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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胃不舒服,來衛生間了。 嗯,我馬上回去了。 掛電話后,陳浠對他說:我先回去了。 溫之信一動不動,沉默地盯著她看了兩秒,往后退了一步給她讓開了位置。 第34章 2013.3 陳浠這個人十分自我。 不論她承不承認,事實就是這樣。 由溫之信縱覽和陳浠相識后的點滴,可以發現他們的關系似乎比股市的波動還要大,反復經歷漲與跌,未來趨勢無跡可尋。 年會結束后,溫之信察覺到了陳浠若有若無的躲避。 起初他并沒有察覺出什么異樣,只當陳浠是在害羞盡管這個設想有些離譜,但他找不到其他解釋但過沒多久,溫之信發現他再沒有在面館里遇見過陳浠,在公司里反復看到的是她的側影或是背影,就算真的碰見,他們也不會有目光的接觸。 太過刻意,叫溫之信迷惑不已。 他問陳燃:一個女人毫無緣由地躲開一個男人,意味著什么? 毫無緣由?正站在椅子上修理燈管的陳燃漫不經心地問道,沒有發生什么嗎? 溫之信想了想,說:他們接吻了。 陳燃往下看了他一眼,問:誰和誰? 一個女人和他停了停,有點沒辦法地坦白道,我。 同事? 嗯。 陳燃沉默了幾秒說:大學的時候我追過系里的學姐,我們無話不談,一起出游,一起跨年,還做了不少親密的事情,但后來我才知道她有男友,只不過在外地,我只不過是她打發時間的。 前半段溫之信或多或少知道一些,后半段他卻聞所未聞,但這很好地解釋了為什么后來沒有再聽陳燃提過那個學姐,他問:你想說什么? 別把自己的姿態放這么低,不值得。說著陳燃下來把燈的開關打開。 溫之信抬頭瞇著眼看燈管:謝了。 沒事,我餓了,出去吃飯吧。 對于陳燃所說,起初溫之信并無太多想法,但他確實打算想和陳浠談一談。不過那時陳浠正震驚于另一件事兩天前,她在公司樓下看到了邢建林的車,不想和老板撞上,陳浠便想走另一條路離開,卻目睹邱明月從車上下來。 電光石火間,陳浠忽然明白什么。 邢明月,邱明月,世上哪有這么巧的事情。 陳浠出離憤怒,邱明月也十分慌張,她沒想到陳浠會這么生氣,在她看來,有關她的身份是可以使兩人友情錦上添花的一件小事,她原打算離職后再坦白,以為陳浠應該感到高興,畢竟對她百利而無一害。 邱明月滿心委屈,但也知曉是她隱瞞在先,是得道歉,可陳浠這人聽不進去,她別無他法,深知陳浠吃軟不吃硬,于是開始每天在陳浠面前晃悠。 陳浠被她晃得頭暈腦脹,連著她一起躲。 這天,溫之信看到陳浠從公司走廊另一端走來,看到他后腳步一頓,很快轉身往回走。 躲避的姿態太過荒唐,好像他是洪水猛獸,就算是溫之信也感到憤怒,臉色變得難看。 陳浠。他沒有絲毫掩飾地在大廳里大聲喊,并且追上她說,我們談一談。 陳浠掃了一眼聽到動靜看過來的幾個看熱鬧的同事,對溫之信說:去景觀臺。 這個時間點,景觀臺里沒有其他人,他們走到亭子里,這里空曠,容納兩人綽綽有余,還有歇腳的長凳,但是沒有人坐下。 溫之信開門見山:你在躲我嗎? 陳浠立刻否認:沒有。 溫之信深呼吸了一口氣,說不清是無奈還是憤懣道:陳浠,你是二十七歲,不是十七歲,更不是七歲,你分明可以和我明白地說清你的想法,無論好壞我都可以接受,可你從沒想過和我溝通。 默了默,陳浠說:我覺得我們應該適當地控制距離。 什么?溫之信的語氣很低,仿佛很疑惑。 陳浠抿唇道:我們過界了。 過界。溫之信默念著,意識到陳浠說的是他眼中那些心照不宣的試探。 我們從頭到尾連朋友都算不上,你不了解我家里的情況,我們根本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她的語氣十分正經,好像在說書本上平平無奇卻不容置喙的大道理,輕飄飄地否認一切,為了避免以后的麻煩,趁早拉開距離對我們都好。 那是你先入為主。溫之信忍不住嗆道,你自作主張地把我高掛,認為我和你不在同一個世界,但這是誰給你的定義?我和你一樣是普通人,放在偌大的世界里,都是泯然眾人的那一種,并沒有特別的地方,就算真的特別,那也是因為人人都是特別的,你也是特別的。你為什么一定要進行這樣根本沒有意義的比較? 溫之信難得說這么多話。 陳浠沒頭沒尾地問:溫之信,你喜歡我? 溫之信不明白她問這個問題的意思。 她在明知故問嗎?是在耍他嗎?如果承認了會怎么樣?是想嘲笑他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