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綱吉君從我打開電視機的瞬間,連開頭的音樂都沒放完,他渾身上下起了雞皮疙瘩,把我攏在大腿上,像是抱著泰迪熊一樣整個身軀壓倒在我的身上。 偶爾畫面上有風被吹動過的痕跡,綱吉君都猛地打了一個哆嗦,全程保持著“我很怕但是我不敢逃跑”的態度,雙眼常常保持著緊閉的狀態,然而只聽靈異片的聲音更是有夠嗆的,大腦聯想的畫面比現實的畫面更加恐怖,于是他又顫顫巍巍把眼睛睜開。 雖然不太道德……說句實話,我覺得看綱吉君的表情,這五顏六色隨時變化的調色盤,可比靈異片有意思多了。 當我們好不容易看完一條靈異片,我起身把大廳的燈打開。 只見綱吉君微微張開了口,好像有靈魂從他嘴里面飛了出來了。 而我因為全程都很在意綱吉君什么反應,靈異片到底講了什么我一概不知,我戳了戳綱吉君的手臂,詢問道:“你今晚還敢一個人在書房工作嗎?” 綱吉君含著淚水,慌張地搖了搖頭,他虛弱地拉住了我的手:“……不要。” 我猜也是。 大晚上一個人呆在書房里面,聽著書頁翻找的聲音,也有夠恐怖的。或者一轉頭看到窗戶有一只面目猙獰的鬼敲門之類的,不過綱吉君大多數時候都是對著電腦,說不定刷新貞子的概率更大? 綱吉君的表情更加驚恐了。 我后知后覺,遲疑地詢問:“……嗯,我說出來了?” 綱吉君點了點頭。 “睡覺吧。” 綱吉君連忙起身拉住了我。 他的身高比我高多了,作為一個日本人他居然快一米九,就離譜。 如今這個一米八幾的人抓住我寸步不離,像是生怕我把他丟了一樣。 我沒有把燈全關了,貼心留了一盞小夜燈在床頭柜。 暖黃色的燈光的范圍很小,饒是如此,我也能清楚地瞧見了綱吉君的側臉。 其實我已經很久沒有和綱吉君同床共枕了。不是他加班,就是我找借口待在書房,也或者他出差在意大利。 說到這里,綱吉君在和我第一次上本壘之前,他在我面前表現的態度總是相當紳士,對待女性相當有一手。貼心得一度讓我懷疑他是不是在女性方面有著豐富的經驗,結果真上了……完全是個虛有圖表的紙老虎啊!超級無敵純情,讓我震驚地全程說不出話(雖然這事在熟能生巧以后,我就再也看不到他曾經純情的模樣了)。 綱吉君琥珀色的雙眼好像散發著盈盈的光輝,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剛剛被靈異片嚇哭了,眼角處也沾染上了微紅。 在如此接近的距離內,我仿佛能夠察覺到他鼻翼在微微翁動,綱吉君瞧見了我在注視他,他湊了過來低下頭,和我呼吸曖昧地湊合到一塊。 他伸出手抱住了我,撒嬌一樣蹭了蹭我的鼻尖,他抱怨道。 “花言也太過分了。” 屬于男性寬大的身軀,徹底籠罩我。 我輕哼了一聲,把手從他的懷抱里面抽了出來。 我陡然用力,在綱吉君未曾預料到的情況下,抽身出來。只不過是瞬間,我跟他的地位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轉換。 我伏在了他的身上,從上到下俯視他。一手猛地按在了綱吉君身側的枕頭旁,當我觸及綱吉君驚愕的表情,我相當愉快地笑了出來。 我湊到了他的耳朵旁邊,壓低了聲音說。 “我還有更過分的事情,要來做嗎?” —— 沢田綱吉的視角發生剎那間天旋地轉,栗山花言伏在了他的身上,仿若琉璃的雙目極具有侵略性,她渾身上下充斥著難以言喻的危險性,而這危險性,又充斥著絕對的致命性,像是足以勾引人自愿從懸崖邊緣一舉跳下。 沢田綱吉仿佛被一只雪白優雅的白虎按在了爪牙下,猛獸毫不掩飾自己的垂涎。 而在這種情況下,沢田綱吉漫不經心地伸出了手撩起了栗山花言的白發,放到唇邊輕輕一吻, 沢田綱吉言笑晏晏地說。 “好啊。” 第23章 今天一大早我就聽到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響,這對我來說不太正常,我的生物鐘很早,大多數情況我醒的都比綱吉君早。 我相當艱難地睜開了眼睛,只見綱吉君已經換好了一身西裝,現在正在整理衣服。 他瞧見了我,精神百倍地湊了過來親昵地親了一下我的額頭。 “吵醒你了嗎?早安,花言。” 我用余光瞥了一眼窗戶外面,只有一點點曦光。 “我今天有事情要處理,今晚就不回家了。”我半睜著眼睛,視野還模模糊糊的,只聽到綱吉君溫柔的嗓音,“今晚記得好好吃飯,別總是想著太麻煩了然后不吃,對身體不好。” 其實我是真的有些佩服綱吉君的,昨天我們兩個折騰地那么晚,他今天居然沒有鬧鐘的情況下自己起床了。 “嗯嗯嗯。”我敷衍地胡亂點頭,綱吉君失笑一聲,我迷迷糊糊地盯著他好一會,實在沒法放任綱吉君那亂七八糟的領帶。結果還是自己坐了起來幫綱吉君的溫莎帶打好,在替他整理衣領的時候,我瞧見了他脖子上一個紅紅的印記。 綱吉君像是毫無知覺……這不出我的意外,他真的某些時候尤其迷糊,天然地不像個二十多歲的成年男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