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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儋撫摸著馬鬃,幽幽道:這匹驊騮馬跟了父王十五年,從河西到河南地,從奢延城到蘢城,都留下了它伴隨父王出生入死的足跡。 烏金西沉,天邊霞光萬丈,為這匹周身赤紅的寶馬鑲了層耀目的金邊。趙綺也抬手輕輕撫摸著馬背,慨然道:右賢王征戰馬上,定是英武絕然。 蘭儋點頭道:行天莫如龍,行地莫如馬。匈奴人自小以馬為伴,我幼時剛滿三歲,父王便親自教我騎馬。那時的父王,在我眼中如神祇一般高大,我曾天真的以為,父王永遠都會和那時一樣,不會老,更也不會死。 蘭儋輕嘆了一聲,繼而道:直到父親在戰場上負傷,須髯漸漸泛白,我才知道,原來父王不是神,他只是個普通人,也會病,會痛,會老,會死。可我萬萬沒有想到,父親會走的如此突然,在我還沒準備好,在我的肩還不足以扛起整個蘭族時,他竟撒手人寰,離我而去了...... 父親突然離去,蘭儋未能見到他最后一面,是他錐心刺骨之痛。失去父親給他帶來的打擊,絲毫不比蘭佩少半分。只不過他畢竟是男兒身,苦痛更多隱忍于心,不擅外露。 今日也不知怎的了,他竟對著趙綺傾訴起自己對父親的思念之情,說著說著,悲傷難抑,幾欲落淚。 自古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趙綺見蘭儋如此,心中跟著難過,一時卸下心防,摸著馬鬃的手向前挪了幾寸,輕拍上他的手背,安慰道:右賢王在天有靈,定會保佑你的。你年紀輕輕,便追隨右賢王和大單于南征北戰,在我眼里,你就是匈奴好男兒應有的樣子!虎父無犬子,我認識的蘭儋大人一定可以成為蘭族最年輕,最有能力的新族長,帶領整個蘭族完成右賢王未盡的事業! 蘭儋見她說得發自肺腑,極是真誠,心中一暖,似登時注入了無窮盡的力量。他反手握住她覆在自己手背上的柔荑,緊緊攥在掌心,激動道:趙姑娘,謝謝你! 趙綺被他捏住手,心中一陣狂跳不止。眼見著天色漸暗,暮色四合,她慌忙抽出自己的手,如脫兔似的跑遠了。 剩下蘭儋呆立在那匹驊騮馬旁,望著初升的月牙,娉婷裊娜,如那抹倩影,勾牽于心,再也揮之不去。 作者有話說: 執子之手,與子偕老呀~ 第88章 十五日后,拓陀領兵回到奢延城,從月氏帶回的糧草,裝滿了城中糧囷。在蘭儋的帶領下,受損的城墻和民房一點點恢復原貌,經歷了生死之劫的奢延城,正逐步煥發出新的生機。 右賢王府內,蘭佩還有幾日才出月子,因身子恢復良好,鞠婼讓她下地在屋內走動,禁不住她軟磨硬泡,還讓她洗了頭發。 月子里出汗多,蘭佩的一頭烏發盤髻后戴上軟帽,被汗水漚得打了綹,小狄換了三盆熱水才將那長發洗凈梳通,再抹上杏花油反復揉搓干,披散下來,散發著陣陣馥郁幽香,蘭佩頓感神清氣爽,連帶著整個人都輕快了不少。 臨近晚膳時間,小狄在屋中置好食案,冒頓卻一直未回,蘭佩正要打發小狄去問,這邊皋胥已經立在屋外傳話,說大單于前廳還有些事,今日就不回后院用膳了,請大閼氏自便。 蘭佩不知他有何十萬火急的事,忙的飯都沒時間吃,叫皋胥留步,自己從食案上每樣菜里都給他挑出些裝進食盒,打開房門,讓他給大單于送去。 叫他趁熱吃了。 蘭佩叮囑皋胥。 皋胥領命去了,蘭佩回到屋中,對著一案的菜食,大約是習慣了每晚與他對坐,將這一日里歡兒的新鮮趣事說與他聽,今日對面突然沒了那個人,她有一肚子的話卻不知和誰說,連帶著吃飯都沒了胃口。 簡單吃了兩口,她叫小狄撤了食案,自己在屋里慢走兩圈,覺得有些頭重腳輕,到底還沒出月子,不可cao之過急,便早早上榻歇息了。 也不知睡了多久,迷迷瞪瞪間,似是聽見有人進屋來,她警醒地用粘糯的嗓音問了聲:誰啊?那人沉聲回了句:是我。 蘭佩這下幾乎全醒了,翻了個身,黑暗中瞧見他高大的影罩在床邊,她揉了揉眼問:要點燈嗎? 不用。 男人說話間已經更衣上了榻,幫她掖了掖被子,自己另拖一床錦被蓋上了。 你怎么...... 她未問完的話被他截住:怕你太過想我。 蘭佩心中輕嗤一聲,暗想這樣大言不慚的話也只有他能說得出口,還不知是誰太過想誰。 他仿佛聽見她腹誹,反詰:難道你今日不曾想我? 蘭佩想起晚膳時的食不下咽,老實低低應了聲:想。 冒頓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嗯,我也甚是想你。 歡兒即將滿月,二十多日來,他與心愛的女人夜夜只能隔墻而睡,一想到回屋后那張榻上只有他自己,冒頓每晚便在前廳磨蹭著遲遲不愿回,連日來將府中跟著伺候的管事,都尉,當戶,全都折磨出了烏青的黑眼圈。 今日他喚鞠婼來仔細問過大閼氏的身體,聽說她白天已經可以下地行走,便迫不及待地提出要與大閼氏同房,鞠婼面無表情道:同房睡可以,同房事還要再等半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