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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踏枝在線閱讀 - 踏枝 第313節

踏枝 第313節

    安北侯也得承認,鄧國師死了,但眼前這個切入口完全可以替代。

    甚至,功效更好。

    如若只是清鄧國師,永寧侯他們起兵時,他即便同情、深有感觸,但作為大周將領,也不得不站出來阻攔。

    可祁陽這事兒就不同了。

    大周將領,能看著祁陽顏家在這里數年瞞報嗎?

    他想勸阻,都沒臉勸。

    反而是,需得讓皇太后給一個說法,請皇上必須給顏家一個懲戒。

    馮仲沒有從安北侯這里得到答案,只能暫且耐著心思,瞪著眼睛打量唐籌。

    唐籌本就心虛,被人前后左右、居高臨下地看著,幾乎想要伸手抱住腦袋了。

    “我、下官……”他磕磕碰碰開口,“下官真的沒有……”

    “慶元十八年,西山礦場礦難,當年出產減少了四分之一,”平陽長公主道,“西山是祁陽府最大的礦場,它一減產,祁陽整年的出產都拉跨了,得虧是不立額,要不然根本完成不了。”

    唐籌一聽,忙道:“礦難嘛,肯定會減產,這是肯定的。”

    平陽長公主又道:“次年,也沒有恢復。”

    “礦道掩埋,前后清理花費了小兩年,所以沒有恢復……”

    “那年,中原發大水,幾個州府的農田產出都受了影響,官府忙著疏通水道、盡量保田地,勉勉強強收回來平年的七八成,”長公主冷笑一聲,“只你們祁陽府,收了不足五成。”

    唐籌“啊”了聲。

    不是在說礦產嗎?

    怎么扯到農田去了?

    長公主道:“不足五成,說明你們根本沒有花人力在保田地上!官州水患比祁陽嚴重許多,都勉強保住了六成。”

    “當時……”唐籌下意識要解釋。

    長公主不聽他的,繼續道:“祁陽府的勞力,開礦占了大頭,余下的是農產。

    那年,沒有投入人力保農產,礦產也沒有恢復,清理西山礦道花了小兩年。

    那你告訴我,祁陽那么多富裕的勞力,做什么去了?

    他們在家里躺著,等你唐籌開倉放糧、吃飽喝足嗎?”

    唐籌支支吾吾起來:“這……”

    “每個礦場能容納的勞力也有限,偏這些年,祁陽勞力人口增加不少,”長公主沉聲道,“那要如何消化這么多勞力?答案是開新礦!祁陽里頭有幾處沒有上報朝廷的新礦,你不如直接說。”

    唐籌目瞪口呆。

    原來,這些時日,長公主在府衙里一直揪他們的辮子。

    何師爺把所有與礦產有關的文書藏了又藏、瞞了又瞞,別說是真的,就算是虛造的那些文書,都沒讓長公主看到一眼,就怕被看出來是假的。

    可長公主卻從人口、農產里得到了線索,讓他想否認都自知站不住腳。

    再想想定國公說得那番話,他現在裝死,好像也來不及了……

    第355章 騎虎難下

    唐籌用力地搓了搓臉。

    坐在杌子上,哪怕腳軟,也不至于摔坐到地上。

    雖然神色還是很狼狽,但多少還保存了些官員的體面。

    “您在祁陽城住著,”唐籌的聲音發啞,“都是為了這些……是下官疏忽了……”

    輕輕地笑了聲,長公主道:“識時務些,也省得我再多費口舌。”

    唐籌長嘆。

    他真的被平陽長公主騙得不輕。

    當然,長公主也有沒有騙他的地方。

    她說過,永寧侯不敢把她怎么樣。

    這話再真也沒有了。

    這兩方,本就是一路人。

    老老實實地,唐籌把祁陽府這幾年瞞報的狀況都講了一遍。

    祁陽產礦,蘊藏極其豐富,哪怕前后開采了這么多年,也沒有枯竭的意思,甚至,如長公主所言,這幾年里,他們還陸陸續續挖了新的礦道。

    大量的人力投入采礦,瞞下來的部分被賣作各種用途,銀錢都進入了顏家的庫房。

    唐籌、何師爺等人作為參與者,自然也有好處。

    而顏家給礦役的待遇還不錯,能吃飽,還能攢些工錢,不管男女,只要是能謀得工的,都想去礦上做事。

    有錢一起賺,哪怕只賺個零碎,也不會有人跳出來去京城報祁陽礦役多。

    “顏家到底怎么賣的,賣給哪兒了,下官概不知情,”唐籌老老實實道,“下官只拿自己那一份。”

    林繁聽完,道:“你不知情,你帶來的人應當也不知情。”

    “都不知道,”唐籌忙道,“顏家從前朝起就做礦產生意,都是自家路子,哪里會告訴我們這些外人。”

    “那我得去找顏家人了解了解了,”林繁說著,上前一步,把唐籌從杌子上拉了起來,“唐大人,方便給引個路嗎?”

    唐籌兩腳顫顫巍巍的,險些沒站穩。

    這里輪得到他方便還是不方便?

    那么多信息都吐出去了,再閉嘴,也沒有一點意思。

    “您打算如何做?”唐籌問。

    只引路倒還好,就怕拿他開道,引路把腦袋引沒了。

    道友死了,貧道也死了,可是貧道死得不痛快,受盡折磨……

    那也太慘了!

    林繁扣著唐籌的肩膀,把人往大帳里頭帶了幾步。

    唐籌這才發現,永寧侯身后的架子上,懸著一副地圖,正是他們祁陽府的地形圖。

    “請唐知府指一指新礦的位子。”林繁道。

    唐籌抬手,胳膊直發抖,在地圖上點了幾下。

    林繁記下,與長公主等人示意,揭了地圖就出去了。

    帳外,方天與偃月正候著。

    林繁把地圖展示給兩人看,道:“照唐籌交代的,這里是最近的一處,你們過去遠遠看一看。只要確定有人開采就立刻回來,不要打草驚蛇。”

    兩人領命去了。

    林繁又回到大帳內,讓唐籌重新在杌子上坐下。

    “手下人對祁陽的地形不熟悉,恐會花費些工夫,唐大人,勞煩多坐著歇歇。”

    唐籌應也不是,不應也不是。

    坐是坐了,卻如坐針氈。

    長公主倒是公主倒是心情極好,端了菜羹,拿著勺子從表面薄薄刮了刮,又吹了吹。

    嘗了一口,她道:“還是記憶里的味道,后來吃過這么多山珍海味,還是這碗菜羹最合胃口。”

    一勺接一勺,她又道:“我對皇太后寒了心,不過有句話,她說得倒是對。

    這輩子最懷念的烤魚,就是父皇親手做的,河里抓了來,洗干凈,放火上烤,烤得都焦了,卻是我與皇兄最珍惜的美味。”

    這句“寒心”,毫無疑問,立場擺得明明白白。

    馮仲起先還不明白狀況,聽唐籌交代了問題,現在也弄清楚了。

    顏氏一族在祁陽搗鼓了大事。

    京城里的皇太后與輔國公府應當不知情,只是,都姓顏,這事兒推卸不干凈。

    等到了天漸黑,方天與偃月回來了。

    他們沒有直接去唐籌指的礦產,而是繞到了附近山上。

    遠遠看過去,那里確實是個礦道,外頭搭了些屋舍安置督工、礦工,以此推斷規模,這處礦脈不算小。

    永寧侯聽完,示意安北侯與馮仲到一旁,拱了拱手:“老夫說實在話,顏家此舉自私自利,如果今日放過,等上報朝廷、京中再派人來查,只怕是什么證據都沒了。”

    此話不虛。

    安北侯也知道,要人贓并獲,唯有現在。

    只是,一旦向顏家動手,那也就不存在“點到為止”,與皇太后、甚至是皇上,需得分一個上下。

    他和馮將軍兩人,騎虎難下。

    馮仲也是這么想的。

    作為大周老將,跟著先帝拼殺出來,他的心里當然有大周。

    改朝換代,他不愿意看到。

    可坐視秦、林兩家被逼到絕路上,他也于心不忍。

    馮仲正想這么說,安北侯攔了他一下。

    “老侯爺,”安北侯壓著聲,“我是晚輩,我厚顏問一句,固然皇上有對不起你們的地方,但長公主……”

    長公主的立場太奇怪了。

    那一碗菜羹,那些懷念先帝與吳王的話,長公主對顏家瞞報心寒,但皇上始終是她的親弟弟。

    比宗族里任何一位姓趙的小子都要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