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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他清了清喉嚨,又呷了口茶,緩緩道:“學生在幾年前的確有聽聞過這泣雪妖刀,傳說是上古時期一位神匠澹臺丞所造,傳言他的妻子為妖魔所害,他將滿腔憤怒以及復仇欲望傾注其中,予此刀為‘斬妖泣血’,這澹臺丞發誓要以這把刀斬盡天下妖邪!只可惜……” 公孫策一邊說著,一邊又呷了口茶,眾人皆一副全神貫注的樣子看著公孫。 包拯道:“可惜什么?” 公孫道:“可惜澹臺太過執著,怨念太深,那些慘死在他刀下的妖魔魂魄難以消散,均附著在了這把斬妖泣血的刀身之上,久而久之,這刀也漸漸附于了魔性!” 展昭道:“想來是澹臺前輩自己都控制不了這把刀了吧?” 公孫道:“正是如此,這刀具備了魔性之后,竟起了反噬之心,刀身欲血,刀鋒縈魔……日日需以鮮血相供,否則它就自行出去嗜血,根本管束不住!就這樣,死在刀下的冤魂越來越多,這其中,不乏無辜的黎民蒼生……” 包拯道:“真乃妖刀也,只是,這刀后來又如何被封印了?” 公孫有些悲戚得笑了笑,接續說道:“封印這把妖刀的人,亦是澹臺丞本人,他深知自己已經無法控制這把妖刀,便用自己心頭熱血淋于刀身之上,以鑄刀之人的鮮血壓制此刀魔性,并以自己的性命立誓鎮住此刀,直到這刀遇到下一任可以壓制住它魔性的主人才可出世!” 展昭點點頭,眉目清正:“澹臺前輩風骨峭峻,光風霽月,實乃我輩臨摹之典范。” 公孫又道:“這刀后來又出現了兩次,一次是在夏后氏首領禹治水之時,此刀出世助其治水并平定天下,然禹死后,這刀便再次隱跡;第二次出現,便是姜尚伐紂助周之時,姜尚憑借此刀斬妖除魔,最后還頒了封神榜……” 包拯又捋了捋胡須,嘆道:“看來此刀非有得之士不能得之,只是,照公孫先生的意思,此刀應名‘斬妖泣血’,為何如今人人都只識得‘泣雪垠刃’?” “大人有所不知,斬妖泣血這名過于暴戾,那姜尚以為刀名將助長刀的煞氣,恐此刀再傷及無辜,便將此刀改了名為泣雪垠刃。” 一直沉默不語的白玉堂忽然問道:“公孫先生,此刀出世,會有何種征兆?” 公孫點點頭:“確有征兆,傳說天降紅雨,血浸峰綿便是妖刀出世之兆。” 展昭挑挑眉:“天降紅雨,血浸峰綿?” 公孫道:“皆是不詳之兆。” 展昭搖搖頭,轉過頭去看白玉堂,卻見白玉堂的嘴角微微勾起了些。 許是感覺展昭正看著自己,白玉堂回過頭,鳳眸微瞇,下顎輕揚,語氣沉斂道:“貓兒,看來,鄭州之行,定不會讓我失望。” 第4章 開封切磋 展昭見白玉堂笑得如此詭異,不禁嘴角抽搐道:“不會那么巧吧?” 白玉堂點點頭,不理展昭:“先生說的兩種異象已然出現。” 公孫策抬起頭,有些訝異得問道:“五爺的意思是,鄭州果如傳言所說,天降紅雨,血浸峰綿?” 白玉堂道:“便是穹山之頂,我來之時有聽聞穹山之頂忽降血雨,將整片山頭都褪染成了鮮紅一片,這種異象百年難得一見,自然傳得也快。” 公孫策摸著下巴,蹙著眉頭想了想,然后道:“鄭州穹山之頂?如果我沒記錯,那里應該有一座詭宅,名叫洛羲府。” 一旁的包拯沒聽明白,又重復道:“鬼宅?” 公孫搖頭,說道:“大人,此詭非彼鬼,那洛羲府乃是一座藏滿機關的府宅,詭異程度難以想象,也不知道是從哪個朝代建成的……” 展昭道:“誰那么無聊在那么高的山上造一座放滿陷阱的老房子?又不是捕耗子。” 白玉堂轉頭看了展昭一眼。 展昭抬頭望天。 公孫眨眨眼,笑道:“展護衛,如果你有一件寶貝,世間之人紛紛覬覦,你一人之力根本不可能抵擋過一眾之力,又不想讓別人把寶貝搶走,這個時候,你會如何做呢?” 展昭想了想,又回頭看了眼白玉堂,繼續望著天說道:“這個……讓他們知難而退?額……公孫先生的意思難道是……” “他們建了座銅墻鐵壁,將寶貝圈在里面,讓人敬而遠之。” “這寶貝,該不會就是……” 公孫站起身,拍了兩下衣袖,嘴角勾著一抹神秘的笑,只見他慢悠悠踱著步朝自己房間走去,走了沒幾步,頭也不回得說了句:“以前沒將這兩件事聯系起來想過,現在看來,洛羲府的那件寶貝,很可能就是你們想要找的那東西……” 是夜。 白玉堂拽了拽自己還有些濕噠噠的發絲,坐在桌子旁邊看著展昭忙里忙外得鋪床。展昭在床下又加墊了一層墊絮,又鋪了一床曬了一下午的新被子,抖抖枕頭,擄擄被子,最后雙手插在腰上吐了一口氣,大功告成。 然后他回頭看白玉堂。 白玉堂起身走到床旁,摸了摸被絮,然后坐在被子上,很無辜得抬頭看著展昭:“沒有得月樓的天字一號房好。” 展昭嘴角抽搐:“還真是委屈白五爺你了。” 白玉堂還很大度得笑笑:“沒有關系,將就一下吧。” 然后他剛想鉆進被子里,展昭就點了點他的肩膀,朝著里邊那床被子努了努嘴:“老鼠,早上打賭你輸了,睡里邊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