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沢田綱吉神色莫名,看了一會栗山花言。 栗山花言說得眉飛鳳舞,繪聲繪色,舌尖吐出的話語都是帶著猶疑與不好意思的意味,飛快挑逗和她對話的人的神經(jīng),如果定性不好的人馬上就中招了。 說實話沢田綱吉認為栗山花言如果去做談判桌上的首席談判官,甚至是與說話節(jié)奏的工作相關(guān)的工作,栗山花言很快就能夠上手。 于是,也正如他所想,栗山花言很適合這種類型的工作,她好像天生就明白該怎么做。 果不其然她拋出了一大段話題,正當人處于昏頭轉(zhuǎn)向的狀態(tài)時,栗山花言拋出了一個重磅炸彈。 “你要和我結(jié)婚嗎?” “……咳咳咳!?” 沢田綱吉猝不及防,臉色瞬間就變了。 他是做好準備了面對炸彈的,可完全沒有想過栗山花言丟的是核彈啊! 只是瞬間的變色,栗山花言在得寸進尺的方面可以說得上爐火純青。 栗山花言可以說是在短短的十分鐘交談,成功達成了現(xiàn)在意大利黑手黨最難達成的任務之一——完全敲碎了沢田綱吉黑手黨的外殼,露出了內(nèi)里面的柔軟,回歸了許多年前獨屬于沢田綱吉的本性。 沢田綱吉在幾次爭辯以后,發(fā)覺栗山花言真的巧舌如簧,甚至有幾分你不和我結(jié)婚天理難容的態(tài)度在。 沢田綱吉強壓奔騰的心緒,最后再確認一遍:“你真的打算和我結(jié)婚?在你完全不了解我、三年沒見過的情況下?” 栗山花言托著腮幫,疑惑地挑眉說:“欸?你還想跟我重復剛剛的爭辯嗎?” 她的話語之中帶著絕對的自信,完全不覺得有人會拒絕她。 栗山花言也完全擁有這種資本自信。 我也是真的覺得你會后悔的。 沢田綱吉不動聲色的嘆氣。 “我的態(tài)度很堅定,做出了決定以后就不會后悔的。一念貫徹。” 栗山花言停下了攪拌的手,她微微笑了一下,眸光閃爍又堅定。 此時的神情與多年以前在花海簇擁之下的堅定重疊在一起。 “沢田,你要和我結(jié)婚嗎?” 這一種絕不迷茫、保持一念貫徹的態(tài)度,是沢田綱吉一直以來缺少的東西。 也因此,在這樣閃閃發(fā)光的璀璨面前,爆發(fā)出了前所未有的吸引力。 沢田綱吉:“……” 他有一瞬間的恍惚。 竟是真的,鬼使神差之下答應了下來。 “好。” 栗山花言一拍桌面,喜氣洋洋地拉住了他的手,風風火火地把他帶到了區(qū)役所。 當他簽完了婚姻屆,習慣性在文件上留下了自己的大名。 沢田綱吉:“……” 他才從恍惚的神態(tài)之中清醒過來,瞪著自己手中的婚姻屆瞳孔地震,雙手顫顫巍巍地捧著,余光再度挪到了紙上。 不管哪個字都是自己的筆跡,完全是自己寫下來的。 如果面前有一根電線桿,沢田綱吉一定會毫不猶豫地直接撞了上去,直到頭破血流也不會后悔的那種。 等等等等——!我在干什么啊!怎么就答應下來了!!不是說好就過來敘個舊,談一下,甚至是做好完全被放飛機的準備啊。為什么事情會發(fā)展到這個地步,自己把自己賣了是什么cao作! 一直沒有談戀愛的想法不就是因為自己的工作不穩(wěn)定才沒有接觸過,結(jié)果現(xiàn)在算什么,直接跳過了暗戀、喜歡、互相告白、甚至是告知親朋好友、籌辦婚禮以及長期的心理思考準備等等步驟,直接閃婚了!! 沢田綱吉此時此刻成為了吐槽的化身。 他現(xiàn)在肯定了一件事,栗山花言真的很適合去當一些需要坑蒙拐騙的騙術(shù)工作。一下子就把人說動了。 栗山花言自己也寫完了婚姻屆,她愣了一下,看了一下手中的紙張,又轉(zhuǎn)頭看了一眼沢田綱吉。 好像也因為寫完了以后,才有切身體會到自己結(jié)婚了的實感在。 兩個人同時沉默了。 將沖動這個詞徹底詮釋。 所以說他們兩個人沒有感情基礎(chǔ)怎么會閃婚…… 更奇怪的是他居然沒有一點討厭的意思。 栗山花言短暫地停止了運轉(zhuǎn)以后,她說:“放心吧,沢田,我會讓你幸福的。” 沢田綱吉:“……角色反了吧!!這是該由我來說的話。” 栗山花言噗嗤一聲笑了:“欸嘿,你忽然恢復了吐槽役我就心理舒暢了好多耶——” “什么啊。”沢田綱吉擰了一下眉間,又氣又好笑,“吃虧的人會是你欸,你可是女性。” 栗山花言不以為然地擺了擺手,“如果沢田在三年間性格發(fā)生大轉(zhuǎn)變,就當我識人不清吧。而且……” 她拉長了聲音,笑嘻嘻地湊了過來:“和我結(jié)婚,你不會吃虧的。” 怎么可能會吃虧。 事到如今,婚姻屆都提交到國家資料里面了,就算想反悔也沒有那么容易。 而且栗山花言好像也沒有想反悔的意思…… 沢田綱吉有一點點懊惱自己的不慎重,居然輕而易舉被栗山花言牽著鼻子走了。 明明知道自己目前的身份不適合和普通女性結(jié)婚……要是把栗山花言暴露在外就麻煩了。 他冷靜地思考該如何處理這件事,轉(zhuǎn)頭就瞧見了栗山花言語調(diào)輕松的哼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