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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孫輕輕翻動了一下斷手,點點頭,接著吐了一口氣站起身,轉頭四處看了看。 展昭跟著站起身,想了想,又問道:“這么多咬痕,該不會,是被這穹山上的野獸給……” 公孫搖搖頭:“不是野獸,而且這一帶也鮮少有兇猛的野獸。” “那……” “是人。” 白玉堂挑了挑眉,指著地上的斷手道:“你是說,把這只手咬成這樣的怪物,是——人?” 一旁好不容易吐完臉色蒼白的幾人,聽到白玉堂的這句話,立馬又集體轉過身,一字排開繼續吐…… 公孫道:“那斷手上的咬痕是人的牙齒造成的。”話落,公孫又低著腦袋,好像在找什么。 展昭要走過來,公孫忙制止道:“小心,這里有血跡……” 展昭朝后退了一步,彎下腰,仔細打量了一下地上,果然見一滴滴的血綻開在地上,斷斷續續得延伸著…… 公孫說了句:“人應該還沒走遠……” 話音剛落,就聽見不遠處展昭的坐騎縶火凌突然不安得嘶鳴了一聲,幾人回過頭,只見縶火凌前后踱著小步,馬鼻一直不耐得哼哼著,展昭微一抬頭,就感覺到那邊的樹上似乎有些不對勁,樹葉微微聳動,接著,不等眾人反應,從茂密的樹中突然躍出一道黑影直直撲向展昭的縶火凌! 月色下,只見一渾身染滿鮮血的男子睜著一雙綠瑩瑩的雙眼,張大了嘴,嘴里流著紅色的涎液,惡狠狠朝著縶火凌咬去…… 縶火凌是名馬之后,自然不是這樣好惹的,見那人朝自己撲來,抬起雙蹄,毫不猶豫得就想一蹄子踢去,只是那人從正上方撲向它,縶火凌無法防備,瞬間就被人抱住了后背,縶火凌氣得直甩身子,想把那人甩下去,卻被那人牢牢抱住,只見他張大了嘴巴,正要一口咬下去…… 展昭射出一枚袖箭,正中那人肩胛,那人捂著肩頭一下子墜下馬來。 見那人跌下來,一旁的李奐皺著眉說道:“這家伙搞什么?居然想要生吃馬?還是不是人了啊?” 閔舞雪端詳了一會地上的人,忽然驚訝道:“該不會是山里的野人吧?我聽說有些野人跟野獸一樣,吃生rou活物!” “不是的。”公孫湊近了些看,接著指了指那人,回頭道,“他的衣服雖然破破爛爛,但卻也是普通百姓的物什,可見絕不是常年生活在山上的野蠻人……他……” “小心!” 公孫的話還沒說完,身后的那人便清醒了過來,只是公孫因為在跟眾人解釋,所以背對著那人,一邊的幾人只見那人眼中綠光閃動,滿身的污穢猛得朝自己身前的公孫撲將而去…… 說時遲,那時快,一直站在公孫身旁的柏晉央高喊了一聲“小心”,一把拉過公孫又用手肘狠狠一頂那人的肚子,公孫被柏晉央單手摟在懷里,不明所以的眨眨眼,就見那個人一下騰空飛了出去。 柏晉央放在公送腰上的手捏了捏,心想,這書生的身子骨可真纖細啊…… 展昭忙道:“先生,你沒事吧?” 公孫搖搖頭,從柏晉央懷里退出來,接著拍拍剛剛靠在柏晉央身上的肩膀跟袖子,一臉認真得問展昭:“臟不?” 展昭無語,公孫難不成真把某人當成蒼蠅來看了? 柏晉央愣了愣,隔了一會才跳腳道:“喂!我救了你好不好,居然還嫌我臟!要不是我你剛才可就被他給咬了!” 公孫無視之,繼續拍袖子。 展昭無奈得搖了搖頭,剛想轉身去看之前的那人怎么樣了,就聽見白玉堂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他死了。” “什么?!” 柏晉央驚訝得跑到白玉堂身邊,也顧不得那人滿身的鮮血,伸手就去探他的脈搏,結果,真的一點沒有活著的跡象,他不敢相信得睜大眼睛:“不是吧,我只是打了他一拳,就……就這么掛了?” 一邊的姬冷閻看了眼展昭,冷道:“莫不是展大人的袖箭有毒?” 展昭還沒說話,公孫就回了姬冷閻一個大白眼:“你哪只眼睛看得出他是中毒死的?他是餓死的!” 幾人一齊看向公孫:“餓死?” 公孫道:“沒錯,餓死的。你們看他,面黃肌瘦,毫無血色,臉頰都已經凹陷下去了,肚子那里就貼了一層薄薄的皮,瘦到連原本的衣服都變得松松垮垮,肯定是很久沒有吃過東西了,餓到眼睛都綠了,都已經開始生吃人rou了!” “吃人rou?你的意思是,那只斷手是他的食物?!” 公孫冷著臉點點頭。 幾人對視一眼,都覺得有些反胃。 “可是,沒有理由啊,就算這破山沒有可以充饑的東西,但是看他的衣服也不像是沒有錢的人,走出這山想吃什么沒有,怎么可能會挨餓,還搞到要吃人rou果腹?” 公孫斜看了一眼發問的柏晉央,問道:“如果,一直走不出這山呢?” “厄……”眾人一想到剛剛一路上山時候公孫繞得那些讓人犯暈乎的路,終于開始明白之前公孫所說,那些不懂奇門之術的人,是絕對走不出這穹山的說法…… 公孫詭異得笑了笑:“我告訴你,如果一直走不出去,那最好的辦法,就是吃同伴的尸體……當然,如果你吃的下去的話。” “你是說……他不止是一個人,還有同伴?他把同伴給……吃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