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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這些小心思,蘭佩豈會不知,只是在這樣的場合之下,她不好當面駁她讓她下不來臺,卻也不愿模棱兩可給她留下念想,遂勉強扯出絲笑意,道:我那哥哥,性格隨了父親,最是一根筋,顓渠閼氏領你那侄女來見我,隨時都可,只是若想要蘭儋點頭,還得是他見了,喜歡,才行。 蘭鞨當年為了那個中原來的魏芷君,拒絕了單于庭多少女子,顓渠是知道的,蘭佩說這話的意思,擺明了是她在蘭儋的婚事上說了不算,給她見了也是白見。 這些年在丘林貝邇的后帳,在上面四個閼氏的打壓下站穩了腳,顓渠到底也是有些城府的,她摁下心中不甘,依舊笑靨盈盈道:不妨事,臣妾那侄女,最是崇仰大閼氏淑德,做夢都想見您一面,只要您準了,臣妾下回便帶她來見您! 蘭佩點了點頭,面上的敷衍已不需掩飾。 這時,慶祝豐收的鼙鼓聲響起,大家紛紛起身,圍著篝火翩躚起舞,冒頓望向場中隨著鼓樂節奏歡快舞蹈的男女,緊繃的下頜線漸漸柔和下來,他放下手中酒盞,朝蘭佩伸出手掌,聲音竟帶著些年輕小伙邀約心儀女子的雀躍和興奮:可否邀大閼氏共舞一曲? 蘭佩莞爾,將纖纖玉手置于他的大掌中,被他牽引著來到場內,眾人見大單于和大閼氏也加入了回旋舞步,頓時爆發出一陣高亢的歡呼聲,將二人拱至最中心的位置,伴隨音樂的節奏開始為大單于和大閼氏擊掌。 曾幾何時,蘭佩也是個愛唱又愛跳的小姑娘,重生至今,蘭佩只在蹛林大會上舞過一次,且那日烏日蘇和呼衍樂都在場,她向冒頓擊去的手掌被他避過,兩人在回旋之中不過匆匆一瞥,又各自牽起了別人的手。 這一回,冒頓似是有意彌補,在眾人浪潮般的掌聲中緊牽住她的手,穩托住她纖細的腰肢,轉圈,回旋,攬入懷中。 蘭佩被這歡快的氣氛感染,身姿輕柔如燕,活脫如兔,在幾個轉圈之后,松開他的手,背肩擦過他寬闊的胸膛,腳底劃出一個弧步,兩人正被一個其他男女牽手轉來的小圈隔開。 蘭佩嬌小的身姿跳脫靈動,被他們簇擁著順勢轉身,轉圈,聳肩,伴隨節奏朝身后那人伸臂擊掌,啪得一聲脆響,再一回眸,她驀地一怔。 剛和她擊下那掌的不是別人,竟是趙實。 兩人無意間撞上視線,又迅速收回,趙實波瀾不驚,蘭佩略顯狼狽。 因為那一掌,是她在未看清身后是誰的情況下,主動擊上去的。 大閼氏主動擊掌,任誰也不敢讓其落空,可勉力擊下的后果,對旁人來說,或許只是一次受寵若驚的逢場應承,可對趙實來說,極有可能被某人曲解用意。 熾烈的火光將暝暝夜色襯得一片猩紅,蘭佩心頭一縮,抬眸看向那場中某人,孤毅傲絕的身影立在跳躍的火光前,面色微沉,壓著戾氣,眸色似寒星,正一眨不眨地盯著她,不等她轉圈而至,高大的身影已落在她腳下,頃刻間,疊籠住她嬌小的影。 匈奴民風淳樸,似這等回旋舞蹈中,陌生男女牽手擊掌,本不用設防,只是他的女人這次擊中的,是趙實的手掌,這讓大單于甚是介意,十分不快,急于宣告主權一般,將自己的女人牢牢罩在身前。 她剛擊過掌的柔嫩的掌心再次被他攥緊,比哪一次都要用力,幾欲將她的掌骨捏碎。 疼! 蘭佩痛呼出聲,男人咬牙,帶著她在場中轉圈,呼在她耳畔的聲音冷冽如沉金:知道疼就好,讓你長點記性! 場內鼓樂人聲嘈雜,前次無意將大單于和大閼氏沖散,這會識趣的人們都與他倆隔開了距離,火光中,蘭佩薄嫩的眼皮微顫,濃密的眼睫在瞼下拓上一層青影,再抬眸時,已掛零星淚珠:是真的疼...... 冒頓對上她婆娑的淚眼,心口驀地一抽,這才趕緊放松力道,似他常年拉弓射弩,揮刀斬級的握力,剛剛這下確是用力過猛了,她的纖纖嫩荑根本受不住的。 見她眸中水光含冰,冒頓剛還妒火燒炙的心,當頭被一盆涼水澆個透,一時竟有些訥訥:我,弄疼你了? 趁他忪怔的當口,蘭佩趕緊抽回手掌,吸了吸鼻子,一手輕輕揉著剛被他大力捏變形的手背,低頭不語。 見她這副委屈極了的樣子,再看她確實被他捏得失了血色,現在又一點點泛紅的小手,冒頓悻怏怏地低下頭,心中猶如被人狠狠打了一拳,卻無力還手,兀自悶得發疼。 半晌,他幽幽從胸腔里憋出三個字:對不起。 蘭佩微微翕動著鼻翼,囔了聲抱怨的鼻音:道什么歉,不是叫我長記性么...... 冒頓抿了抿唇,重又拉起她的手,人又向前走了一步,幾乎貼上她,低眉垂眼地哄:都說了,是我錯了,對不起,嗯? 蘭佩身子仍是僵著,心中卻想著見好就收,帶著綿羊音嗔道:下不為例。 冒頓冷峻的面龐被火光勾出柔和的線條,做小伏低道:嗯,下不為例。 疼是真的疼,哭也是真哭,可當真疼到了要哭的程度,倒也未必。 本來忍一忍,她可以不哭的。 但一看到他拉直的唇線,陰鷙的眼,蘭佩就想哭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