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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與呼衍樂的婚事,不過是他用來試探她的誘餌,繞了這么大一個彎,在這里等著她上鉤! 也對,這才是她心目中那個狡黠多謀的匈奴王。 倒也無所謂,反正殊途同歸,她只關心結果,并不怎么在意過程。 思及此,她的嘴角扯出絲不易察覺的笑意,雙眼對上他深棕色的瞳孔,輕輕吐出他完全能夠聽見的一個字:是。 沉默,令人窒息的沉默。 他看過來的眼里像被抽空了魂,良久,他喃喃低語道:這三年間,你可有想過我? 有。蘭佩緩緩抬眼,與他目光相撞,面色平靜:秦軍入侵,得知你執戟舉盾,領兵殺敵時,我想過你。母閼氏病逝,父兄不在身邊,難忍喪母之痛時,我想過你。聽聞你去月氏為質,歸期不明生死不定時,我想過你。此番頭曼突然讓我改嫁,王命父命不得不從時,我想過你 或者說,這三年間,前世的她無時無刻不在想他 見他眸色微爍,蘭佩頓了頓又道:可是殿下,每當我想你時,你在哪里?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縱我不往,子寧不嗣音?我不敢埋怨殿下,只是日日思君不見君,日子久了,這份思念便也淡了。那日墜馬醒來后我便告訴自己,與其毫無指望地等下去,不如遂了單于和父親的愿,于大家都好。 前些日殿下尋我,對我訴說三年相思之情,我聽后亦是動情難抑,百感交集。小女何德何能,承蒙殿下如此厚愛,實在心中有愧。只是殿下,事到如今,我已身心俱疲,實不愿以破敗之身再陷王室泥淖,還望殿下放我自由,從此一別兩寬,各自安好。 蘭佩悠悠說完,眼見著他的眸色由濃轉黯,無措茫然地看著她,怔了足有半晌。 他朝思暮想了三年,等來的這一席話如同當頭一悶棍,打得他措手不及,眼前一黑。 這三年,他一味隱忍,卻從未想過,她對自己熾烈的思念郁積無果,會經由時間的侵蝕變得千瘡百孔,直至由愛轉怨,由怨轉冷。 此刻面對她的詰問和怨懟,他咽下滿心苦澀,竟是一個字也說不上來。 他既自辯不出當時聽聞自己被派月氏為質后慌亂無措,匆匆收拾旋即上路,沒有多余時間和精力給她捎信讓她心安,也張不開嘴解釋為何明知她會擔心掛懷,自己在月氏的半年里卻是杳無音信,甚至說不出一句勸慰她的話來。 他就這么呆坐一陣,之后驀地起身走向帳門,走得太急,撞上門邊的幾案,發生咚得一聲悶響,他毫不為意,跌跌撞撞又接著往帳外疾走,最后,竟連門都忘了關。 翌日。 蘭佩睜眼躺在床上,正思忖著,不知冒頓是否已經答應頭曼,娶呼衍樂做大閼氏,只見阿諾忽然從外面慌慌張張跑進帳,口中喚著:小小主! 蘭佩見她像條離了水的魚,大口大口地張嘴喘氣,不禁失笑:怎么了,不急不急,把氣捯勻了再說。 阿諾哪里憋得住,跟蹦豆子似地:太子冒頓太子要娶呼衍樂做大閼氏了! 就剛剛,頭曼大單于當眾宣布的,還請國巫占卜了大婚吉時,就定在一月之后 長舒一口氣,蘭佩那顆懸著的心終于落了地。 同意迎娶呼衍樂,等于他不費吹灰之力,便將休屠王一部的勢力全部收歸囊中,就連頭曼最為信任的二閼氏呼衍黎,也加入了他的陣營。 如此一來,伊丹珠母子的勢力將被大大削弱。再想謀什么廢長立幼,簡直難如登天。 江山美人,他最終還是做了十分正確的選擇。 對她而言,這同樣是個重大利好。 說明他聽進了她的話,將心中那個大閼氏的位置易了主,放她自由。 接下來,太子新婚,她回封地,兩人各走各的陽關道,此生都不會再有交集。 她的計劃,就這么順利地完成了。 按理,她該萬分歡喜激動難抑才對。 可是怎么,除了解脫,竟還有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悵然若失。 小主,你倒是說句話呀! 見蘭佩聽到這個消息后一直神游太虛不發一言,阿諾有點害怕,輕輕握了握她的手。 手指冰涼。 阿諾趕緊把自己的手全部覆上去,幫她捂著。 溫熱,蘭佩的腦中倏地閃回他手心的溫度。 凜回神,蘭佩對阿諾寬慰道:這是好事啊,單于庭的大喜事。 我可一點都沒覺得好,太子娶了呼衍樂,往后小主怎么辦呢?小主可是等了他三年,最后為了逃婚,才把自己弄成這樣的呀! 不許胡說!蘭佩連忙喝住她,厲色道:阿諾你且記住,往后萬不可再說我為了太子逃婚這樣的話!還有,以后不要在我面前提他!若是他來找你,你也能避則避,少和他說我的事! 阿諾嚇傻,張口結舌,喏喏應道:記住了,我記住了. 當晚,蘭鞨來看蘭佩,和她說起為了參加冒頓太子的婚禮,頭曼讓他們推遲一月再回封地。 這樣也好,蘭鞨說:到時候你的傷也養得差不多了,便可與我們一同回去,起先想到放你自己在這里養傷,我還很不放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