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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兩人趕到堂內,就見一直泰然自若的八賢王跟包拯居然不停得繞著大廳踱步,可見茲事體大,公孫急忙進去道:“學生參加八王爺,八王千歲千千歲。” 八賢王見公孫策一來,忙擺手道:“免禮免禮,先生連日查案辛苦了,可有什么發現?” 公孫策起身,又対著包拯微一施禮,說道:“一共四十三具尸體,皆是被高手利落得當場斬切,四肢盡斷,人首分離。現下已經拼完了三十九具,剩下的四具也馬上就可以拼完了,已經確認過身份,確實都是鐘世平一家。” 八王爺不解道:“這家人跟兇手是有什么深仇大恨,不但當街滅門,還全部被分尸侮辱?” 包拯道:“夜闌幫可有什么仇人?” 八王爺想也不想就說道:“不可能,本王與白錦堂相交多年,他就算真的有非殺不可的仇人,也絕不會讓人死得這么不體面,更何況,対方只是個普通百姓。” 包拯也不客氣道:“還好八王爺您忍住了,沒在朝堂上這么說,不然圣上指不定也不讓微臣繼續調查了,直接下令鏟除夜闌幫了。” 八王爺“嘖嘖”兩聲:“老包你這嘴有點損吶。” 公孫聞言,問道:“今日朝中対此事如何議論?” “哦?”八王爺回頭看著公孫策,“先生甚少關心朝堂,莫不是因為關系到老白,所以……” 公孫楞了一下,心道八王爺這眼力勁真的,難怪鼠貓二人対他都將恐將懼。自己確實是由于此事關系到夜闌幫的某人,鼠貓二人又都不在,因此異常關切。 見公孫策不說話,包拯就圓場道:“先生與那白大當家也算頗有淵源,關心也是自然的。今日圣上在朝上詢問此事,涉及到夜闌幫,還未問罪,就有一幫子大臣紛紛啟奏說是愿擔保夜闌幫無罪……” 公孫道:“白錦堂在朝中人脈也這么好?” “好,也不好。” 公孫不解道:“大人,這是何意?” “他一個漕運龍頭,實力雄厚,盤踞一方,但対圣上來說,不過是一介布衣,可是這個布衣,卻引得半數朝中要臣替他求情,你說,圣上會怎么想?” 八賢王呷了一口茶,附和道:“所以本王說那些傻蛋就只會火上澆油。” 包拯咳了一聲道:“傻蛋里也有您的人。” 八賢王雙手伸入自己的衣袖里,不滿道:“誒,我說老包,你還想不想好好混了?” 包拯假裝賠罪似得鞠了一躬。 原本兩人憂心忡忡的氛圍,好像在公孫策的一番話后整個兒化解了,公孫策有些不明所以:“王爺,大人,你們似乎并不像方才那么擔憂了?” 八賢王笑道:“聽了先生這番話,本王已經確定此事非夜闌幫所為,那不就好辦了啊,対吧,老包,接下去可就是你的活計了,你那個小弟不在,你可別給自己個丟人知道不?” 包拯道:“王爺可別高興太早,這事不管是不是夜闌幫所為,現下這白錦堂可都已經成為圣上的一根rou中刺,眼中釘了。” 八賢王擺手道:“沒事沒事,只要不是老白干的,那就好辦。老包你現下該考慮的,就是找出真兇,還夜闌幫清白。” “臣明白。”包拯想了想說道,“其實這案子的最大的疑點和關鍵在于,為什么兇徒要選擇在熱鬧的早市中將鐘家人分斬而殺,這擺明了吃力不討好,只要能想明白這點,離破案也就不遠了。” “行啊,老包,這些年都是展昭辦案,本王以為你早就懈怠了,沒想到原來還是寶刀未老啊,這么簡單得一句話就抓住了這案子的精髓了。” 包拯沒搭理八賢王的夸贊,而是轉向公孫策說道:“這鐘世平被人假冒夜闌幫所殺,而他之前又與先生你有些爭執,看來,想要抓住事情的真相,還得從先生與夜闌幫這入手啊。” 八賢王來了興趣:“公孫先生竟然與那被害者有爭執?” 公孫回道:“是的,不日之前,這鐘世平帶著他母親來找學生醫病,老太太的病很奇怪,不過最終學生發現胡蘭草可以將其治愈,那鐘世平又急著回家,學生就讓他配了藥帶老太太回去,沒想到前天他們全家居然抬了老太太的棺材來開封府找學生理論,說是學生害死了老太太要賠銀子。” 八賢王一敲桌子:“這不典型的訛錢嘛!” “學生覺得此事有蹊蹺,就讓他們留下老太太的尸體進行驗尸,他們原是不肯,但夜闌幫的堰柒威脅了他們幾句,他們便留下了老太太的尸身說等第二日來看結果。” “堰柒?”八賢王瞇了瞇眼,“夜闌幫的堰主之一啊,老白居然把他給派來了。” “是的,還有堰琉與堰伍。” “什么?”八賢王吃了一驚,“先生的意思是,一次派了三位堰主來?!” 公孫策沒想到八賢王會這么驚訝,只好略帶尷尬得說了聲:“是的吧。” “一次三位堰主,看來老白是覺察到會有什么大事發生了……先生,你接著說。” “是。”公孫接著說道,“學生當下就檢查了老太太的尸身,發現她胃里還有藥的殘渣,但是殘渣中唯獨少了最重要的一味胡蘭草,其余的藥與學生所開并無差異,但此之前,就連學生都不敢肯定獨獨少了胡蘭草這味藥就能致人于死地,因此學生認為是有人故意掉包或者偷換了老太太的藥,以至于老太太得不到后續治療而身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