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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誒,陛下,先別急啊!”李元昊抬手無禮打斷道,“既然陛下也覺得水運是個不錯的主意,那不如打開西夏和大宋的漕運往來,讓洛江與汴水互通,解除關卡,免征水賦。” 趙禎聞言皺了皺眉:“這……” “西夏王,汴水乃我大宋槽糧之命脈所在,東南六路之粟皆經汴水入京,這等交通要喉若讓你們西夏來去自如,豈不是等于讓你鉗住了咽喉,你這要求有些過分了吧?”一旁的龐太師冷冷說了一句。 周圍的大臣們竊竊私語,皆是搖頭。 李元昊笑道:“這不過是臣的第一個要求罷了,想要得到胡蘭草,還需要滿足臣的另外兩個要求。” 龐太師皺眉道:“西夏王,你不過撮爾小國,也敢在大宋面前托大?” 李元昊毫不在意道:“我西夏一百九十四萬人口,卻有三十萬精兵,你們大宋有五千多萬人口,又有幾個老弱殘兵敢沖鋒陷陣?” “你!” “誒,龐太師,你先別激動,既然西夏王都提出來了,不如聽聽他后面兩個要求,做買賣的,也得先清楚價錢才能還價不是?”難得上朝的八賢王打了個圓場,接著對李元昊說道,“西夏王不如先說說后兩個要求?” “到底還是八賢王啊!”李元昊轉而打量了下沉靜儒雅還帶著一絲笑意的八王爺,清了一下嗓子說道,“這第二點要求嘛,聽聞大宋對遼國的歲幣已經增加到了每年銀二十萬兩,絹三十萬匹,我西夏不似遼國這般獅子大開口,只要陛下允我每年十萬兩白銀,二十萬匹絹即可!” 此話一出,滿朝皆驚,西夏歷來是對大宋俯首稱臣的小國,雖在兩國邊境每年屢有戰事挑釁,但自大宋開國以來,西夏從來只有進貢獻禮的份,如今居然膽敢問大宋索要歲幣,簡直狼子野心! 趙禎不動聲色得緊了緊身側的拳頭,繼而面色沉靜慢慢道:“那這第三點要求呢?” “第三點要求?”李元昊冷笑了一聲,“我不想再做這勞什子西夏王了,我西夏要與你宋國,遼國平起平坐,從此以后,我便是西夏的皇帝,興州即為我西夏的都城,你有你的開封府,我便建我的興慶府!什么李姓趙姓通通不要,我要恢復祖姓,再創我們大夏黨項族的輝煌!” “你……你簡直無法無天!”龐太師聽不下去,直接開口大罵起來,“僅憑幾株草藥,竟然異想天開?” 李元昊笑道:“太師言之差矣,這胡蘭草不過是附帶之物,你們接受我的條件,那胡蘭草便是我西夏于你大宋的饋贈;你們不接受我的條件,那接下去,咱們就只有兵戎相見了,到時候,也不止這三點要求如此簡單了。主動認輸求和亦或者被我鞭撻著求饒,你覺得哪個比較明智?” “笑話,我大宋會怕你西夏?” “想必太師是不記得三川口一役宋軍損傷有多慘重了吧?”李元昊笑得很是無賴。 “三川口乃是你詭詐jian險,用了圍城打援的損招至我大宋損失萬余精兵,實乃小人無賴之舉!” “所謂兵不厭詐,戰場上哪有小人大義之分,龐太師身為文臣,只懂得紙上談兵,不懂隨機應變可不行,不過行軍打仗這事,龐太師有空可以請教請教你兒子,中州王可勉強還算是個對手哈哈哈哈哈!” 龐太師被李元昊氣得差點沒厥過去,御座上的趙禎終于出聲道:“此事再議吧,西夏王遠道而來辛苦了,先去休息吧,晚上朕為西夏的使臣們準備了接風宴,務必出席。” “退朝!” “吾皇萬歲萬萬歲!” 李元昊知道心急吃不了熱豆腐,也不急,小皇帝想緩緩便緩緩唄,反正京城疫癥著急的又不是他李元昊,總有要來求他的時候,見趙禎走了,他便輕蔑得看了眾臣一眼,哼了一聲,自顧自先走了。 八賢王過去攙扶一直撫著心臟的龐太師,感嘆道:“老龐,你這抗壓能力不行啊,李元昊那么幾句就把你給激成這樣?” 龐太師白了八賢王一眼,還被氣得直喘:“你聽聽他都說得什么話?都欺負到頭上了還能不氣?李德明怎么生了這么個兒子?” 八賢王指了指一旁包拯:“你看包相就比你沉得住氣。” 龐太師看了眼包拯,沒好氣道:“包拯臉本就黑!” 一旁包拯行禮道:“太師說的沒錯,方才那李元昊的話確實讓人怒不可遏。” 八賢王對著龐太師道:“早說要提防西夏了,你非不聽,現在兒大不由娘了吧。” 龐太師忍不住啐了一口。 “八王爺,龐太師,包大人,陛下有請。”內庭官對著三人行禮,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像是早料到一般,互相做了個‘你先請’的手勢。 …… 當夜,宮內萬千華燈共明,接風宴是按傳統宋宴在殿外舉行的,所以歌舞酒饌一應俱全,不過大宋這邊的官員們,由于上午李元昊的那番話,都顯得氣壓很低,大伙都心不在焉得吃著珍饈佳肴,食不知味。倒是西夏使臣這邊,一個個都喝得不亦樂乎,很是享受。 酒過三巡后,李元昊拿著酒杯起身,對著趙禎說道:“陛下,你們大宋的歌舞實在是寡淡,看得讓人昏昏欲睡,我近來得了一絕世美人,不如讓她來獻藝一曲,就當是為大家助助興了!” 趙禎對什么美人完全沒興趣,但是又不好駁了李元昊的面子,就應允了,臺上的舞姬樂手們紛紛躬身退下,緊接著,一群西夏黨項族裝扮的樂手手持樂器登臺,等他們坐定后,又有四人抬著一頂四周都是薄紗,形如宮燈的紗轎入場,將紗轎放在場中后,四人退場,只留那頂紗轎于場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