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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酒店二樓,白玉堂隨意點了些菜便坐下來看著窗外,一言不發。 展昭坐在他對面,見白玉堂一臉眉頭深鎖的樣子,便幫他倒了一杯茶,說道:“玉堂,趙虎說了四哥傷勢不重,先生不在,包大人肯定也已經為他請了大夫,你別太過擔心?!?/br> 白玉堂轉過頭,看了眼展昭,見展昭正在為自己斟茶,不禁眉頭一松。也不知道為什么,每次看到這貓,心情都會好上一大半。端起茶杯,剛打算喝上一口,忽而聽見茶樓下面傳來了孩子的啼哭聲。 四人一愣,就聽見樓下有個孩子哭鬧道:“爹爹,我要那個娃娃嘛,嗚……爹爹給我買嘛……嗚……” 趙虎湊過腦袋往下看去,就見一樓那有個五六歲大的孩子,一邊抹著眼淚一邊拽著身邊大人的衣擺,哭得稀里嘩啦,這小孩倒是長得虎頭虎腦尤其可愛,只是那小手不知道抓過多少東西,又在自個兒臉上抹來抹去的,原本白白凈凈的小臉蛋很快就成了臟兮兮的花貓臉。 “寶寶乖,回去讓你娘給你縫一個娃娃,爹爹沒帶那么多錢,買不了這么好的娃娃。”那孩子的爹爹顯然是個老實人,手忙腳亂得也不知道該怎么哄孩子,只好一邊幫孩子擦著哭臟的臉,一邊拉著孩子的手想要帶他離開。 “我不要……我就要那個娃娃……嗚……爹爹不疼寶寶……爹爹壞!”那孩子絲毫不肯退讓,站在店中央仰著脖子,哭得越來越起勁。 “你這孩子!爹爹已經陪著你跟著那個人的跑了一整天了,再不回去你娘就該擔心了,快,跟我回家。”男人抿了抿唇,拖著孩子就打算往外走。 結果那孩子死拽著酒店的門板就是不肯走,哭聲越加響亮,整間酒樓的人都微微皺起眉來,有些嫌吵的人都已經開始不滿得投訴起來。 店老板見父子倆影響到自己的客人,忙上前推道:“走走走,進來又不吃東西,小孩子還吵吵鬧鬧的,趕緊出去,別耽誤我做生意?!边呎f邊去扯小孩子扒拉在門板上的手,也不知是不是用的力氣太大,那小孩子哭得更加賣力。 展昭看不下去,正打算出手,卻聽見有一個分外淡然的聲音響了起來,聲音明明不大,卻讓整間酒樓的人都聽得很是清楚。 “這個給你,乖,不哭了?!?/br> 酒樓里的人紛紛轉過頭,只見一個人,一身如夜色般的黑衣長袍,一頭并未梳髻的長發幾乎要拖曳到地上,身材修長卻又不顯瘦弱,而最讓人感覺奇怪的是,在那個人的左邊肩膀上,坐了一個精致的人偶,也是一身黑衣,頭發長的可怕。他背對著所有人,彎下腰,將手中拿著的另一個漂亮娃娃遞給一直在嚎啕大哭的孩子。 那孩子抽了幾下鼻子,接過黑衣男子遞過來的娃娃,真的不再哭了。 “這……大老爺,這個娃娃很貴的吧?我們……真的沒錢買……跟了您一天,其實就是為了讓孩子多看兩眼娃娃解饞……”孩子的爹爹有些為難得看著黑衣人,想把孩子手中的娃娃還給他,可是孩子卻抱得緊緊的,還一臉倔強得看著自己。 “沒關系,就送給你的孩子了。”那黑衣人摸了摸孩子的腦袋,聲音清淡得好似雪夜臘梅,那孩子的爹爹一愣神,就見黑衣人頗是優雅得轉過身。 他只是一個簡單的轉身,卻讓酒樓里一大半的人忘記了去夾菜喝酒。 因為,所有人都看到了他的正面。 這人,長得太過妖魅,也太過漂亮,或者說,過于精致……如果說白玉堂的相貌是邪中帶魅,那這個人,便是妖中帶魅,而且,有種極為不善的感覺…… 無論是皮膚,五官亦或是黑衣下的身材,都好像是精心設計過一般,無可挑剔。 而那個坐在他肩膀上的人偶,居然跟他有著八分的相似,若不仔細看,可能還會以為是坐著一個較小的孩子,這倒令原本詭異的他看上去更加詭異。 公孫看了看那個黑衣人,再看了看那孩子抱在懷里的人偶娃娃,忽然說道:“他送給那孩子的人偶,做工很精細呢,絕對是不可多得的珍品啊,他就這么簡單得送掉了?” 趙虎有些不明白得抓了抓腦袋,問:“再精細也就是個人偶娃娃嘛,送人又有什么好大驚小怪的?” 公孫撇撇嘴,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你不懂,真正做的好的人偶,可是千金難求的,那些人偶身上的一針一線,從頭發絲到穿衣的材料都是很有講究的,我聽說有一些人偶都是從真人身上取材的,有很多富商都會收藏這些東西,而且據說,做得越是像真人,就越具有靈性,有的,甚至可以和主人交流,幫他做事……” 趙虎咂舌:“這么厲害啊?” 公孫點點頭,又接著說道:“唐朝的時候,有個富商找了個人偶師做了一個跟自己一模一樣的人偶,那人偶的頭發,衣服什么的都是從那個富商身上得來,聽說做完后,那人偶便能自己動起來,讓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富商很高興,教人偶經商之道和算術營運,于是白天的時候他自己打點生意,晚上的時候,那個人偶就會幫他結賬算錢,時間一點都不耽誤,富商的生意由此也蒸蒸日上。” 展昭摸了摸下巴:“哦?還有這么離奇的事?” “只是后來,出了件可怕的事……” 趙虎湊過去了些:“出了什么可怕的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