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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賢王大人呢?也不能說嗎? 阿諾不解,小主帳中進了那么多蛇,又被蛇咬傷,出了這么大的事,為何不能說呢,不說又怎么查得出是誰干的呢 不能,對誰都不能說。巫醫如問你尋雄黃的用處,你就說是奉小主之命,具體我要雄黃做什么,你也不知。 阿諾吶吶不接話,蘭佩抬了點聲音問:記住了嗎? 記住了。 阿諾不情愿地點點頭,旋即朝帳外跑去。 第36章 誠如蘭佩所料,那一氈帳的毒蛇確是呼衍樂的大手筆。 打從那日從北大營回來,她便氣鼓鼓地一頭鉆進氈帳閉門不出,絞盡腦汁琢磨出了這一招。 在草原上被蛇咬是常有的事,她的姆媽就是被蛇咬傷后救治不及時死去的。 蘭佩的氈帳中夜里進了蛇,被蛇誤傷后沒有及時發現,第二日一早被發現時已死在帳中,合情合理,誰也不會懷疑到她的頭上。 因而她豎著耳朵輾轉一夜之后,于翌日天色未名之際早早起身,特意圍著蘭佩的氈帳繞了兩圈,見四周悄無聲息,以為事已辦成,回到自己的氈房里又補了個眠,待到日上三竿才懶懶起身。 侍奴巴洛一直候在帳外,聽見里面小主喚她才敢進賬,呼衍樂見她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揚眉道:怎樣了? 整件事實是呼衍樂指示,巴洛執行,借助休屠王與西域有商貿往來的關系,買通了專向單于庭獸苑供蛇的西域商賈,搞來了整整一筐蛇,趁夜投入蘭佩帳中。 巴洛對小主的衷心,全因忌憚呼衍樂的霸蠻而不得不為之,只見她戰戰兢兢地說:蘭佩小主的氈帳一直沒有動靜,阿諾進進出出也無異樣,奴覺得,好像不太對 什么?! 呼衍樂聞言擰眉瞪目,嚇得巴洛全身蜷曲跪在地上全身微微發顫,頭都不敢抬。 沒用的東西! 呼衍樂冷聲說著向外走去,似是要拿她撒氣,路過時又伸腳對著她的身側狠踢了一下。 巴洛雖疼,卻不敢作聲。 呼衍樂一出帳,迎面便看見了蘭佩,正站在不遠處替青驄馬梳理鬃毛。 喲!meimei來啦! 蘭佩更早發現了她,笑瞇瞇地和她打了聲招呼,除了過分熱絡了些,從里到外不見任何異常。 呼衍樂心里七上八下打著鼓,開始懷疑巴洛是不是將蛇錯扔了別人的氈帳。 只見她極不自然地嗯了一聲,一時進退兩難,呆立了一會,多余說了句:我去給姑姑請安。 蘭佩雙唇微啟,眼里透著詫異,仿若在說,你今天是怎么了,這樣的事怎會主動向我報備? 呼衍樂被她看得極不自在,低下頭,匆匆朝呼衍黎的氈帳跑去。 怎么可能?! 那可是一屋子的蛇,最怕蛇的蘭佩怎么可能毫發無傷,如同什么都沒發生過?! 呼衍樂的后背一陣發涼,瞬間起了一層黏膩的冷汗,她不敢回頭,仿佛身后那個不是人,要么是鬼,要么通神。 蘭佩對著她逃也似的背影輕嘆了一口氣。 帶著確認兇手之后的如釋重負,也滿含對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的惋嘆。 呼衍樂既然下了決心要除掉她,這次便只是個開始,蘭佩已經隱隱看見她是如何被仇恨蒙蔽了雙眼,一步步走向最終被鳴笛射成rou篩的下場。 如果她告訴呼衍樂,放過她便是放她自己一條生路,呼衍樂定會覺得她瘋了罷。 賀蘭山。 一彎新月孤懸雪山之巔,安靜地看著山隘邊的幾十個黢黑人影,正摸黑將戰死的同胞往隘口里拖。 月氏迷信靈魂轉世,這些在戰場上冤死的魂靈必須回到故土,才能完成這一世圓滿,休下一世輪回。 距離隘口約莫幾十里的軍帳中,微弱的油燈下,無閭翕侯正對著剛從昭武城送來的羊皮卷狠狠磨著后槽牙。 大王怎么說? 左副將辛柯見無閭翕侯死死盯著那份羊皮卷,一雙陰鷙的眼像是要射穿上面的字,心中一陣焦慮不安。 自從出陰山遭遇匈奴騎兵,不過短短三日,月氏此次出征的兵力已折損近半。 對方似乎是從地獄里死而復生的一群魔鬼,無懼刀,無懼箭,無懼死。 他們時而擺出嚴密的陣法,時而又如一盤飄渺無定的散沙,總出其不意地出現在你最薄弱的位置,打得你措手不及。 最可怕的是那個曾經在月氏當了半年質子的冒頓,一身明盔重甲永遠沖在隊伍的最前方,他手中那會發出嘯鳴聲的箭簇,如同索命的鬼怪,一旦被盯上,便只能期許來生。 無閭翕侯已經整整兩晚不曾闔眼,他那從昭武城出發時勢在必得的銳氣已在連日戰敗后銼磨殆盡。 饒是如此,他的臉上仍寫著誓死不退的決心。 這也是他為何接到月氏王命之后,如此憤怒的原因。 極為大不敬地,他冷哼一聲,將那卷來自月氏王庭的羊皮卷冷冷丟落在地,甩手走出了軍帳。 辛柯趕緊撿起,只見上面赫然寫著一行小字:匈奴未增兵,速撤軍。 和他猜測的幾乎完全相同。 月氏連日傷亡慘重,原本作為內應的烏日蘇至今仍無發兵動作,老謀深算的月氏王定是怕這其中有詐,恐是頭曼和兩個兒子聯手挖得陷阱,為了不再造成無謂傷亡,命無閭翕侯速速撤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