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頁
唐昭沒看他,只嘴唇微動道同樣聲音很低地回答道: “聰明人都用聰明辦法有什么奇怪的。” 周到瞪眼,這女子往自己臉上貼金,怎么都不臉紅一下的。 長臉漢子不吭聲了,只是眼睛一會兒飄向書生,一會兒飄向唐昭青竹,一會兒飄向那對兄妹,青白的臉上神情不定。 宋書生卻又言: “原來是怕了。” 他聲音不高,卻足夠所有人聽進耳朵里。馮虎聞言頓時漲紅了臉,看向他: “宋公子。” 喊了一聲,看見宋書生臉上冷漠又平靜的神情,忽而又發了狠般說到, “是,老子是怕了。萬木林誰不怕?老子長這么大還只聽過死在這里的人,沒聽過活著走出去的。宋公子現在是不怕,下次要死的成了你,就知道怕了。” 馮虎黑紅的臉上,神情猙獰,雙眼里卻含著畏懼之色。 顯而易見蜈蚣潮是讓他怕了。 不過他的確該怕,無知才會無畏,無知的人在這里是活不下去的。 宋書生若有所思,片刻后淡淡說道: “你說的對。” 馮虎再打算說什么的話,頓時被堵在了嘴里,他神情一僵,片刻后訕訕笑道: “宋公子明理。” 話說到這,他挺了挺背,環時四周問: “諸位還有沒有異議?” 在場無人說話,馮虎目光掃過那對兄妹兩時,一頓接著緩和了語氣問到: “宴公子,宴姑娘,你們怎么看?” 唐昭挑眉,原來這對兄妹姓宴啊。 這態度跟方才可不一樣,這馮虎模樣看著粗獷行事卻有章法,到底是看得清在場的人中誰最厲害。 宴公子嘴角含笑,聽得馮虎的問話后,笑意加深了幾許。不過他沒有直接回答而是看向身旁的meimei道: “阿姮怎么看?” 宴姑娘神色溫柔,幾乎沒怎么想頷首道: “此法可行,兄長以為呢?” 宴公子笑了兩聲:“阿姮說好,自然是好,此事便應下吧。” 沒想到人會答應得這么爽快,連馮虎都愣了一下,等反應過來時,他面露喜色忙拱手道: “要麻煩宴公子和宴姑娘了。” 那宴姑娘搖頭眉眼依舊溫柔,眼神卻平瀾無波顯得漠然: “一道走而已,其余便恕我們無能為力了。” 馮虎臉上的笑一僵,這是什么意思? “既是聯手,這各管各的,也不大合適吧?” 馮虎沒說話,一旁的宋書生看著晏家兄妹冷笑道。 他一說話,原本安靜的其他書生立馬開口附和道: “宋兄說的沒錯,各管各的算什么聯手。” “說的對。” “宴公子說這話不會是在戲耍我們吧。” “宴公子一貫如此。” “嗯,心狠,蜈蚣蟲咬人時跑得比誰都快。” 書生們你一言我一語的說著,面帶諷刺而且聽那話里的意思,雙方更像是都認識的。 晏家兄妹聽了這些話倒是面不改色,沒什么反應,護衛們卻目如刀看向書生們的眼神銳利中帶著殺氣,手更是已經握上腰間的佩刀。 雙方間的爭鋒相對,讓氣氛越發緊張。 唐昭身子微微挺直,雙眼緊緊盯著場中。 所以這兩方人的確是不對付,難道那日在船上你死我活的就是他們。 “你說他們誰最后會贏?” 正入神間,耳邊又傳來周到的耳語,唐昭面無表情地看向他,見他眼里隱隱有興奮之色,滿臉都是看好戲的神色,她心里一動。 周到認識他們。 恰在這時,砰的一聲,地上被扔下了一捆干柴打破了這險些凝滯的氣氛。 眾人看去,竟是那個抱刀的姑娘不知何時離開去撿了一大捆柴回來。 她,什么時候離開的? 不少人心中升起了這樣的疑惑,唐昭同樣有。 這女子的存在感不該這么低才對,可是奇怪的是,她確實存在感很低。 “朝玲姑娘回來了?” 馮虎笑得有些僵硬地打了聲招呼。 朝玲沒有理會他,只是將干柴丟進火里后就抱刀閉眼靠在了樹上,誰也沒理。 許是知道她是這個脾氣,馮虎也沒生氣,現在有更要緊的事。 宴公子瞥了一眼朝玲,又看向宋書生等人臉上并沒有因為被針對冒犯了而惱怒,反而臉上笑意不減問到: “宋公子有何提議?” 宋書生平靜地看著他道: “既然是聯手,自然要摒棄前嫌,一起出力才好。” “如何一起出力?宋公子,晏家的護衛可不是來伺候你們的。” 宴公子的話說得很不客氣,但也是事實。 現在晏家人數最多,身邊護衛也個個武藝高強。這要說起一起出力這件事,的確是他們吃虧。 “不如,選個折中的法子吧。” 又一書生開口道。 這是之前唐昭拖著葛根回來時,正對著她的那個書生。 “吃的用的不同享,只輪流守夜,若是遇上危險互相喚一聲。出事了,有能力的搭把手,你們看如何?” “袁兄這主意好。” 書生旁邊的人撫掌笑著說到。 宋書生聽后,嘴角上揚看向宴公子的目光微微帶著挑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