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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佩還要再推,呼衍黎面露不悅道:怎么,你是看不上,還是信不過這些做長輩的? 蘭佩緊咬后槽牙,不好再駁,只能由小狄攙扶著,往伊丹珠的內帳走去。 伊丹珠輕輕拍了拍蘭佩,目送她一步一趔趄地走向內帳,嘴角的笑意漸漸凝成了冬日里的冰。 北大營,秋日的最后一片落葉已在奔騰不息的馬蹄下和著寒霜化作淤泥。 連日來緊閉的營門之中,cao練從未間斷,卻再聽不見鼓聲喧天。 冒頓宿在軍營這些時日,忙碌的情形與蘭佩無異。 為了即將到來的戰事,他忍著思念之苦一直沒回單于庭,做出表面上對婚事漠不關心的態度,暗中卻在一直派人護著她,對她的一舉一動洞若觀火。 去伊丹珠那里?做什么? 在萬騎長軍帳中那張巨大的輿圖前,一直埋首其間的冒頓終于抬起頭來,蹙眉問前來匯報蘭佩行蹤的阿承。 說是二閼氏請蘭佩小主過去敘話。 誰陪她去的? 右賢王新派去服侍小主的侍奴小狄。 都有誰在? 大閼氏、雕陶閼氏,還有 誰? 小王烏日蘇。 阿承的話音剛落,伴隨冒頓猛一揚手,咚地一聲巨響,案幾上的青銅油燈霎時滾落在地。 阿承噗通一聲跪下,不敢抬頭,身側,一陣厲風呼嘯而過,太子轉眼已飛奔出帳,所經之處,滿是可怖的殺氣。 身后,蘭儋追了出來,同冒頓并肩道:臣與殿下同去! 怎么?冒頓的臉色陰沉地滴水:信不過我? 臣不敢。 那就在這守著! 不等蘭儋應聲,冒頓已跨上那匹通身黑得發亮的驪馬消失在營門之外,蘭儋無奈地搖了搖頭,他信他能保護好自己的meimei,卻信不過他能克制住自己的怒意,放過伊丹珠和烏日蘇。 畢竟,距離他們最后的計劃只有一步之遙,而現在,還未到利刃出鞘之時。 作者有話說: 我來了來了來了!!! 第42章 蘭佩幽幽轉醒時,發現自己并不在伊丹珠的內帳。 睜眼,帳內幽暗的油燈將帷帳上的那雙白鶴暈成昏黃,刺鼻濃郁的熏香已稀釋至幾不可聞,這分明是在她自己的床上。 她猛地起身,才發覺頭痛欲裂,身子抬起未至一半,又頹然倒了下去。 小主?小主你醒了?! 小狄的聲音顫抖著,即便是抑制不住著激動,音量也只有正常人的一半。 蘭佩艱難地點了點頭,看著自己擱在錦被之外,依舊穿著婚服的雙臂,不解道:我這是?我怎么回來了? 回稟小主,是,是太子殿下,太子殿下來了,將小主接回的 小狄的眼中難得閃動出一絲灼灼微光,一字一句回道。 太子?蘭佩一臉狐疑:他人呢? 太子殿下已經走了。 走了?! 蘭佩的聲音陡然間提高了一個八度,不可置信的樣子嚇得小狄重又哆嗦著垂下了頭,吶吶道:將小主送回寢帳,殿下又坐了一會,剛,剛走 聽見剛走二字,蘭佩再也顧不上腦殼像是被鐵錘砸過的刺痛,急急翻身下床,套上短馬靴飛奔出帳。 小小主 小狄追在后面,想提醒小主婚服的衣襟并未扣上,頭發也是半披散著,如此裝扮出去,讓人瞧見怕是以為她瘋怔了。 然而蘭佩根本不管不顧,跨上赤紅駒便朝著北大營的方向狂奔而去,那壓抑了多日,終于再也壓抑不住的憤懣,如同被點著的引信,隨時都將爆燃。 從求娶至今,他就沒在她面前露過一次面。難得今天回來,竟不等她醒來便走了,連話都未曾和她說上一句! 他當她是什么?由著他想娶便娶,想棄便棄,來去像風一樣自由? 即便他們的婚姻是一場你情我愿的交易,可她絕不是呼衍樂! 蘭佩本就暈眩的腦中,這些蹭蹭拱火的念頭絞在一處,促使她催馬揚鞭,一路疾馳,不多時,便看見前方一片熾黃色的原野上,那匹黑馬揚起的塵幕。 那人身穿一襲黑衣,披玄色大氅,正昂首馬上絕塵而去,高大威武的身形,不是冒頓又是誰。 蘭佩幾乎是用盡全身的力氣,朝那身影大喊道:冒頓,你給我站住! 清脆的喊聲帶著怒意在結尾處劈裂,隨著深秋的北風遠遠向前飄去,隱約傳入冒頓耳中。 他手中的韁繩不由地一緊,飛奔的馬蹄漸漸放緩直至完全停駐,回過身,他果真看見了廣袤的草場之中,那如世上最嬌艷的花朵般的一抹赤紅,正自不遠處朝他狂奔而來,黑色的長發在風中如瀑布恣意傾灑,似火球般渾圓巨大的落日疊在她的身后,自她周身投射出耀眼奪目的金光。 紅色裙裾飄飄似仙,她白凈的小臉離他越來越近,使他終于看見了她瞪圓的杏眼和氣鼓鼓的腮幫子。 此情此景,即便他前一秒還在生她的氣,生很大很大的氣,也如同被戳了個大洞的羊皮筏子,立時泄得扁扁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