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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是難了些,但也不是不可能。” 宴顧眉心一跳,這是要全憑感覺行事了。 比起自家兄長,宴姮要鎮定許多,她問:“阿昭姑娘有多少把握?” “七成吧。” 唐昭說的有些保守。 其實這樣的事,她不是沒干過。 早些年,她走錯道遇險被猛獸追時用過類似的法子。 最后成了,靠的是多年來積累下來的經驗。 毫不自謙的說一句, 唐昭在穿越前幾乎已經是野外生存專家中的天花板了。 手底下的本事論第二, 沒人敢論第一。 所以她這件事她的把我其實非常大。 “另外三成, 就要靠你們來保了。” 宴姮垂眸思索著沒有說話, 宴顧則松了口氣。 七成已經是很高了,他們自己出手,都不能保證有五成的把我。 “趙環其人狡猾,只怕不會輕易上鉤?” 周到摸了摸下巴,皺著眉說道 “他是又狡猾又多疑,但正因如此,只要他懷疑了,就是上鉤了。” 唐昭冷笑說道。 宴姮頷首:“只需做出避開耳目,早出晚歸之態,他定當生疑。” 只要有了疑,自然會去查。 屆時他們再做出姿態,還怕趙環不上當。 周到聞言,再一想,覺得這事還是有些懸: “就這么簡單?” 這不就是直接拋餌下水釣魚嗎?趙環真會去咬這餌? 唐昭看他挑眉: “這可不簡單了,是你想的簡單。” 做戲的度,選合適的設伏地,還有要保證不露馬腳,哪一樣都難。 只不過,他們四人,恰好一個絕頂聰明的,一個老謀深算,一個經驗十足,還有一個輕功卓絕。 這樣一來勝算不就大了。 又把商議了一番,把一些細枝末節議清楚以后,他們方回去了。 來的時候是分開出來的,回去是自然也是分開回去的。 只不過這一前一后間隔時間不長,其他人倒是沒多想。 可隨著越往萬木山腹地靠近,趙環便越緊盯幾人。 因為他知道,寶藏應該離得不遠了。 所以唐昭他們的一舉一動落在他眼里都是別有用意。 “主子。” 出去探查的人,無聲無息地出現在他身邊。 趙環的目光收回來,落在面前的堆放的干柴上,語氣平淡的問: “怎么樣?” “四人去的是同一個地方。” 至于去的什么地方,又干了什么,就沒法得知了。 晏家的護衛也不是吃素的,他們根本靠近不得,只能遠遠窺探個大概。 趙環早知道這點,遂給他們下的令,也只是探查幾人的行蹤,其余的便不多苛責了。 “繼續盯著,有什么異常及時上報。” 宋書生說到。 “是。” 護衛領命。 揮退了護衛,宋書生在趙環身邊坐下,眼睛一瞥看到了縮在一角的青竹和方仁,他壓低了聲音問道: “主子,這兩個廢物怎么處置?” 方仁不會武,雖身懷異術,可已經被唐昭給戳破了各種玄機,此人也就相當于廢了。 青竹會武,但她若還在唐昭幾人身邊跟著,那還有點作用,可惜為了救一個廢物,自己跳了出來,如今也沒什么作用了。 既然都沒什么作用了,宋書生自然是不想再留了。 趙環面色有些寡淡,此時溫潤的眉眼也顯得冷淡了許多: “先留著吧,說不準留著還有用。” 雖與自己想的不一樣,但宋書生并沒有反駁。 主子自小聰慧過人,行事甚少出錯,所以無論大小事,只要是主子開口了,他都只會照做。 …… 夜里又下雨了,淅淅瀝瀝的不大,但潮濕陰冷的氣候讓人很不舒服。 一夜過后,天微亮時,雨終于停了。 不過唐昭這一次急著趕路,反而對其他人說到: “這雨是停了,但接下來可能會有暴雨,不是明天就是后天,至多四天這雨就要下來。 眼下我們已經接近山腹地,再往里走就是連綿不絕的大山了。 暴雨天氣進山是最危險的事,進去后四面環山,若是出了什么意外,逃都沒地方逃。 所以我們需要把這一場暴雨過了再走,保險些。” 其他人聽完這話沒說話,知情的心照不宣,不知情的擔心的就是另外一件事。 “阿昭姑娘,這暴雨得下幾日,才停啊?我們什么時候才能進山?” 毛貴問完,眼巴巴地看著唐昭等她一個答案。 在萬木山里待了這么久,他早就想出去想瘋了,昨夜里,還做夢回家了。 馮虎這時也忍不住開口問了,不過他問的是另一個問題: “阿昭,既然還要在這待上幾日,不然我和羊頭再去尋個山洞,大家住著也舒坦些。” 這里四面漏風,小雨還能遮遮,要是遇上暴雨,那人不得是泡在水里,委實是難受了些。 唐昭耐心地聽兩人說完,然后才道: “暴雨會下就好,我說不好,不過總不會下一個月,等雨停了就進山。” 說罷又看向馮虎, “的確該另尋個地方,你們兩到處看看,如果實在找不到,可以按照我們上次做庇護所的那個法子,就地取材搭建,依靠這片山壁,應該勉強可以度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