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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貓兒,你在干嘛?” 展昭一邊拿著一把別致的小刀,一邊慢條斯理得解釋道:“我在想,任何人會花工夫做一樣事,肯定都是出于某種目的對吧?” 白玉堂沉默了會,難得的,沒有領會到展昭這話的意思…… 展昭繼續雕著蘋果:“所以說,我想站在兇手的角度來想,到底為什么要把尸體弄成那個樣子,假如是有深仇大恨,也不必費那個工夫,又或者說,應該有更好得折磨方式,但是尸體被切開整齊排放在藥斗里,總覺得兇手想要告訴我們什么?” 白玉堂盯著展昭手里的蘋果:“所以你在雕尸體?” “不。”展昭一本正經得把蘋果轉過來,將雕刻著的那一面朝向白玉堂。 白玉堂無比冷靜得看了一會后,總結陳詞:“尸體。” 展昭擺出一副生不如死的樣子癱在桌子上:“喂喂,我明明雕的是一只老鼠,才不是尸體好不好!” “老鼠?”白玉堂好笑得接過展昭手里的蘋果,“那這老鼠是不是姓白?” 展昭抬起頭,不客氣得從白玉堂手上搶過蘋果,狠狠咬了一大口,邊嚼邊說道:“唔……對對對,姓白名玉堂,一只壞心眼耗子!” “誒,貓,你蘋果洗了么?” “……” 展昭默默得把蘋果放回桌上,艱難的把嘴里的那一口給咽了下去。 白玉堂越看展昭的模樣越覺得歡喜,忍不住動手摸了摸展昭的腦袋:“貓兒乖,其實雕得還是挺不錯的。” “你不覺得你夸得太晚了?” “所以你在這下工夫果然是在等我夸你?” 展昭扁著嘴:“要不我們還是來談論案情吧!” 白玉堂剛想再感嘆一下這貓生硬的轉話題能力,結果就聽見外面有人急急忙忙跑過來的聲音,沒一會,張龍的聲音在外面響了起來:“頭兒,頭兒!又出事了!!!” 展昭打開門,就見張龍臉色不太好得在門口喘著氣:“頭兒,又有人被殺了分尸!” “又有?”展昭皺起眉頭,“這次是哪里?又是誰遇害?” 張龍順了一口氣,說道:“桐安堂的老板,童青陽。” 第57章 千頭萬緒 展昭站在桐安堂的藥斗前, 注目凝視了很久,相同的手法,但是這次尸體卻只有三個部位被切割后擺放在藥斗之中。 雙手,心臟, 雙腳。 放置的位置分別為上數第一排第三格, 雙腳;上數第二排第二格, 心臟;上數第三排第一個,雙手。同樣的, 有一個被打開的柜子,里面放的藥材依然是當歸。 桐安堂是京城出名的大藥房,所以不單單只有一個七星藥斗, 兇手卻獨獨挑了那個有當歸的藥斗,而這次,被打開的放置當歸的柜子卻是在最后一排的第七格,展昭問了桐安堂的人, 果不其然,當歸原先并不是在這一層,只是被兇手給挪到了最底層并且呈打開狀態。 兇手這么做, 究竟是為了表達什么? 是炫耀抑或是警示? 展昭皺著眉,盯著藥斗看了又看, 一直到公孫從內堂里走出,身后跟著幾名衙役抬著被白布覆蓋的尸身,展昭才走過去, 問道:“先生,如何?” 公孫咂了咂嘴說道:“死亡時間是昨夜子時到丑時, 尸體的致命傷在頸部,應該是兇手從背后架住被害人后, 反手用刀猛得割開他的喉嚨致死,看傷口的深度,感覺是一個孔武有力的男子才能做到,具體的情況,還得等我回開封府驗尸后才能知曉。” 展昭點點頭,又轉頭看了一眼血淋淋的藥斗。 公孫拍了拍他的肩說道:“等下你還要去宮里值班,早些收集了證物就回去吧,別耽誤了時辰,我先回開封府了。” 展昭道了聲“好”,公孫就帶著自己的東西先走了,展昭又開始盯著藥斗糾結,隔了一會,白玉堂走過來,將一張紙遞給展昭,展昭將紙展開一看,發現正是第一次案件藥斗放置尸塊的圖以及這次案件放置尸塊的圖,心里滿是感激,這老鼠嘴上不問什么,但自己在想什么,需要什么,即便兩人不用言語,也能彼此了解得一清二楚。 展昭問店里的伙計借了一支朱筆,將兩處被打開的當歸的抽屜那畫了記號。 拿著筆想了想,朝一旁的掌柜問道:“掌柜,尸體是誰發現的?” 掌柜的一直不敢吱聲得待在展昭身旁,見展昭問自己,才有些哆嗦得說道:“早、早上來開門的伙計,清潔藥斗的時候,發現里面有血滲出,打開一看就是這些個血淋淋的手啊腳啊的,差點沒給嚇死……然后伙計大聲嚷嚷起來,我們都被喊聲吸引過來,再接著,就在里面的問診間發現了老板的尸體……可不敢耽誤,馬上就來開封府報案了!” “哦?”展昭習慣性摸了摸下巴,“那昨晚誰是最后一個瞧見你們老板的人?” 掌柜的愣了愣,還沒答話,就有一個聲音從展昭身后響起。 “是奴家。” 展昭回過頭,就見早些天見過的那個喂大倪過堂菜的清秀老板娘從里屋走了出來,來到展昭身前后,她先是款款行禮,接著緩緩說道:“奴家本名朱玉,是桐安堂當家童青陽的第三房妻妾,昨夜戌時的時候,相公他出了奴家的房間后便回了自己的房間休憩,奴家便再沒見過相公了,誰知今早竟……” 說完后,那女子只是嘆了口氣,卻并不見臉上有何愁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