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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茗醞釀話語:之信哥,其實我組長人很好的,你們一定有什么誤會。 溫之信:我沒說她不好。 這個回應超出周茗的預期,她一愣,沒有緣由地想到不久前聽說的事情。 一開始是她軟磨硬泡地問父親,怎么知道聯誼這事的,父親插科打諢半天才坦白說是前幾天在路上遇見溫之信,聊了幾句說起的。之后不知怎么,他們就聊到了溫之信出國的事情,周茗父親嘆著氣說:之信這孩子看著乖,其實性子也倔,當初他爸不讓他出國,結果他非要去,最后和家里都鬧翻了。 周茗倒吸一口涼氣,好奇道:是他自己想要出國? 是啊,出國名額好像也是他找老板爭取過來的。 為什么? 好像是為了追姑娘。說完又補了句,不過這也是我們猜的。 三言兩語中,周茗的種種認知開始崩塌,不知先從哪個點開始捋。 公司里的那些傳聞她幾乎沒有錯過,她和所有人一樣,堅定地認為溫之信是因陳浠而被迫出國,從沒想過溫之信自己選擇出國的這個可能。除此之外,溫之信竟然有喜歡的人,在公司這么久,周茗從沒看過也沒聽人提起過,難不成是分手了?還是根本沒追到? 服務生端來了咖啡和蛋糕,溫之信把蛋糕推給周茗:吃吧。 周茗發現溫之信還是很和藹和親的,之前的尷尬逐漸消失殆盡,她安心地吃了兩口蛋糕,心里的好奇卻還是沒散去。鑒于她本身就不是一個能憋得住話的人,移樽就教不恥下問是她的美好品德之一,于是只猶豫兩秒,周茗便放下叉子說:之信哥,我能不能問個問題? 嗯。 當初是不是因為喜歡的人在國外,所以你才要出國? 溫之信端咖啡的動作一頓:誰和你說的? 周茗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我聽我爸他們說的。 溫之信了然,垂眸看著手里的咖啡:不是,她沒出國。 他在機場等到最后一秒,也沒有等來那個人。 第20章 矛盾 咖啡店門口有風鈴,因人進進出出而響個不停。 聽到溫之信的話,周茗難掩詫異,腦子里瞬間劃過些什么,可速度太快,她沒能抓住。不過她開始反省自己對溫之信的刻板印象,原來高冷帥哥也有叛逆期,原來高冷帥哥也會被女人放鴿子周茗感慨中夾雜著幸災樂禍與些許同情,一時間不知道怎么接話才好。 溫之信對她的沉默似無察覺,只是盯著窗外,緩緩地喝了口咖啡。 出國那天,嘉市又下了雨,天空沉得像是要塌下來。 公司行政定的機票是從嘉市出發,先飛去阿姆斯特丹,再轉機去倫敦。 候機大廳的玻璃上水像瀑布流個不停,而他的臉色與外面的天色逐漸趨同,那天是溫之信罕見希望航班延誤的一天,可事情總是不按照人所希望的方面發展,直到登機前最后一秒,那個人也沒出現。 他的心情出奇平靜,最后頭也不回地上了飛機。 后來,身處異國他鄉,許多個輾轉反側的深夜,他很想對某個人說,做不到的事情不要隨便許諾,不要總是給人希望。但不幸的是他既沒有對方的電話,也沒有對方的 QQ 或是微信,他也不想去找中間人要號碼,因為就算要到,恐怕他也不會去聯系對方。 室友問:既然還喜歡,為什么不聯系? 因為不想再有一點希望。 溫之信,你真的好矛盾。 溫之信想說,不是他矛盾,而是她使他變得矛盾了。 黑幕遮天,華燈初上,咖啡店中的客人絡繹不絕。 周茗懷著滿腹好奇,將蛋糕盡數解決,矜持地對溫之信道了聲謝。 溫之信搖頭說沒事,抬手看時間,周茗的目光下意識落在他的手表上,聽見他說:不早了,走吧,送你回去。 車上,兩人又就著工作生活聊了會兒,周茗自來熟的屬性刻在骨子里,不久前還覺得和這表哥不尷不尬,現在嘴上已經開始毫無顧慮地跑火車,什么事兒都往外倒,一副溫之信是她親哥的模樣,隨方就圓的本事令人刮目相看。 在聽完周茗全方位吐槽蔣鄭丹之后,溫之信做出判斷:你蠻有當銷售的天分。 周茗很惶恐:真的嗎,可我好怕和那些客戶打電話。 綠燈亮起,溫之信向左打方向盤:怕沒關系,會講就可以。 拐了個彎,再繞進一個巷子,周茗的公寓到了。 溫之信前夜沒睡好,今天也沒什么精神,把周茗放下車,他便打算返家,可忍了一路的周茗最終還是沒忍住八卦的欲望,磨磨蹭蹭沒離開,在溫之信疑惑的眼神下,她扒著車窗試探地問道:之信哥,那你還喜歡那個人嗎? 溫之信靜了一秒,最后說:趕緊上樓吧。 - 周一,公司空前熱鬧。 早會上,關敏隆重宣布,為慶祝偉大的總裁邢健林生日,這周六將提前舉行宴會。 之前在電話里,陳浠給關敏灌了不少雞湯,告訴她拖延是成功最大的敵人,與其繼續糾結在原地踏步,不如快刀斬亂麻地選一個方案出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