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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一愣,心說這白衣人怎么這么兇的! 這時,公孫和龐統(tǒng)也趕來了,公孫一見那么多人都圍著展昭,也是怒急,也不管都是什么人圍著,上來就皺眉道:“別都杵這,這么多人,展昭即便沒被毒死也被你們弄悶死了,都散開,讓空氣流通……” 眾人一聽,急忙散開了去,公孫伸手扒了下展昭的眼皮,吁了一口氣,才朝四周看了看,問:“我需要一個房間,一張床,要快!” “去朕的寢宮。” 這才發(fā)現(xiàn)原來趙禎一直在這,表情嚴肅。 可是,去皇帝的寢宮?這也太……公孫還有一絲猶豫,白玉堂卻是已經(jīng)抱起展昭朝寢宮走去,公孫楞了下,就見趙禎背著手也跟了進去,其他人自然是不敢跟進去,都一臉震驚得看著,龐統(tǒng)在一旁搖搖頭:“真是亂來!” 公孫心想:這趙禎的確有夠胡來,這事保不準會傳……不,是一定會傳出去,到時候被有心人利用就麻煩了!白玉堂也是,一遇到這貓出事,什么冷靜睿智都成了狗屁! 不過這時候想那么多也沒用,先治好那只愛玩命的貓再說!公孫皺了下眉,也快步跟了上去。進去后,就見白玉堂已經(jīng)把昏迷的展昭放在了一張休憩的玉榻上,公孫也沒心思去觀望這寢宮,只覺得里面的奢華有些晃眼,這時候就心里顫顫得冒出一句:還好這白耗子沒沖動到把展昭放龍床上! 白玉堂將展昭平放在榻上后,又將他翻了個身,讓他的傷口朝上,見展昭緊閉雙眼,臉上都是冷汗,白玉堂簡直心疼得不得了。 公孫策取了一邊的鎏金宮燈放到榻旁,翻出隨身攜帶的百寶袋里的一套精細的道具,抽出一柄極細的扁刀小心翼翼在火上烤了烤:“這毒會隨血液流通全身,等毒性進入骨髓的話那就很難救了,我剛有給他吃了一粒藥壓制,所以毒性暫時進不了他的骨髓,只需用把傷口周圍的毒刮掉再服藥修養(yǎng)幾日就可以了。” 白玉堂點點頭,讓開了位置讓公孫策來處理展昭的毒傷。 “刮毒需要完全的專心致志……”他有些為難得看了眼白玉堂和趙禎,“可否先回避一下?” 趙禎在一旁一直沒說話,聽公孫策這么說,只是微一點頭,剛準備離開卻又轉(zhuǎn)頭問了句:“先生需要人幫忙么?朕可以安排御醫(yī)……” 公孫臉色一凜,搖頭道:“謝陛下好意,展護衛(wèi)的傷學生還可以應付。” 趙禎猶豫了一下,皺了下眉還是離開了,白玉堂若有所思得看了一眼趙禎,再看了眼榻上的展昭,輕抿了下唇,也離開了。 其實公孫聽到趙禎說讓御醫(yī)來幫忙之所以變了臉色純粹是因為自尊心的關系,想他公孫策的醫(yī)術絕對要比皇宮里那些養(yǎng)尊處優(yōu),倚老賣老的御醫(yī)好了不少,這京城也屬于人所周知的不爭事實,現(xiàn)在趙禎居然問他要不要御醫(yī)來幫忙,這在公孫看來,擺明了小皇帝還不信任他的醫(yī)術,一向心高氣傲的公孫策自然不爽,不過介于對方的身份,也不好發(fā)作,只是,他不曾想到,他的這下變臉,卻是引起了另外一個人的戒備。 那個人便是白玉堂。白玉堂自然知道公孫策是因為自尊心的關系臉色忽變,但是,讓他在意的是,趙禎理應清楚公孫策的醫(yī)術以及能力,為何還提出這樣的問題?以展昭的身份,趙禎居然會允許他進自己的寢宮來醫(yī)治?怎么都有些說不過去……之前由于那貓出事的關系,所以白玉堂一下子也沒想那么多,現(xiàn)在聽公孫策說知道那貓不會有大礙,白玉堂才開始靜下心來分析這些事。 白玉堂忽然覺得,如果趙禎不是對公孫策的醫(yī)術沒有信心,那就是說,趙禎只是在考慮做一個萬全的兩手準備,他需要得到的結果是,展昭的毒不會有任何意外產(chǎn)生,即便已經(jīng)有了一手的安全措施,但是還不夠。那么,為什么一個帝王會對自己的屬下如此用心呢? 之前不過是他的猜測,但現(xiàn)在他非常肯定,這趙禎果然對展昭別有用心。 想通了這一點,白玉堂看趙禎的表情自然起了變化。 因此,公孫策看到白玉堂最后表情的時候,就覺得有些不對勁,不過他也沒有時間多想,等兩人走后就馬上開始幫展昭刮毒。 白玉堂和趙禎出去后,就見趙禎招來了底下人,輕聲交代他們把所有御醫(yī)都召集進宮。仿佛是印證了自己的想法,這一下,白玉堂看趙禎的表情就更冷了。趙禎交代完回頭的時候,就見白玉堂一臉不待見自己的表情,趙禎微微錯愕了一下,畢竟他還沒被誰這么怒視過。 這之后,兩人無話。趙禎讓人馬上將殿外清理干凈,傷員帶下去處理傷勢,緊接著下令通緝那個傀儡師迦鄴,白玉堂在一旁,就聽到趙禎很詳細的描述了一遍迦鄴的外形,許許多多的細節(jié)部位都說得清清楚楚,有很多部位連靠迦鄴最近的白玉堂都不曾注意,可是趙禎卻說得很清楚,這些事之后,趙禎又直接讓龐統(tǒng)帶口諭給翰林學士,館閣學士,殿學士,讓他們連夜查出這個迦鄴的來歷和身份,龐統(tǒng)領了口諭便先行退下,臨走前還跟白玉堂打了聲招呼讓他幫忙照顧下公孫策。 這些事交代完后,趙禎回頭看了一眼寢宮內(nèi)明亮的燈光,又再看了一眼一旁的白玉堂,說道:“我們又見面了。” 白玉堂知道趙禎指的是這之前八賢王帶著所謂的“龍公子”和他們在得月樓相遇的那一次,便微點了下頭,口氣一如既往的生疏冷淡:“白玉堂見過陛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