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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女兒剛嫁給冒頓作閼氏,自是存有私心,眾人睜一只眼閉一只眼,都知他心中盤算,沒人接話。 倒是趙實再次站了出來,先向冒頓叩首,再拜左賢王絳賓,朗聲道:臣以為不妥!東胡王雖未點名索要哪位閼氏,但有叛賊呼衍黎在側(cè),又有呼衍族往來細作,大王上月新婚,帳內(nèi)有哪幾位閼氏,均不是秘密,若是冒名頂替,非但不能以假亂真,反倒顯出大王心意不誠,有意敷衍戲弄,到時呼衍黎趁機再進讒言,只怕東胡王一怒之下,與我匈奴則大為不利! 攣鞮絳賓被噎得啞口無言,只得圓睜雙目狠狠瞪著他,道了聲:你......! 冒頓朝絳賓擺了擺手,徐徐道:右谷蠡王所言極是,為表心誠,本王愿送一位閼氏去東胡,至于送哪一位去,正是本王要與諸位商議的。今早本王提前離帳,實則是去確認單于庭的一件大喜事!不瞞各位,經(jīng)國巫診斷,孤的大閼氏有喜了! 此語一出,眾人大驚。 就連蘭儋也是初次聽說,他不可置信地望著大單于,默默揪了一天的心終于放了下來。 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大王,此刻在眾人面前難得流露出喜出望外,蘭儋可以確信,此事是真的!蘭佩的這個孩子,來得實在太是時候了! 既救了她自己,也讓大王在做決策之時,有了加權(quán)。 冒頓一一掃過王公貴族們的各異神色,終于說出了他的決定:大閼氏如今身懷我匈奴王血脈,自不能,也不便獻與東胡王。本王欲將二閼氏哲芝送去,不知眾位意下如何? 在場的王族首領(lǐng),莫不齊刷刷地將目光投向絳賓,短暫權(quán)衡之后,竟又一致地點起了頭。 既然大王心意已決,愿將帳中閼氏送給東胡王,他們自然不能再多說什么,至于送誰去,大閼氏現(xiàn)在既已有了身孕,若是男兒,那可就是匈奴未來的太子啊,怎么能連大閼氏帶著小太子,一起送給東胡呢! 那么剩下的,也只有二閼氏哲芝了。 丘林貝邇心中縱有一千一萬個不服,此時也哼了一聲表明態(tài)度:哼!也只能這樣了! 只有絳賓黑沉著一張臉,并未表態(tài)。 冒頓旋即從王座上走到絳賓面前,抬起胳膊輕輕拍了拍他的肩,鄭重道:叔叔,二閼氏此行,擔(dān)負的是整個匈奴國的國祚,家國大事與兒女情長,孤知你身為匈奴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左賢王,心里自有分寸!叔叔,孤替匈奴,替單于庭的所有王族謝你!孤相信東胡王不會食言,定會好好對待二閼氏,如若不然,孤第一個饒不了他! 說完,冒頓竟在眾目睽睽下,向左賢王鄭重斂衽行禮,一時將絳賓架在那里,不得不應(yīng)。 眾人見狀,紛紛也向絳賓行禮,場面讓人為之動容,絳賓的臉色一陣紅,一陣白,只能硬著頭皮,趕忙扶起冒頓,又向眾人還禮,啞聲道:為臣不敢擔(dān)此大禮,臣女既已嫁與大王,便全聽大王差遣發(fā)落,為臣絕無二話,絕無二心! 冒頓贊許地連連點頭:好!好!好一個絕無二話,絕無二心!左賢王,孤沒錯看你! 至此,籠罩在單于庭上空的烏云終于撥開見日,哲芝被送東胡,板上釘釘。 這一晚的單于庭,注定是個不眠夜。 雕陶拉著女兒的手,叮囑的話還沒說完,帳外通傳,大單于回喜帳。 她趕忙朝女兒使了個眼色,等冒頓進帳后,向他行了禮,便匆匆離去。 她至今仍不知,自己的女兒嫁給冒頓這么久,每晚獨睡榻上,那位絕情的匈奴王,至今不曾碰她女兒一下。 方才,她悄悄問起女兒大王對她如何,夫妻間的床笫之事如何,哲芝一張小臉漲得通紅,訥訥只說好,雕陶滿意地看著女兒嬌羞模樣,心想大王如此喜愛她,定舍不得送她去東胡,又鼓動她定要把大王伺候好,等蘭佩去了東胡,她便是單于庭的大閼氏無疑。 事實究竟如何,哲芝雖嘴上不說,心里卻很通透。 她已然料到了大單于今晚會對她說的話,料到自己不日將啟程被送往東胡。 與母閼氏相反,她并不覺得被送去東胡是一件如何悲傷凄慘的事。 比起被囚在單于庭這座牢籠里,面對自己又愛又怕的人,日日膽顫心驚地過日子,她反倒覺得,自己遠去東胡,是一種身心的解脫。 終于,她再也不用見到他,不用擔(dān)心自己的一言一行會惹他不快。就讓他活在自己的夢中,她便魘在這夢里,永遠都不要醒來。 從金帳出來,冒頓略有猶豫,思忖一番,還是來了喜帳。 不管他出于何種目的娶了哲芝,她在名義上到底是自己的閼氏,如今她即將被送去東胡,這個消息還是由他親自來告知更妥當(dāng)些。 他進帳后讓哲芝坐下,與她隔案相對,將今日事簡單說了,又特別說到蘭佩如今身懷六甲,只有她是最合適的人選,且她的父王也已允準(zhǔn)。 他說完,靜靜等著她的反應(yīng)。 出乎他意料的,沒有以淚洗面,沒有下跪求情,有的,只是她風(fēng)輕云淡的一句:臣妾知道了。 那語氣,甚至還帶著一絲期待...... 見她如此態(tài)度,冒頓甚感欣慰,連寬慰她的話都省了,只讓她早些歇息,說自己今晚仍宿喜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