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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再動了。 情況也不容許我接著動。 有人踏入進來了,這大步走進來的腳步聲應該是劫匪。他走了進來,越過了大多數人,來回巡視著。 我一時摸不準他是想干什么,為了防止意外發生,我將瑞士軍刀放回了空間之中。 身側的綱吉君微微向前傾,他的脊背幾乎要貼到我的大腿,將我整個人都護在了身后。 “嘖。”劫匪停留在我們的面前,他的聲音響了起來。 這個分不清男女的低沉聲響——是那名身材矮小的劫匪,他相當不屑地嗤笑:“像兩只兔子一樣,互相依偎在一起的樣子真好笑。” “……” “你在里面磨磨唧唧什么,時間快到了,你還想干什么?” “知道了。”劫匪大聲回應了一聲,又嘀咕道:“那么著急怎么不自己進來做,專門使喚人。不過過了今天也輪不到他使喚別人了……” 劫匪沒有在我們的面前停下,速度相當之快走到了前排,然后。 我聽到了母親的哀求聲:“……!你要做什么?這孩子已經說不出話了,不會再打擾你們了。” 是剛剛那位母親——也就是說,劫匪抓住了那個失聲的孩子了? 這里一共有三十多個人質,可這僅限于劫匪仍舊在珠寶店內才可以有用。 如果他們想要逃離警察的包圍圈,那第一時間就是在三十多個人質當中抓其中之一出來,而這里尤其符合人質條件的無疑是剛剛那個男孩。他年齡尚小、威脅力不足,更別說他因為剛剛的打擊而短暫失去了聲音,也不再需要擔心他大聲哭喊引來警察的注意力。 “再粘上來就不要怪我在你腦袋上開槍了!” “求求你,不要把藤君帶走。” “松手!” “咔擦。” 是上膛的聲音。 我感受到了一直緊貼在我身邊的綱吉君,他渾身上下的肌rou緊繃。 我下意識以為他十分害怕,想要靠過去安慰他時。 綱吉君站了起來。 那一瞬間所有的動作,是不帶任何的猶豫。 我:“!” “你們需要人質是嗎?讓我來代替那個孩子吧。” 綱吉君往日溫和的聲音,現在帶著幾分低沉。 “與其接著和這位女性糾纏下去,換另外一個人質對你們而言更具有效率可言。” 開什么玩笑!現在可不是任由你爆發無意義的溫柔的時候——!一不注意可是會死的! “哈?” 劫匪疑惑地說了出聲,他像是看著一個傻瓜一樣,逼近了我們這個方向。 “做護花使者還不夠,還想保護其他人,你以為你是警察嗎?” “綱吉君!不要去!” 我沒能壓抑住情感,低喊了出聲。 只要再給我一點時間,我就能掙脫開來,到時候誰都不會沒事的,不要去冒這個險啊,你是笨蛋嗎? 我這一聲挽留,反而引起了劫匪潛藏在心底的惡劣,他說:“好,就你了吧。” “沒關系,不會有事的。”綱吉君在離開我之前,用溫柔的嗓音安撫我焦慮的心情。 然而我根本沒能夠冷靜下來,只能聽著綱吉君跟著劫匪走出去的腳步聲。 那家伙是笨蛋嗎?! 連蟑螂都怕,結果現在挺身而出,以為能夠保護得了誰嗎……?也許真的保護了一個家庭,可不顧自身安慰的勇敢,通通都是有勇無謀、一不注意就有去無回。 在綱吉君離開我以后,我手中再度出現了瑞士軍刀。 這次綱吉君不再我的身邊,我因焦慮更加放肆地用小刀割斷了麻繩。 就在我還維持著原本的動作,思考怎么沖出去的時候。 我身后的小窗傳來了年輕的女聲。 “花言……?” “嗯?!” 我吃驚地,本能地轉了頭過去。 理所當然的,我因為眼皮還沾著黑色的膠帶,我什么都看不見。 “果然是你啊,我還以為我看錯了,畢竟你今天的穿著風格和以前完全不一樣。” 我遲疑地詢問:“……美和子嗎?” “是我。”佐藤美和子說,“里面的狀況怎么樣?” 我壓低了聲音,言簡意賅地將所有的過程告訴給佐藤美和子,佐藤美和子還拿著對講機,跟對面說一些什么。 “我們現在沒辦法從正門闖進去,你可以配合我們嗎?花言。” “等一下、佐藤警官,再怎么說讓一般民眾協助也太不符合情理了,更何況她雙手還被綁住。” “他是這樣說的……花言你打算怎么辦呢?” 綱吉君現在還被挾持在外面,我怎么可能拒絕佐藤美和子的要求。 “答案自然是肯定的。”我靠著墻,朝著他們揮了揮我沒有任何束縛的雙手。 佐藤美和子暢快地笑了出聲:“不愧是我的摯友。既然如此,我將我們這邊的部署跟你說一下。正面部隊共計二十人隨時能夠沖進來,不過有三十人的人質在里面自然沒有辦法直接沖進來,更何況外側大廳還有一名人質。” “你們想辦法在正門那處放煙霧彈、或者引起劫匪的注意力就好,剩下的交給我。” 我幾乎是冷酷地下達指揮。 “唔……”佐藤美和子最后朝我確認一遍,“你能夠保證三十人的人質安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