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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禎皺著眉, 看了眼面無表情的白玉堂,咳嗽著費力說道:“咳咳……你和蘭若王是什么關系?白玉堂……咳咳咳……到底怎么了?” 迦鄴用手撐著下巴,微笑道:“蘭若王曾是我的父王,我親眼目睹了所有人為了皇位而自相殘殺的丑態,也見證了朱紫國的滅亡,僥幸從那場劫難中逃出,我過著跟鬼一樣的流離生活,好不容易從地獄里爬出來,才發現現在的自己,唯一能做的事就是報仇了。” 趙禎難受得半睜著眼:“咳……地獄?” “阿……”迦鄴微微側過腦袋,“像你這樣身嬌rou貴的天之驕子肯定不知道鬼蜮這個人吧,不,或許他根本不能稱之為人……” “鬼……蜮?” “哈哈哈哈哈……”迦鄴突然大笑起來,“我這一身本事,可就是被鬼蜮那個魔鬼傳授的呢……他可是比我變態百倍的存在啊,就算是我,也受不了他那樣的所在。” “不過,你現在知道這些也沒有任何意義了,”迦鄴微微坐直了些身子,“因為,你馬上就會死了。” 話音剛落,趙禎就感覺到白玉堂掐住自己咽喉的手正在收緊,那一瞬間,趙禎忽然感覺到了死亡的恐懼。 夜色凄冷。 “我說,這么借用我老弟的身體做事,竟然不事先跟我打聲招呼?” 屋檐上的迦鄴一愣,轉頭看向一旁屋頂,就見那個長得跟白玉堂幾分相像的黑衣人一臉戲謔得看著自己,對這個人,雖然不清楚明確的身份,但迦鄴總不自覺產生幾分忌憚的感覺:“白玉堂的哥哥?” 屋頂上的黑衣人輕蔑一笑,就見原本掐住趙禎咽喉的白玉堂已然松手,而是轉身朝向他這邊,趙禎伏在地上,不停得喘息。 “你不覺得好奇么?這么容易就讓你大搖大擺得進宮,而且,那么久了,沒有人出來sao擾你一下?” 迦鄴皺了皺眉:“你究竟是誰?”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用了他的身體,不但不問過我,還不經過那只貓的同意……要知道,貓發起火來,可是比什么都狠呢,嘿,小心身后。” 他的話剛說完,迦鄴就感覺到身后一陣疾風勁起,本能得閃身隔開一擊后,他驚訝得睜大眼睛看著出手襲擊自己的人:“展昭?!你不是……” 襲擊的人微微抬了抬下巴,拿著手中的武器敲了敲屋頂的磚:“你真的,確定我就是展昭?” 迦鄴一怔,眼光一下子就被那人手中的武器所吸引。 銀色月光下,那妖異流轉的光芒簡直像是要折煞所有人的眼光。 “泣……雪垠刃,怎么可能……”迦鄴難以置信得瞪大眼睛,“你究竟是……” 來人微瞇了下眼:“你覺得我應該是誰?” “不可能,白玉堂明明已經被我……”迦鄴忙轉頭看向依然站在趙禎身旁面無表情的白玉堂,就見他的手中同樣握著一把泣雪垠刃,迦鄴像是想到了什么,忽然出手甩出一道銀線直直朝著白玉堂的額頭飛去,一瞬間,白玉堂露出了痛苦的表情,額心處開始閃閃發光,緊接著,那線突然像是拽住了什么東西,緩慢得往外拖曳著。 一條血紅色的詭魚緩緩被牽引著拽出白玉堂的額間,被銀線拽出的一刻,詭魚還在不斷得掙扎著。 “小貓,趁現在!” 事實上不等白錦堂開口,展昭已經握著刀一躍而下,當頭一刀就劈在那條游弋而出的詭魚身上,那詭魚的身體一接觸到展昭的刀身,就劇烈顫抖起來,接著被緊實的刀身一砍,瞬間就凄厲得慘叫一聲,之后如同血霧般散去。 一切發展得太快,讓原本屋頂上的迦鄴根本無從反應,只是在那詭魚散去后,他噴了一大口血出來。 “反噬?!”眼見白玉堂眼神逐漸恢復清明,迦鄴怒瞪著來人,“你果然是展昭!!” 展昭微微一笑,將手中的刀一下拋給白玉堂,說道:“死耗子,你的刀我可用不慣,還給你。” 白玉堂接過刀,看了看后,將手中的另一把看似一模一樣的刀扔向一旁的白錦堂,白錦堂嘖嘖兩聲,接過刀后摸了摸刀身,一臉無奈道:“雖然是仿制的刀,不過做起來也不容易,就算比不上正品,那也是價逾千金的寶刀,臭小子你就不能愛惜一些?” 白玉堂沒有搭理白錦堂的話,只是試了試手中的妖刀,緊接著,一躍而起出手朝迦鄴襲去,迦鄴幾乎是猝不及防,根本沒有招架之力就一下被打飛出去。 展昭將失力坐在地上的趙禎扶起來,替他撫平衣服的皺褶后,側頭一笑道:“陛下,受驚了。” 趙禎只是死死盯著展昭:“你真的是展昭?” 展昭摸摸自己的鼻子,好笑道:“如假包換。” “但是之前,影衛說你已經……” 展昭吐了一口氣,揉了揉眉:“那是詐死,屬下服了白家大哥給的閉息藥,能讓人暫時像尸體一般氣息全無,但只要服下解藥又可以恢復,所以我們就聯合起來演了一場戲。” “演戲?” 展昭看了眼不遠處的白玉堂,再回頭對著趙禎說道:“恩,為了讓迦鄴以為玉堂親手殺了我,從而他可以完完全全得控制玉堂。” 趙禎不解道:“為什么殺了你,就能完全控制白玉堂?” 展昭想也沒想就說道:“原本只要出現魂鈴魚,那人就會完全受制,但是玉堂不一樣,因為他是妖刀泣雪垠刃的主人,而那妖刀又是專門克制這種詭術的克星,所以想要完完全全控制玉堂,除非玉堂親手殺了對他來說最重要的人,否則就無法徹底控制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