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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昭點點頭,再點點頭,然后看著白玉堂一本正經得說:“沒錯,而且是一個很白很白很白的小白臉。” 白玉堂:“……” 公孫樂夠了,轉頭又看了眼不遠處的穹山。 展昭還在和白玉堂還在打鬧,就感覺身旁的公孫策沒跟上來,兩人一齊回頭,就見公孫策仰著腦袋,有些出神得看著某處。 兩人朝公孫仰望的地方看去。 就見一片鮮紅的血云,朦朦朧朧得罩在穹山山頂之上,染得整座穹山仿佛正淌下血來…… 白玉堂瞇了瞇眼,緩緩念了句:“天降紅雨,血浸峰綿。” 公孫轉回頭,就見白玉堂的嘴角微勾,笑得妖孽極了。 日落時分,三人終是來到了城西處的義莊。 公孫策坐在毛驢上,抬頭看著不遠處泛著陣陣陰森之氣的“義莊”二字,忽然扯了扯驢身上的繩子,展昭和白玉堂回過頭,看著公孫策。 公孫道:“你們說,一般一個地方突然橫死了很多人,官府可能會就把尸首扔在義莊,然后不管不顧么?” 展昭想了想,回道:“公孫先生的意思是……這里面有門道?” 公孫輕皺了下眉頭:“說不上來,剛才那兩名衙役又一直不肯明說,我總覺得,官府好像在怕什么,所以隱瞞了些內幕。” 白玉堂看了看不遠處的義莊,淡然道:“等見了那些尸體不就清楚了。” 三人不再說話,來到義莊門口,本想敲門,卻見義莊的門虛掩著,三人對視一眼,展昭輕輕推開門,那扇破舊不堪的門發出“吱呀”一聲,緊接著,一個蒼老的聲音問了句:“誰啊?” 展昭忙道:“不好意思,打擾了,我們是來認尸的。” 隔了會,里面響起一陣窸窸窣窣穿衣服的聲音,緊接著,有人低低咳了幾聲,然后自言自語道:“認尸?該不會是那些封死的棺材吧?那可慘了,棺材都被釘死了,要打開很麻煩!” 三人不語,只是暗自打量著義莊內的情形,滿是灰塵和冥鈔的地上,并排放著好幾副最普通的棺材,都是用那種很大的銅釘釘死的,直直躺在大堂中央,一眼看過去,令人從心底產生寒意。 沒一會,內堂里便走出了一個花白胡子的老頭,衣服上全是補丁,但還算干凈,只見他用手捂著嘴巴邊咳嗽邊走,頭發散開,還披了件衣服,顯然是剛剛從床上起來,等見了來人,他顯然是有些吃驚的,瞪大了眼睛說:“老漢我在這邊陪這些尸體那么久了,除了那些送尸首來的官差,還頭一次看到這么多人……” 展昭見老漢身體不好還特意起身來迎接他們,便覺得有些過意不去:“老人家,真抱歉,擾了您的清夢了。” 老漢笑著擺擺手:“沒事沒事,老漢我每天跟這些死人呆多了,難得見到些個活人,高興還來不及!” 展昭笑了笑,問道:“老人家如何稱呼?” “老漢我姓何,那些官爺都叫我何老頭,幾位是同路么?” 展昭點頭道:“何老,請問,那些釘死的棺材都是最近送來的么?可有人來認尸?” 何老漢摸了下其中一具棺材,回道:“的確都是這些日子送來的,也不見有人認尸,我還覺得奇怪嘞!” 公孫上前一步,打量了下棺材,很有禮貌得問道:“何老,我們可否打開棺材一看?” 何老漢先是點點頭,接著又搖搖頭:“咳咳……不是我不想幫幾位,實在是,這些棺材板都被釘死了,老頭我本來也很想看看棺材里躺的是什么人,無奈,打不開啊……” 公孫策輕輕拍了拍老漢的肩膀,微笑:“沒關系的,何老,您光看就成了,不用您動手的。” 何老漢吃驚:“不用我來開棺?那……” 公孫一手指了指展昭,又指了指白玉堂:“你看,他倆壯得跟牛一樣,開棺是小意思啦!” 展昭,白玉堂:“……” 普天之下,估計會說他倆壯得跟牛一樣的人,也就只有公孫策一個人了! 何老漢瞄了眼白玉堂,再看了看展昭,一臉不信:“這位爺你說笑了吧?他倆看上去明明身無三兩rou的,怎么可能會開得了那些棺材?” 公孫策得意得笑:“不信,我們瞧瞧?” 何老漢還在納悶,就聽見一旁一直一言不發的白玉堂突然道:“貓兒,你來開吧。” 展昭撇撇嘴:“每次這種吃力不討好的活都是我來做。”話落,不情不愿得抽出巨闕,快速劃過其中一具棺材頂上的隙縫,劍鋒凌厲,與其中的銅釘接觸發出“鏗”的幾聲,下一刻,展昭便將巨闕插入棺材板的隙縫,輕輕松松得一挑…… 何老漢驚訝得嘴巴都合不攏。 他擦了擦眼睛,再擦了擦,接著不敢相信得看著一臉不滿的展昭,這個人,居然這么輕松就把棺材板給掀了?那么粗的銅釘他砍斷居然連眼都不眨一下?這……忒神奇了吧! 白玉堂意味深長得看著展昭:“公孫先生說得沒錯,真是壯得像牛一樣。” 展昭嘴角抽搐。 公孫倒是沒心思再看兩人,他第一個捂著鼻子往開了封的棺材里瞧,只看了第一眼,便皺眉說了句:“難怪官府的人不肯說明死因了……” 展昭和白玉堂見公孫皺眉,便也探著身子往里瞧,一股尸體的惡臭沁出,他倆急忙捂住口鼻,再往棺材里看去,然一見到棺材里的東西,他們紛紛疑惑了,正常的尸體,怎么可能會變成那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