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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堂有些無奈得看明明已經(jīng)湊到自己身邊還拿著把劍頂著自己,努力保持所謂一劍之距的展昭, 無力道:“江南絲織綢緞的龍頭,你說是不是很大來頭?” 展昭一臉不相信的表情:“可他看起來很年輕啊,跟你我也差不多,可能也就大那么一點?二世祖?” 白玉堂搖搖頭:“雖然他家祖上的確一直都不缺錢, 但真正成為江南佼佼,卻是從這他,也就是蘇黎染開始的。” 展昭一向?qū)?shù)字沒有概念, 聽白玉堂這么說,便好奇得問了句:“誒, 那他家是多有錢?” 白玉堂想了想,解釋道:“撇去我那不著調(diào)的大哥,蘇錦綢莊的積蓄實力能跟我們陷空島有得一拼。” 展昭打量了一下白玉堂, 了然:“那真的是很有錢了,幾輩子都花不完啊。” 白玉堂:“……”總覺得, 這貓好像是在臭自己? “這么說來,你們都是江南土財主, 應(yīng)該互相認(rèn)識才對呀?怎么你跟第一次見人似的?” 白玉堂嘴角一抽,“土財主”這種形容,真的沒有問題么? “生意上的事我都不過問,也幾乎不出面,所以他不認(rèn)識我也是正常的,至于我知曉他的情況是因為之前聽二哥提過。” “韓二哥?” “恩。”白玉堂看了一眼另一邊的蘇黎染,淡淡道,“二哥說蘇黎染是個狠角色,別被他的皮相騙了。” 徹地鼠韓彰可以說是五鼠之中最會賺銀子的人,基本上陷空島對外的生意來往都是由他負(fù)責(zé),因此,他接觸的人也是最多的,看人的眼神也最毒,基本上只要跟他打過交道,他就能馬上清楚對方什么性格了,準(zhǔn)得要命。展昭心想,既然韓二哥都這么說了,那這蘇黎染鐵定不簡單…… 一旁的公孫策低聲說道:“我就覺得他的瞳孔顏色怪異,原來他就是蘇黎染。” 展昭禁不住問道:“先生也知道他?” 公孫策點點頭:“我曾經(jīng)見過他的字畫,印象頗深,難得他這般年紀(jì),可以作出那種出離于世又侵潤入世的畫,不清高,不造作,卻有仁者至霸之境,當(dāng)時便打聽了那畫的作者,聽說他是庶出,但是家里很寵,母親是胡人,因此眸色跟我們中原人有出入,自小就多才多藝,不僅書畫是一絕,更是精通藩、遼語言,涉獵的東西很廣。” 展昭瞪大眼睛,公孫、公孫居然會這么夸人?這可稀奇了嘛! 白玉堂難得一笑:“先生這是惺惺相惜?” 公孫亦笑道:“那得看看他人品如何。” …… “只是來做點買賣,順道欣賞下皇城的景致……”蘇黎染微微一笑,赤紅色的雙眸妖冶無比。 那童青陽道:“蘇少爺親自來做買賣?看來這買賣一定非同小可,不知有沒有……” 他的話剛說到一半,就聽見后院的蘇貴大叫了一聲:“啊呀,這是怎么回事?” 眾人疑惑,還不等幾人有所動作,就見蘇貴抱著那孩子匆匆跑了出來:“少爺,不對啊,這娃兒吃什么吐什么,剛喂進去的那點東西全給吐出來了,這可怎么辦?” 童青陽見狀走過去道:“我看看……” 結(jié)果他剛要碰到那孩子,正巧孩子一弓身子,吐了起來,童青陽急忙閃開,皺了皺眉頭,腳停住不再上前。 蘇黎染見狀,輕咳了兩聲后,完全不嫌臟得直接從蘇貴手上抱過孩子,走到公孫面前有禮道:“久聞公孫先生是華佗在世,不知可否幫這孩子看看?” 公孫策先是觀察了下那孩子的嘔吐物,見他嘔出的狀如赤豆汁,便上前輕輕掰開孩子的下顎,發(fā)現(xiàn)那孩子的舌質(zhì)呈紫暗之色,便搖頭說道:“是噎膈之癥,蓄瘀留著,阻滯了食道,瘀血內(nèi)結(jié),你們剛剛喂他吃了什么?” “是早先剩下的一些過堂菜。”幾人回頭,就見簾子里走出一個年輕的女子,二十歲不到的樣子,卻是做婦人打扮,長得清秀可人,但身材卻瘦的可以。童青陽一見女子出來,就過去扶著她道,“夫人怎么出來了?” 女子抬頭道:“委實不放心這孩子,吐得很厲害。” 公孫皺了下眉,說道:“先給這孩子準(zhǔn)備些軟堅化痰和活血化瘀的藥服下。” 那女子聞言微微作了個福,說道:“是,奴家這就去。” 等女子走后,那孩子又一下吐了出來,蘇黎染衣衫的下擺沾上了些污穢,那童青陽登時大驚小怪道:“誒呀,蘇少爺,你的衣服臟了,快別抱著這孩子了,這種粗活讓下人來做就是了!” “不礙事,”蘇黎染拿過茶杯喂了那孩子一口茶,“聽話,過下水后再吐了。” 那孩子雖然很虛弱,但還是就著蘇黎染的手慢慢含下一口茶,小小過了下后吐了。 童青陽看著那茶杯,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隔了一會,他自言自語般嘖嘖了兩聲,低語了句“真是,白白浪費了一杯好茶。” 蘇黎染聞言,突然笑著說了一句:“不知道童老板有沒有聽說過一種叫矮墩子的花?” 童青陽不解其意,搖搖頭。 蘇黎染繼續(xù)道:“這種花很奇怪,越是沒有用處,結(jié)不出好果實的就越喜歡自顧自長得高人一等,但高人一等的枝椏結(jié)出的果實都是枳果,無法食用,所以啊,為了得到好吃的果子,每次我們都要去將那些高高在上的枝折斷,讓他變矮,不然他還總以為自己高高在上是有多了不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