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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昭和白玉堂卻是心如死灰,只能默默祈禱船不要出事,然而不等他兩有時間哀嘆,船尾又是猛得一沉,緊接著整艘船的船頭開始翹起,三人急忙抓緊船頭的欄桿,只聽得船艙內一陣驚恐的呼叫。 不等他們有所反應,艙內的船員們紛紛開始倉惶逃出,一個個面如死灰仿佛看見了什么不該看見的東西一般。 堰邶見如此景象,大聲呼喊問道:“出了何事?” 一旁一個剛逃出的年輕船員抓著欄桿,一臉驚魂未定得說道:“蛇……蛇……水里有蛇……” 另一人打斷道:“什么蛇,那怪物有鱗片,不是游魚便是蛟龍!” 堰邶不解道:“什么意思?” 幾個資格老一些的船員以及船長此時也出了船艙,見船員們都跟丟了魂似的樣子,船長馬上安穩道:“艙底滲水嚴重,怕是撐不到一炷香了,大家爭取時間,清點一下人數,兩人一組分配,記好自己的隊友是誰,少穿衣物,不要攜帶包裹,河水流速較快,等會棄船后大家朝南岸游,記住要逆流游,盡量跟緊大部隊,不要掉隊,我們在岸上匯合。” 接著船長看向堰邶,說道:“堰邶大人,屬下剛才說的話你也聽見了吧,兩位爺的話……” 堰邶道:“沒事,他們倆我來負責,你只管其他船員安全就好?!?/br> 船長贊許得點點頭:“不愧是一把手。啊,對了,兩位爺的寶駒已經都放開了韁繩,我瞧這赤馬白馬都頗有靈性,會自行上岸找我們,不必擔心?!?/br> 然后他頓了頓,又說道:“對了,堰邶大人,水底有異,你們等會千萬要小心?!?/br> 堰邶還來不及問到底是什么異,船就開始急劇下沉,眾人在聽過船長囑咐后終于都緩過神來,確認好同伴之后就開始逐個棄船入江,堰邶拍了拍展白二人的背,說道:“等會抓緊嘍,千萬別松手!” 見船員們一個個穩步有序得跳入江中,堰邶又使勁緊了緊腰部的麻繩,船頭翹得越來越高,幾乎已經快與江面垂直,再不猶豫,堰邶朝兩人使了一個眼色,毫不猶豫得跳入江中,展白兩人亦是抓緊了浮板,一入江,便感受到刺骨的冰冷,好在這木板的浮力不錯,堰邶雖然一人拉著兩人,但游得也不慢。 兩人雖然都是絕世高手,但都懼水,眼下都死命拽著浮板,哪還有一點高手的模樣,江浪襲來,展白兩人只覺得四面八方都是水水水,睜不開眼,連呼吸都得小心翼翼,完全不知自己身處何方,只能緊張得抓住浮板,完完全全依靠堰邶。 游出一段后,忽然有什么人拽了一下白玉堂的身子,白玉堂本能得回過頭,就見自己身后有一陌生的女子,面無表情得看著自己。 那眼神,竟比這刺骨的江水越加讓人覺得寒冷。 還不等白玉堂有所反應,那女子卻皺了皺眉,退后幾步后猛然一頭扎入水中,浪花激起,然而接下去的一幕卻讓一向淡然的白玉堂亦睜大了眼睛。 那女子躍入江中,入水之姿即便在白玉堂這樣的外行看來也是精妙無比,而讓他更為詫異的是,那女子竟有一條與魚一樣的尾巴! 饒是在這黑夜之中,他也確定自己看得清清楚楚! 沒有更多考慮的時間,江上的浪越加凜冽如刃,白玉堂只得抱緊手中的浮板,隨浪晃蕩。 等兩人覺得好不容易逃出升天,是在上岸之后眾人找到了他們。堰邶倒是一臉輕松,解開繩子立馬就尋找其他船員,展白兩人在江里顛簸了那么久都有些掛不住,躺在地上感覺自己快虛脫了。 等眾人調息了一陣,天色已經微亮,展昭和白玉堂正坐在火堆旁烤著衣服,就聽見堰邶問船長道:“人都找齊了吧?” 船長點點頭,頓了一下說道:“不僅找齊了,而且吧……還多了一個人?!?/br> 堰邶不解:“多了一個人?什么意思,是救起了落水的人嗎?” 船長搖頭道:“不是,這人好像不知什么時候悄摸摸上的船,然后又跟我們一起逃出來了,我清點人數的時候才發現多了這么一個人?!?/br> 然后他指指不遠處一個白衣人的背影:“就是他,但是他除了自己名字,其他都一問三不知?!?/br> 展昭順著船長指的方向看去,忽然笑著拍拍白玉堂的肩:“耗子,你別說,背影跟你挺像的。” 白玉堂看了一眼對方,只見那人雖然一身白衣,但卻顯得非常單薄,遠遠看去,仿佛所有的氣力都被人抽空了一般。這貓什么眼神,我有這么瘦弱嗎? 這么一想,他突然回憶起在水中看到的詭異一幕,莫不是…… “貓兒,你還記得當年在陷空島上,我們發現的那海怪軀體嗎?” “記得啊,秀秀嫂嫂不是說那其實是人嗎?” 白玉堂皺眉道:“昨晚上在江里的時候,我又看到了……” “什么?!” 展昭這一聲驚呼,把一旁的堰邶和船長也吸引了過來。 白玉堂接著說道:“跟上一次有些不同,之前我們找到的已經全身泡爛,連性別都無法識別,但這次我看見的卻是一個擁有人身魚尾的女子。她不知為何拽我回身,但是在看了我的臉之后卻又離開了,仿佛,我不是她要找的人……” 展昭又看了看不遠處的白衣人,有些難以置信得說道:“你的意思是,他們要找的人可能是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