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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時,整座山洞開始顫動,他開始抱住鐘乳石,山洞里面豁然開了個口子,接著,潮水瘋狂得從洞口涌出,沖得人無法站立,李丞嗣死死抱住鐘乳石,等開口處的水全部涌出后,這個洞幾乎被沒過了一大半。 “你為何私自開啟洞門?今日不是應該繼續計劃?”有人緩緩從洞口游了出來,有些抵觸得看著李丞嗣。 “計劃有變,他們已經回京城了。”李丞嗣好不容易站穩腳,抹了把臉上的水說道,“捉兇的戲沒必要再繼續了。” “什么?”來人皺了皺眉,抓住李丞嗣的手臂道,“你跟我進來向鮫粼大人解釋清楚!” 李丞嗣被人拽入水中,慌亂中他一把抱住來人的下半身,結果卻抱住了一條大大的魚尾巴,但他似乎一點也不驚訝,抱住魚尾隨之前行。 原來這洞中之人竟是人身魚尾! 一進洞中洞,仿佛進了另一方天地,這里面,竟是一座恢弘氣勢的水中地宮,隨山勢蟄伏,若虬龍蜿蜒,如果展白二人在此,一定會覺得無比眼熟,此地就跟當年他們在尾島上看見的地宮同出一轍。 那人身魚尾之人拽著李丞嗣,將他扔至地宮岸上,李丞嗣渾身濕透忍不住咳嗽了幾聲。 一瞬間,四周的水中冒出許許多多的人頭,接著是身體,再接著是尾巴,那些人魚樣貌的家伙紛紛朝著岸邊的李丞嗣游去,他們的臉上全都無喜無怒,仿佛早已看透了生死,李丞嗣有些恐懼得看著水中非人非魚的怪物。 “李大人,你知道背叛圣尊的下場是什么嗎?” 黑暗中有人毫無波瀾得問了一句,李丞嗣抬頭,就見黑暗中隱隱顯出了一個男人健碩的身體和比所有人魚都細長且滿是倒刺的尾巴。 “鮫粼大人,我無意背叛圣尊,我這次來,是想告訴大人,展昭他們已經回京城了,想必是鬼蜮的奇毒起效,京城為疫癥所困擾,他們才趕著回京!” “呵,是嗎,那你可知,他們其實壓根就沒有走,一直跟在了你身后隨你進了地宮?” “什么?”李丞嗣聞言回頭,可身后明明什么也沒有! 黑暗中的鮫粼笑著,緩緩入水游到了李丞嗣身側,一手扼住他的咽喉歪著頭冷冷道:“不如我當場殺了你,看看他們會不會現身?” “啊呀,到底還是咱小少爺本事,料到山體內藏了水中宮,提前喊我備了艘船,不然還真不太方便進來。”堰邶一邊劃著船,一邊慢騰騰得駛進洞中洞。 堰邶身后,展昭和白玉堂一人扶著一邊船坐得端端正正,展昭抓著船舷,咳了一聲道:“我們的確沒走。” 李丞嗣大感不妙:“你們居然騙我?!” 堰邶道:“李大人,這年頭,誰規定好人就非得正正經經,不能唬人的?你瞧你就是太過相信咱們了!還有啊,隔墻有耳你懂不,你跟鄭捕頭說的話,早就被我們都偷聽去了,你還覺得我們老實本分!” “你們……” 那鮫粼松開鉗制李丞嗣的手,看著三人說道:“久仰大名啊,三位,原本想演出戲請幾位平安離場的,可你們非要回來;不過,回來也好,我倒是很想看看,讓圣尊都有所提防的人到底厲害在哪兒?” 堰邶見鮫粼明明是個男子卻長著丈長的黑色鱗片巨尾,忍不住問道:“你到底是人是妖?” “是人?是妖?”說罷,鮫粼忽然哈哈大笑起來,這笑聲充斥地宮分外滲人,“我們是圣尊創造的神物,是圣尊給予了我們神圣的第二次生命,五合至尊,豈是你們這些渺小的人類可以企及的?” “哇,你說這種話居然臉不紅心不跳的,我都替你害臊!”堰邶皺了皺眉,船撐了一半都快撐不下去了,身后的白玉堂忙道,“堰邶,別跟他啰嗦,先上岸!” “好勒,小少爺你和小貓爺先上岸,我水性好,就在船上跟他們周旋。” 于是展昭和白玉堂在堰邶的幫助下先登了岸,展昭總算踏上陸地,吁了一口氣,剛走了兩步,就看見一個有些熟悉的臉,他盯著水中一位女性人魚問道:“你是那晚在水中救我和小山子的那個人?” 那女性人魚不敢說話,直接埋首入水游走了。 “她不是想救你,只不過是救自己兒子罷了。”鮫粼笑了笑,“等她兒子長大了,說不定也能成為我們的一員,那是莫大的榮耀啊。” 四周那些人魚聞言,居然咯咯咯的紛紛笑出了聲來。 “什么?她就是小山子的娘?”展昭驚詫,難不成,這所有類似人魚的家伙,都是被那個所謂的圣尊改造過的人類?那么那些被攔腰截斷的骸骨,都是失敗品? 堰邶也反應過來,怒道:“你們居然用活人做這些惡毒的改造!害死了那么多人!簡直天理難容!” “這話聽著倒是耳熟。”鮫粼嘖了一聲,看了看身旁的李丞嗣,詭笑著說道,“好像當初也有人對圣尊說過一模一樣的話呢?叫什么來著,我想想……啊,對了對了,一個叫葉泓,還有個叫李丞嗣,結果呢,真的好慘啊好慘……” 他說這話的時候,身旁的李丞嗣無動于衷,似乎說的話跟他毫無關系一般。 “你們這些人類,總是自詡正義,可何謂正義?是非對錯,是由誰來框定?憑什么你們就可以代表對,我們這般就只能代表錯?”鮫粼說道,“惡毒,殘忍憑什么都是你們說了算?你們所謂的公平,不過是站在高高的階梯上,無關痛癢得劃分底層而已,說到底,都是自私的表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