果順產(chǎn)不疼,我當(dāng)然支持你順產(chǎn)。”楚沐南正色道。 那么疼! 那么那么疼! 他不知道就算了,在知道的情況下,他沒辦法讓她也經(jīng)歷那種痛苦。 “我想想……” 楚沐南打斷她:“不要想!” 他查過了,剖就是少受罪,想到網(wǎng)友們對剖的猶豫,他說道:“如果你擔(dān)心手術(shù)疤,我們可以做醫(yī)美。” 他強烈建議她選擇剖腹產(chǎn),韶音想了想,自己還的確沒有經(jīng)歷過,于是說道:“那好吧。” 剖腹產(chǎn)要求空腹,韶音看了看面前的早飯,知道他為什么攔著她了。 “我去找醫(yī)生。”楚沐南也沒心情吃飯,立刻起身往外走。 韶音的手術(shù)安排在十點。 “我在外面等你們。”楚沐南一直目送她到手術(shù)室外面。 接下來是漫長的等待。 雖然她從推進去到推出來,時間不到一個小時,但楚沐南還是覺得過去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