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堰邶接著想不明白道:“這葉公子魅力這么大?我看李大人也對他緊張萬分視若珍寶,這魏全也……倘若葉公子是位嬌滴滴的女嬌娘,這還好理解,但他明明是個瘦弱的小伙……” 一直默不作聲的白玉堂忽然輕咳了一聲,堰邶聞聲回過神,看了白玉堂一眼,忽然想到咱小少爺對小貓爺不也視若珍寶嘛,確實不一定并非女子才行,于是抓抓腦袋,討好笑道:“年紀大了思維守舊,一下子轉不過彎,莫要見怪,莫要見怪。” 展昭抿了下唇說道:“關于這點我也問過李大人,為何魏全會如此依賴葉公子……他給的解釋是由于之前他們來墳村調查魏全的案子時,葉公子也照顧過他,所以魏全可能對葉公子比較信任。” “哦,也對,這要不說,我還以為他倆以前就無比相熟呢!”堰邶聞言嘟囔了一聲,結果他這話一說,展昭也跟著應了一句,“沒錯,我也這么認為。” “你……你也這么認為?” “貓兒,你是覺得李丞嗣撒謊?”白玉堂見到展昭的表情后,忍不住開口問道。 展昭點點頭,語氣冰冷了幾分:“我不但覺得李丞嗣撒謊,甚至那整個村的人,都在對我們撒謊。” “整個村都在撒謊?” “之前我陪老六去熱粥的時候,老六對我說重傷的魏全在村口被他發現,當時還有惡犬啃咬……” “嗯?可是魏全身上并沒有咬傷呀?”堰邶咬了下唇,有些費解。 “正是,而且我們在村子里看了一圈,只有幾條溫順的小狗崽,并沒有傷人惡犬,我也問過村里的小孩子,說不但村里沒有會咬人的狗,村外也沒有那類動物,也就是說,老六要不就是故意夸大案情,要不就是有意欺瞞。” “這……是挺古怪的。”堰邶自認這些年跟著白大當家走南闖北見識頗豐,但是像墳村這樣表面看似平靜,暗里波濤洶涌的村子倒是真的前所未見。 “這還不是最古怪的,明明村里所有的年輕人都失蹤了,但是村里人似乎并不真正關心,對我們的詢問相當敷衍甚至一直回避;還有老六,他覺得那些人都回不來了,壓根不用去找;另外,村長傾家蕩產買了支千年人參,只為了給魏全續命,雖說父子情深,但是總覺得哪里不妥;更奇怪的是,明明是個一窮二白的小山村,居然可以給自己的外孫吃到極品的燕窩,而且聽孩子口吻,還不止一次……” 堰邶不禁咂舌:“真是聞所未聞,難怪大當家覺得這邊問題嚴重非讓我帶二位爺來一探究竟。” “再來,就是李丞嗣。”展昭難得冷笑一聲,“他在回去的路上,給我們聲情并茂得說了好長一個故事,但是卻故意將故事定格在斷崖那,意味深長得戛然而止,暗示我們魏全被害的第一現場和葉泓出事的地點都是在斷崖,他在有意誘導我們過去,假若我所料不錯,接下來墳村也會有人引誘我們將調查方向轉向斷崖。” 聽了展昭的話,堰邶忽然臉色一沉,說道:“說中了,村長和老六真的在晚飯的時候有提過斷崖的事,但只說那里非常危險,提醒我和葉公子不要去。我當時還心想,按他們的說法,那斷崖離村子路途甚是遙遠,我們沒事壓根不可能跑那么遠,也沒必要特意提這個呀……后來又覺得老人家可能比較啰嗦,反正是好意提醒,也就沒太放心上,但現下聽小貓爺你這么一分析,才感覺他們確實相當刻意!” “貓兒你曾經說過,但凡有瞞而不報的人口大肆失蹤事件,十有八九當地官府也參與其中,官匪勾結,沆瀣一氣。”白玉堂語氣亦有些不快,“這墨茳的縣令該不會就是始作俑者?在我們面前賊喊捉賊?” “此事不可輕易斷言,眼下疑點甚多。”展昭輕不可聞得嘆了一聲,接著又說道,“玉堂,你可記得早間李大人在帶我們來墳村的路上,問過我一個事,那時候他問我是不是京城收到他的密信,才特意安排我們過來查案,我當時模棱兩可得回了他一下,他還感嘆京城的辦事效率。” 白玉堂回想了一下,點頭:“嗯,是有此事,但墳村的事是我哥安排堰邶來知會我們,京城沒有收到過墨茳的密信,李丞嗣說有密信上報京城的事,或者只是為了誆我們?” 展昭道:“其實我當時是有些懷疑的,所以帶你來刨墳之前,我有偷摸進縣衙的卷宗室。一般地方上呈京城的信件,都必須一式三份,先會送達州府,由府尹判斷密信的內容是否需要驚動京都,若府尹認為有必要上呈,那么第一份則會經過層層審核上抵京城,這第二份則會備于州府以防丟失,而第三份則由府尹蓋章返還地方縣衙留存,上面都會有詳細的時間記錄以便后續查證是否有耽誤國事。” 堰邶忍不住插嘴:“因此小貓爺你摸進卷宗室,是想找由州府退回來的那封蓋章密信?” “沒錯,如若李大人真的有寫過密信,這么大的事麟州府尹定然會上報京都,也必然會退回蓋章密信,府尹的章是御賜的,無法偽造,所以只要找到信,就可以證明李大人真的有報備過朝廷。相對的,他是幕后主使的可能性,就會大大降低,否則寫這密信就等于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那……小貓爺你找到信了嗎?” 展昭停頓了一下,慢慢點了下頭:“找到了。他確實有寫過密信,提到過墳村年輕人口失蹤的事,而且時間還挺早的,甚至比夜闌幫發現魏全的事更早,信上還說他會親自調查這案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