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枝 第14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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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起來,爺沒有要立刻歇覺的意思。 那他就再等等,等到三更天,爺若不去,他念念叨叨也要把人念叨去。 林繁看穿了方天的想法,好笑極了:“那么亮的月光,你替我把它遮上?” 方天撓了撓頭。 他要真有這本事,他立刻去。 “那、那等后半夜?”方天問。 林繁道:“后半夜去,把人叫起來送禮?不是你說,姑娘家夜里不好好歇覺,對身體不好嗎?” 方天一聽,臉愁成了苦瓜。 林繁沒有再逗他,過去拿了盒子,往外頭走。 方天忙跟上去:“爺,月光亮……” 正說著,只見云層浮動間,月光稍稍被遮擋了幾分。 方天“咦”了聲,再觀遠(yuǎn)處天空,似乎還有厚云飄過來。 他立刻喜笑顏開。 看看,什么叫天作之合? 他們爺要去找秦姑娘時,天公都萬分配合! 第162章 很好聞 永寧侯府。 秦胤躺在榻子上,打發(fā)了秦治出去,只留下秦威。 “去了飛門關(guān),不要冒進(jìn)。”秦胤道。 秦威知道老父有許多牽掛與叮囑,只是觀老侯爺那蒼白的面色,當(dāng)兒子的實在狠不下心聽老父嘮嘮叨叨。 干脆,秦威把自己想到的都說了一遍。 “我知道您的意思,”秦威道,“馮將軍為主將,我只是副將,軍情處置上,可以提意見,但不能與馮將軍擰著來。 而毛將軍駐守飛沙關(guān),對當(dāng)?shù)貭顩r熟悉,行事需得參考他的意見。 雖然說,毛將軍從前是您麾下的,可今日不同往日,輪不到我對他指手畫腳。 若是馮將軍、毛將軍兩人想法相左,毛將軍是現(xiàn)管,馮將軍是老將,脾氣上來了,我得從中做個周旋。 不過,您知道的,和事老這活兒不太適合我,我會請安北侯一塊說項,他擅長些。 除此之外,您還有什么要交代的?” 秦胤瞇著眼看他。 這些事,是正經(jīng)出征時,必須考量的。 可若只是這些瑣碎事,根本不用他特特叮囑。 看吧,秦威不是想得都挺明白的嗎? “老夫要說的是,”秦胤的聲音聽起來很啞,“行事上,多配合林小子。” 秦威一愣,想了想,倒也了然。 林繁畢竟是林宣的兒子。 父親與林宣一道征戰(zhàn)了這么多次,想照顧故人之子,人之常情。 “他……”秦胤還想說得再細(xì)一些,轉(zhuǎn)念一琢磨,似乎也沒有那個必要,“不說那么多,反正不用多久,老夫親赴飛沙關(guān)。” 這話,聽得秦威額頭青筋直跳。 父親都病成這樣了,還想著上戰(zhàn)場? 太醫(yī)明明說過,亦如今的狀況看,少說得養(yǎng)三個月。 養(yǎng)傷,最忌諱著急。 父親就是年輕時受了傷,不待養(yǎng)好又上陣,才積攢下了老毛病,此次一并迸發(fā)出來。 秦威張口要勸,見永寧侯那堅定的神色,話又都咽了回去。 說破了嘴,都勸不住的。 勸過了頭,指不定父子之間還要鬧得不愉快,讓老父生一場悶氣。 倒不如順著說,反正,再順滑,也得太醫(yī)點頭。 就老侯爺現(xiàn)如今這站都站不起來的模樣,總不能讓人一路抬轎子、抬去飛沙關(guān)吧? “那您好好養(yǎng)著,”秦威道,“兒子等您到。” 秦胤哼了聲。 別以為他看不出兒子在想什么。 傻兒子根本不相信,他能很快趕赴邊關(guān)。 不信就不信吧。 到時候,讓他知道,什么叫姜是老的辣。 離開書房,秦威又把秦灃叫了來,耳提面命了一番。 “你祖父病著,雖有你叔父應(yīng)對外頭事情,恐怕也有分身乏術(shù)的時候,你要替他分擔(dān),照顧好家里人,”秦威道,“遇著狀況,多與長輩商量,行事謹(jǐn)慎些……” 秦灃一一應(yīng)下。 一面聽父親教誨,秦灃一面,不由自主地往東園方向看了一眼。 前回,他與阿鸞說過,家里有一股“山雨欲來”的感覺。 現(xiàn)在,這種感覺越發(fā)清晰了。 像極了此刻nongnong的夜色,那點低沉的云,連月光都擋了個干凈。 黑沉沉的,讓人覺得很不踏實。 正想著,忽然間,他察覺到東邊外墻上,有什么影子一閃而過。 他不由地,“咦”了一聲。 秦威問:“怎么了?” 定睛又看了看,并未有任何不對勁的地方。 也是,這么黑的時候,隔著半座宅子,根本不可能看出來的。 應(yīng)該是一晃眼間,看岔了。 秦灃搖了搖頭,嘀咕道:“可能是貓兒吧?” 東園院子里,林繁站定。 很快,里頭知道了他的到來,錢兒提著燈過來,行了一禮。 林繁問:“你們姑娘在做什么?” 錢兒答道:“姑娘在畫符。” 聞言,林繁微微一怔。 “日課?”他又問,“這個點了,還未做完日課?” 這可不像秦鸞。 “不是日課,日課清早就做完了,”錢兒說著,想到林繁是姑娘擰的那只瓜,又忙補(bǔ)充道,“是給您準(zhǔn)備的,畫了一整天了。看著也沒有幾副,但比日課的那些平安符要費時費力。” 林繁抿了下唇。 與他準(zhǔn)備的? 進(jìn)了屋子,林繁看向書房一側(cè),秦鸞正站在書案后頭,專注落筆。 林繁沒有過去打攪,只靜靜看著秦鸞。 這不是他第一次看秦鸞畫符。 上一次,為了布陣,秦鸞亦當(dāng)場畫了符紙。 一身道袍的少女,看起來是動作流暢,行云流水,但是,越是厲害的符箓越難畫,每一筆都要耗費無數(shù)心力。 此時此刻,在林繁眼中,秦鸞凝神不輸前一回。 她甚至,沒有抬頭看林繁一眼。 真真正正的,心無旁騖。 這樣聚精會神的阿鸞,讓林繁挪不開眼,不由地,想多看一會兒。 直到一副符紙畫完,秦鸞才放下筆,抬起頭來。 四目相對。 林繁的目光里,欣賞與喜歡之情,直白又毫不掩飾。 秦鸞眨了眨眼睛,而后一彎。 這笑得很淺,落在林繁心上,笑意卻很濃,讓他也不自禁地,笑了起來。 注意到林繁拿在手中的木盒子,秦鸞問:“這是什么?” “劉家嬸子給你選的香片。”林繁上前,把盒子打開,想到方天的小算盤,林繁沒有忽略他的功勞,把過程說了一遍。 秦鸞樂不可支。 上一回,方天把平江樓的粥買來時說的那些話,秦鸞就發(fā)現(xiàn)了端倪。 方天不知內(nèi)情,只一心為林繁說好話。 沒想到,過了些天,方天還在“胡同”里轉(zhuǎn)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