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枝 第36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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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至于…… 徐太傅嘆息了一聲。 如果是先太子趙臨,會不會走到現(xiàn)在皇上的這一步? 徐太傅說不好。 就像他之前開解黃太師時說過的那樣,時間會帶來很多變化,人不能被過去困住,也不能就此束手束腳,不敢展望將來。 只是在做任何決定時,記住“此時此刻”。 就是現(xiàn)在這一刻,來定一個對錯。 這么一想,徐太傅的神色緩和了許多。 他看著林繁,心想著,皇太孫這樣意氣風發(fā)的樣子,也沒有什么不好。 “讓老夫看看遺詔吧。”他道。 林繁應了,把隨身攜帶的遺詔交給徐太傅。 徐太傅雙手接過,許是老了,又許是激動,他的雙手發(fā)抖。 他就這樣解開了系帶,展開了遺詔。 這上頭的字跡不是先帝的,徐太傅一眼就能認出來,這筆字出自先帝身邊的大內(nèi)侍盧公公之手。 想來也是。 先帝當時病得很重,已經(jīng)不可能親自執(zhí)筆了,不過這上頭內(nèi)容,無疑是先帝的口諭。 那清晰的御印,更是不可能作假。 徐太傅來來回回,看得很認真。 他幾乎可以想象得到,先帝是在怎樣一個狀況下、又是怎樣一個心情下,準備了這么一份遺詔。 想到先帝,徐太傅心里難受極了。 林繁沒有催徐太傅,只讓大軍繼續(xù)跟著永寧侯一塊去金鑾殿。 先前派出去當斥候的兵士此刻急匆匆地跑了回來。 “金鑾殿被封住了,”他道,“慶元帝把自己和朝臣都封在了殿內(nèi)。” 林繁的眉宇倏地皺了起來。 封大殿? 想拿百官當人質(zhì),也得有與之匹配的人手。 趙隸按說沒有那樣的實力了。 “多少人守在金鑾殿外?”林繁問。 “不多,”斥候答道,“就五六十侍衛(wèi)與內(nèi)侍,只是,窗戶都封上了木板,不知道里頭是個什么狀況,我們不好硬上。” 林繁聽完,心里有數(shù)了:“我這就過去,讓老侯爺稍待。” 斥候行禮,回前頭去。 林繁又看向了徐太傅。 徐太傅的視線依舊凝在遺詔上,只是他這會兒看不清什么了。 他的眼睛里滿是淚水。 顧不得抹淚,徐太傅熟練地把遺詔重新卷起,系好。 他以前常年做這些,就算不用看,也不會出錯。 見他淚流滿面,林繁心里也不好受。 老太傅一生都是銳利、剛直的脾氣,印象里,上一回見老太傅落淚,是大皇子病故的時候。 除此之外,哪怕與趙隸鬧成那樣,老太傅都是梗著脖子的。 “殿下。”徐太傅忽然這么叫了一聲。 林繁微怔了下,又道:“您說。” 把遺詔交到林繁手中,徐太傅深深看著他,一字一字,道:“您要做得好,做得比他們都好。” 比先太子趙臨,比當今皇上趙隸,都要更好。 林繁笑了起來。 他沒有說話,只是鄭重又鄭重地,與徐太傅躬身行了一禮。 第413章 不輸她當年 西宮門僵持得比南宮門久。 那廂,林繁與秦胤帶兵趕到后不久,劉湍就下定決心,主動開宮門投降。 西宮門這廂,秦鸞跟著平陽長公主,與守軍僵持著。 守將雷庸抵死不從。 平陽長公主冷眼看著城樓上的雷庸。 都是大周的兵,她不欲下殺手,偏雷庸油鹽不進,根本說不通。 底下兵士都怕雷庸,沒有哪個敢站出來。 長公主搖了搖頭,放棄了“和平”解決的念頭,與永寧侯夫人道:“動手吧,沒工夫跟他耗著了。” 永寧侯夫人自是贊同,交代秦鸞與秦鴛道:“刀劍不長眼,自己當心。” 秦鸞點頭。 秦鴛挑了挑眉:“您放心。” 她是年輕,平日cao練為主,真刀真槍的機會,也就是先前跟著去圍糧倉。 彼時只是圍,與戰(zhàn)場廝殺還是有極大不同的。 不過,秦鴛心里也很有數(shù)。 她有信心,卻不是盲目自大。 長公主在她這個年紀,已經(jīng)能獨當一面了,而亂世里奮戰(zhàn)的瑰衛(wèi),也有不少就是這般年紀。 她們都可以做到,秦鴛想,自己也可以。 打小,她就練得勤快、認真,絕不躲懶。 祖父曾經(jīng)說過,什么東西都可以背叛你,勤奮與汗水不會。 秦鴛記得很牢。 平陽長公主拔劍,重重一揮,將士們頃刻間前壓。 身手敏捷的兵士們沖到長長的宮墻下,飛爪拋出去,勾在墻上,雙手拽繩,飛快得登上高墻,縱身跳下。 秦鴛亦是個厲害的,二話不說,勾著繩子飛身而起,跳下去的時候,一拳頭砸在守備臉上。 平陽長公主把秦鴛敏捷上墻的動作看在眼中,與永寧侯夫人笑道:“小丫頭真不錯。” 永寧侯夫人道:“您之后別當面夸她,尾巴都能給豎到添上去!” 話是這么說,老夫人自己都在心里給秦鴛重重鼓了鼓掌。 阿鴛確實練出了些名堂。 不輸她當年。 現(xiàn)在嘛,不一樣了。 她老人家即便重新握起了長刀,正面應敵也是一把好手,可翻墻這種活兒,干不了了。 腿腳,畢竟老了。 得等翻進去的人,給他們開門。 很快,里頭的交戰(zhàn)就有了明顯的上下之分。 大軍進攻皇城,氣勢正盛。 里頭守軍人心惶惶的,只因雷庸“逼”著在強撐,一時間節(jié)節(jié)后退。 城樓上,雷庸見狀,提著武器急急忙忙要下來指揮。 沿著臺階,下到拐角處,忽然間,寒光一閃,一把長劍抵在了他的脖子上。 雷庸愕然,下意識地想躲,對方卻沒有給他機會。 那人就在他身后,輕而易舉地制住了他的雙手,又把劍橫在他脖子前。 “雷指揮使,”那人道,“你要為了一人的意氣,讓手下的兵士們送死嗎?” 雷庸咬牙。 他沒有看到對方模樣,只能看到對方衣服下擺與鞋子的顏色。 這是個御前侍衛(wèi)。 “你……”雷庸道,“御前侍衛(wèi),竟助反賊?” 那人哼了聲:“反不反的,輪不到你叫。” 雷庸被脅迫著被脅迫著從臺階上往下走。 見他被俘虜,原就后退的守備越發(fā)無心戀戰(zhàn),甚至有人主動丟下兵器,舉手投降。 雷庸見狀,張口要罵,卻又不得不低頭。 不過,他倒是想起來身后這人的聲音了。 “黃侍衛(wèi)?”他道,“你是黃太師的孫兒黃逸?你做這些,你對得起太師嗎?” 黃逸呵的笑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