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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佩不知她問此話何意,只是點頭,回了個:是。 趙綺輕輕嘆氣:哎,雖說趙國已處中原至北,可我這次來到單于庭才知,真正的漠北究竟有多冷!就算是從趙國來,想要在這里生活定居,怕也是極辛苦的。 蘭佩默然不語。 兩世為人,極辛苦的人和事,她見得太多。 自己的母閼氏比起那些被迫自中原逃難或被擄掠來的秦人,已是養尊處優了。 不過我瞧著大閼氏膚白勝雪,一點也不像生養在漠北的女子! 趙綺說著拍了拍自己的臉蛋,笑道:便是我這自詡塞北一枝花的,見到大閼氏也黯淡無光下來呢! 蘭佩輕笑:自古美人遲暮,年輕便是本錢,你這塞北一枝花含苞待放,我又怎比得了! 趙綺急著要爭辯,剛開口說了個我字,只聽帳外小狄清嗓傳道:大閼氏,趙實大人來請趙小姐回去。 帳內二人對視一眼,各自心中都是咯噔一下。 趙綺不知哥哥這么快便回,怕是回去又要挨罵,立馬噤了聲。 蘭佩壓住聽到這個名字后的天然不適,穩了穩聲線道:知道了。 趙綺心里敲鼓,不曾察覺大閼氏的些微變化,匆忙臨走前像是想起了什么,腳步一滯,從袖口掏出一方絹帕塞進蘭佩手里:這是我自己繡的,還望大閼氏不要嫌棄,收下我的這點小心意。 蘭佩低頭,撞入眼簾的,正是那絹帕左下角的一抹熟悉的蘭花。 針腳細密工整,是不可多得的上好繡工。 不等她拒絕,趙綺已推門跑了出去,帳門關上前,一個黑色的身影一晃而過。 哥哥,你怎么知道我在這 趙綺的聲音漸漸遠去,蘭佩死死捏著手中的絹帕,想起前世雕陶曾派人在趙實帳中搜出這方絹帕,最終也被算做她與趙實暗通款曲的證物之一,終究一狠心,將絹帕投入了火爐 第55章 正月里,單于庭突然遭遇了一場白毛風。 草原上,沒有不提白毛風而色變的牧人,哪怕是與草原惡劣的生存環境戰斗了一生的老人,也會聽聞白毛風而喪膽。 蘭佩窩在氈帳中,聽著外面呼呼風聲,想起前世曾聽薩滿說起,白毛風,白毛風,那是披頭散發的白毛妖怪在發瘋。 在那如砂礫一般的漫天雪粒中,人被風刮得根本無法睜眼,就算勉強睜開眼睛,也無法看見身邊的一切。雪粒嗖嗖地高速飛舞,拉出億萬根白色絲線,馬嘶狗吠羊叫,還有人群驚恐的叫喊,千聲萬聲都融入白毛風的呼嘯中。 好在這白毛風來的快,去的也快,不多時,帳外馬嘶隨風聲漸止,大地重又恢復清明,只是云層又厚又低,將天際暈染出如水墨般的深灰色。 蘭佩呆呆望著窗外,想起前世自己曾在被送往東胡的路上,遭遇過這樣的白毛風,當時所有人莫不驚慌失措,唯有她面色沉靜似水,心想著若是能這樣死了倒也白茫茫一片,干凈。 正唏噓間,忽見冒頓推門而入,大步走到她面前,冰涼的大手故意冰在她臉上,興致高漲地說:走,孤帶你去上原始狩獵課! 蘭佩不解其意,不過還是順從地穿好大氅,被他拉出了氈帳。 兩人策馬向西邊密林跑了沒多遠,冒頓拉蘭佩下馬,在山岡背風處匐倒,示意她往下看。 老天! 蘭佩不禁被眼前的景象驚得呼道:這是狼群在圍獵? 原來,剛才的白毛風不禁將人刮得找不到北,就連黃羊群也在風雪中迷失了方向。 而那匹根本不是孤狼。它是這次圍獵的頭領。 草原上有句諺語叫狼隨風竄,暴雪初歇,狼群們已經選擇好了最佳的狩獵地點和攻防陣勢,蘭佩眼前所見,正是被狼群趕過山梁,被山后伏擊的狼群預備以逸待勞,飽餐一頓的羊群。 山坡三面的狼群如同草原上秋獵的獵人,成三足之勢形成一個包圍圈,將羊群向山梁后趕去。 蘭佩好奇地問:這么多黃羊,不知山后還有多少狼? 冒頓看著她道:你說呢? 看這陣勢,怎么也得有十來只吧。 蘭佩十分認真地思索后說道。 她的一雙小鹿眼在山坡白雪的反射下閃爍著晶亮的光,冒頓的嘴角彎出好看的弧度,寵溺地拍了拍她的腦袋,十分確定道:山后沒有狼。 啊?那這些羊便有一面可突圍,狼群費了這么大的陣仗,到最后可圍不到多少羊 眼看羊群在狼群的追趕之下就要翻過山梁,如果狼群在對面沒有應援,那羊不都從缺口處都跑光了嗎? 蘭佩不解地瞪大眼睛,等著看狼群的最后一擊。 那可不一定! 冒頓拉起她,悄悄跟隨已經遠去的狼群,登上了那處山頂。 你看!冒頓手指山梁后面道:那里是這片草原上的一處大雪窩,斜對的那處草坡是迎風坡,白毛風過后,山坡上的雪全部被吹到了山梁后,在那里形成了一個巨大的雪盆,最深處至少能沒兩頂氈房。這些狼只需將羊群趕到那雪窩之中,慌亂的羊群只顧逃命,盡數跳進雪窩之后,狼群只需以逸待勞,便可飽餐一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