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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覺得這次出去旅游的話,多半要進行多次偽裝了,于是我拿衣服時拿了好幾套風格迥同的衣服塞進行李箱里面。 “衣服啊……真的能給穿著或者氣場進行很大的掩蓋。” “唔。” 我答應了一聲,收拾衣服的手并沒有停下來。 “花言不管穿什么都很好看,好像沒有特別不適合你的衣服,但還不是太勉強自己,喜歡穿什么就穿什么,沒有一定的界限,不要被什么束縛住。” 綱吉君說完這句話后,他從我身邊離開,踩著椅子從衣柜的最上層拿出了他的行李箱。 “……?” 這句話過于正常,我反應了好一會,后知后覺品出了綱吉君的話里面有什么不對勁。 瞳孔地震。 “等等……綱吉君,這話什么意思?” 我平時喜歡穿的衣服指的是什么……?是說我工作狀態上的衣服,還是說是衣柜內的衣服……? 不管哪個,都直接透露出了綱吉君發現我的異常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 綱吉君把行李箱放到了地面上,用著平淡的語氣說著不得了的話:“花言,明明以前經常說出門和朋友玩,衣柜里面的衣服基本沒有怎么動過,唯一動過的還是在家里面常穿的居家服。現在想想,花言應該是有另外的衣柜專門裝其他服裝吧……大概。” 正中紅心。 “……倒不是說為難自己,裙子還是很漂亮的。”我猶豫了一下,還是選擇說出了事實,我眼神死:“先不說工作上穿這種衣服有些礙事還惹人注……誰要在一群社畜里面花時間打扮自己啊,套個工作服回公司已經很給面子了。” 穿那么好看又不化妝總是會遜色一些,要不就不做,要不就干脆做到最好。 “最開始買這類型的衣服的確是為了維持形象是沒有錯……到后來心態就變了。”我小聲地說:“想在綱吉君的面前打扮得稍微好看一些,是和平時上班的狀態是不一樣的。” 我說到這里,困惑地看向了綱吉君:“……說起來,有一件事情我奇怪了好久了。拋去了我的身份以外,綱吉君對我性情和穿著打扮,無論是在天空展覽館,或者說是在游輪上,你似乎都不是很吃驚的樣子?” 綱吉君和守護者們相處時,他的性情和現在是沒有多大區別的,和高中時期相比綱吉君只是更加成熟而已。 而我掩蓋的更加徹底,連性格都一并更改了…… 我以為按照綱吉君發生后會全程“欸——?這是花言?騙人吧?” 哪怕沒有那么夸張,這種情緒多半不會遠到哪里去。 但事實上綱吉君完全沒有。 有時候,我偶爾會懷疑自己是不是的確是白蘭口中變妝達人的天賦。 形象是一種很微妙的東西,像是一旦在旁人眼中下達了定義以后,往后都是這個形象,難以改變。 就像是我在古川遙人的眼中永遠是三年前的卷王前輩,降谷零對我穿裙子赴約后表現得相當吃驚,又或者是我告訴佐藤美和子我結婚以后,她不可置信的態度,他們都因為原有的固有印象,或多或少發生了不同的情緒認知。 并不是說他們的表現讓我感到失望,這些都是人之常情,太過于正常了。 我并不討厭我高中時代的穿著打扮,也對過去和普通女孩那樣喜歡買買買的事情接受良好。 長大之后喜歡穿黑西裝、風衣外套之類的幾乎都是為了掩蓋自己的身份——或者更直接了當的找出一個新的理由是,這樣穿很方便,也很酷,大家都習慣我這樣打扮了,我往后的生活就算這樣穿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但也不代表我能完全舍棄過去,偶爾我也想試一下試一下別的風格啊,可愛的風格我不討厭,帥氣的風格我也很喜歡,適合在晚會上穿的禮服也很漂亮,現在流行的穿搭也讓我蠢蠢欲動。 熊掌和魚不可兼得。 所以像我拿著也許是我高中時期接著成長后的性格,當做我偽裝的假象和綱吉君相處,或許只是我心血來潮,想要回顧一下過去的形象切換? 綱吉君愣了一下,他忽然就笑了。 “什么嘛……原來花言不知道嗎?” 我:“?” 他笑了好幾聲,眉眼之間都醞釀著調笑的意味。 “你是不是對自己有什么誤解啊……?” “花言你從高中開始就沒有變過。”綱吉君放緩聲線,“起初我對你的形象是稍微有一些困惑,經過了一段時間的相處后,就發現了……你和以前相比完全沒有變過。我還以為你是想接著這個機會,不留痕跡的搗蛋。” 我有那么壞嗎! ……好吧我有,而且干這事也不是一次兩次的事情。綱吉君真有這種猜想完全合情合理。 “……這不就是,你在配合我演戲?” 綱吉君語氣深沉地說:“那倒不是,我以為花言長大了之后性格成熟了。” “……笨蛋。” 我對上了綱吉君的雙眼,慢吞吞地講:“綱吉君傻乎乎的,什么嘛,我還以為互相瞞得很好,結果對對方的本性完全一清二楚。” 這傻乎乎的地方也很可愛。 笨拙地為我著想的樣子也很好。 明明發現了一些端倪還自個給我找了理由,信以為真……這一份信賴真誠到令我心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