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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陀臉上的青黑眼圈倒是次要,自己閼氏在單于庭生孩子,他晚間想告假回去看看,保證當夜便回,竟也被他生生回拒:大丈夫領兵沙場,豈可為閨帳之事分心半毫?! 拓陀腹誹,我一沒領兵沙場,二是我閼氏生孩子,事關兩條人命,豈是一般閨帳之事? 面上不敢表現,拓陀諾諾應下,偷瞄了一眼太子的死人臉,心說等你閼氏生孩子時,我再看你如何做大丈夫! 轉念一想,倒也未必。太子非同凡人,能做到大婚之前如同置身事外,只顧沒日沒夜領兵cao練折磨人的,輪到他生兒子時,估計也很難上心。 眼看已近亥時,拓陀見冒頓仍蹙眉伏案,全無休息的意思,遂試探道:時辰不早了,殿下歇息吧? 唔。 他只這么嘟囔了一聲,拓陀不知何意,一時進不敢進,退不敢退,只能繼續立那候著。 自太子從月氏回來,在旁人看來仍是謙恭有禮,進退有節,只有拓陀知道,他于私下就像脫胎換骨,心思陰晴不定,喜怒無常,僅從那一張面具臉上,再看不出他心中真實所想,實則是換了個人。 太子在月氏期間,單于庭內所有密信,都是經由他手輾轉送到太子手中,太子性格會有如此遽變,其中原因他能猜出十之八九。 知道的多了,他也從太子的師傅和玩伴,成了他的心腹股肱。 輔佐太子成就心中大業,成了他此生不變的唯一信條。 見拓陀半天沒動靜,冒頓這才從牛皮卷宗中抬起頭,看了他一眼濃重的黑眼圈,不忍道:你去歇著吧。 主公還未歇下,他怎敢闔眼,只得口是心非:臣不困。 這三個字說得極沒底氣,冒頓像是根本沒有聽見,又繼續埋下頭去。 燈油如淚,滴滴潑灑向拓陀心間。 翌日,約莫晌午時分,北大營突然闖來一位不速之客。 還是個女子。 正趕上cao練間隙,席地而坐累得發蔫的戰士們隱約聽見營門外傳來女子的厲嚎,霎時來了精神頭,面面相覷后紛紛引頸,朝營門的方向看去。 剛還鴉雀無聲的場內,一時如千萬只蒼蠅繞圈打轉,嗡嗡嗡響個不停。 冒頓站在領兵臺上早已得到通傳,是呼衍樂來了。 殿下三日后即將大婚,呼衍小主此時突然尋來,莫不是有要緊事,殿下是否先讓她進來,聽聽她所謂何事? 拓陀那張看好戲的臉差點就要繃不住,接收到來自冒頓殺人的眼色后,方才垂眉斂目,噤了聲。 攆出去! 冒頓想都沒想,滿是厭惡地蹦出這三個字。 通傳的營卒沒敢動,那可是太子即將迎娶的大閼氏,休屠王的女兒啊,若這只是太子在氣頭上隨便說說,他們當真照辦了,真要有什么事怪罪下來,他們就是有十個腦袋也不夠砍的啊.. 還愣著干嘛?聽不懂軍令嗎?! 太子領訓的第一天就再三強調,違軍令者斬。橫豎都是個死,營卒心中叫苦,嚇得腿都軟了。 殿下不便,臣前去看看吧,若呼衍小主當真有急事,臣再回來稟告殿下。 見那營卒止不住地打抖,拓陀心有不忍,主動請纓。 冒頓挑眉凜了他一眼,很想罵他多管閑事,沉了沉,覺得自己既應下了親,也不便做得太絕,有拓陀在中間緩沖一下倒也未嘗不可,遂敷衍地點了點頭。 場上cao練繼續,拓陀由營卒領著,來到營門內的一間兵器庫中。 呼衍樂正站在穿著鐵鏈的流星錘旁,面色赤紅,雙眼紅腫,一看就是剛哭過。 見拓陀進來,她起先愣了一下,然后迅速朝他身后看去,發現并沒有第二人,氣勢洶洶地問:太子呢?!我要見太子! 呼衍小主突然找來,是有什么要緊事嗎? 呼衍樂打小也和拓陀學過射箭,論起來也該叫他一聲師傅。拓陀知道她的脾氣秉性,也不怵她,樂呵呵地問。 我要見太子! 呼衍樂哪有什么要緊事,如今見冒頓便是她一等一的要緊事。 見她這副刁蠻模樣,拓陀已知她并無甚火燒眉毛的大急事,拱了拱手道:太子正在練兵,不便出營,呼衍小主還是請回吧。 他不出來,那我進去找他總行吧! 呼衍樂說著就要往軍營里闖。 還請小主留步!并非臣有意為難小主,營內目前駐扎的一萬騎兵中無一女子,小主兩日后即將大婚,此時貿然闖營,臣以為不妥。 拓陀壯碩的身板跟堵墻似地橫亙在呼衍樂面前,遮住了屋外白花花的辣日頭,呼衍樂自這片陰影中霎時想起父王訓誡自己的話,覺得拓陀說得不無道理。 猶豫間,只聽拓陀又說:太子貴為儲君,身系整個匈奴的長久安危,還請呼衍小主以大局為重,為殿下分憂。 而不是添亂。 拓陀沒能說出口的話,呼衍樂也聽到了,想了想,她未發一言,重又紅著眼睛,默默地走出了北大營。 第21章 第一天下地,蘭佩只在帳內緩慢挪步,適應頭重腳輕的感覺。 倒是呼衍樂破天荒地沒來找她,晚間阿諾過來學舌,說是聽呼衍樂的侍奴說,主子今天終于打聽到太子這些日子一直都在北大營,撒腿跑去找他,哭哭啼啼鬧了一番,結果連太子的面都沒見著,被他的手下攆了出來,好生沒面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