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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里頭的東西一應俱全,壓根不需要諸縈思慮,還有許多小紙人幫諸縈受時被褥,忙活的十分歡樂。 諸縈很快就入睡了,睡夢中似乎還能嗅到被褥上日光的香氣,這是小紙人們白日特意曬的被褥。 盡管諸縈已經不再懼怕寒暑,但她此刻依舊覺得心中微暖,身體放松,睡在自己熟悉的土地之上,自然分外舒適。 直至天明,諸縈起身洗漱,而后悠閑的用著朝食,是小紙人們一大早就再荒野采集到的野菜和果子,加上殿宇內儲藏的糧食做成的。 她慢慢的用完后,便準備瞬移到熱鬧的城池,打探一番。 但就在諸縈換好衣物,使用瞬移技能準備瞬移的時候,才突然發覺不對。 她使用的瞬移技能時,會在腦海中浮現地圖,依照諸縈的心意變換大小,她剛剛興致一起,欲要前往宋國,可從前宋國碩大的版圖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陳國二字。 就連王畿,原本熱鬧熙攘,應當有許多不斷移動的紅點子的地方,也變做虛無一片,成了廢墟,諸縈沒有找到任何一個代表活人的紅點。 她震驚不已,甚至難以相信,那么大的一個城池,怎么會憑空消失,即便是遷都,也不該如此。 她離去的這些年,究竟都發生了什么? 第118章 諸縈將腦海中展現的地圖翻遍了,也尋不到宋國的版圖,哪怕是偏遠的夷族領土,她也認真的瞧過去。 但什么都沒有,諸縈的直覺沒由來的感覺到恐慌,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應當如何做,明明宋國不該如此早便被覆滅的。 盡管諸縈不知道這個世間的歷史,但相似的文明,錚鳴它們的軌跡也應當相似,各國對峙的年月絕不該如此短暫,宋國也不該如此短壽。 在諸縈方才尋找宋國時,不可避免的看見其他諸侯國的版圖,在諸縈腦海中浮現的地圖,能非常明顯的令人發覺不對,因為原先大大小小、林立在大諸侯國夾縫中的小國,已經悉數不見,就連原先的不少大諸侯國都失去了名字。 剩下的幾個諸侯國,都是諸縈在十年前便已經聽聞過的,十分強盛的諸侯國。 偌大的地圖,全被這幾個諸侯國所占據。 而其中版圖最大,綿延最遠的便是衛國,其次是陳國。 也使得諸縈在震驚失落,甚至于迷茫不知所措時,略微松了口氣。 她從前很喜歡宋國,因為宋國民風開化,即便時庶民亦知禮數,故而諸縈從前最喜前去宋國王畿,體會宋國的民風。 但若論感情最深,卻是衛國。 為了衛國,諸縈付出了諸多的心血,不說那些農具和醫術,當初衛國遇見災殃,諸縈便多次親自出手相助。 諸縈穿越到這個時代,最先落在的便是衛國。后來,她假扮神女,衛國更是傾國之力供奉她。諸縈住著的摘星臺,幾乎是當世最為華美絕倫的高閣,雖然諸縈并不在意,但那些青銅器、可堪為世間珍寶的擺設,盡皆是衛國百姓庶民們的供奉。 還有衛國幾乎座座城池都能見到的神女廟,誤以不是衛國子民的虔誠之心。 她雖離去了十年,至少她曾庇護的這些人安然無恙。 不知出于怎樣的心情,諸縈沒有去其他地方,而是前往原本該是宋國王畿的地方。 原本熱鬧昌盛的街市,和在這個時代能稱得上是建造極好的屋舍,悉數被毀,變做了荒野,只有無邊無際的雜草,偶爾突起的斷木殘垣,雖然鋪滿了青苔,但仍能瞧出這里曾是一座多么繁華的城池。 諸縈望著這一切,心口不知不覺的鈍痛起來。 原本造的如此完整的城池,若想要變做這般模樣,不知當初曾經歷過怎樣的摧殘。 而且,她雖然對宋王知之不深,但宋王藏在溫言文弱的表象之下,是極為堅韌的心性,他一直都擔負著宋國天子的重擔,如若宋國遭難,連王畿都被攻破,那么依照諸縈對宋王的了解,宋王是絕不會茍活的。 她彎下身子,手撫摸著充斥青苔殘垣,上面的斷柱焦黑,意味著曾被大火灼燒。 攻破宋國的人,應當是先在城內擄掠,而后縱火燒城。 其實諸縈沒有猜錯,但陳國的將士并非一開始就燒城,畢竟這里曾經是宋王室的王畿,他們滅了宋國,在義理上就占了下風,自然不會明目張膽的燒城。 即便旁人不指責,恐怕陳王自己心中就過意不去。 但當初因為宋國多數人投水、自縊,又恰逢天氣炎熱,尸身腐敗,使陳國的將士染上了瘟疫,就連陳國境內都悄無聲息的染上。 陳王花了許多功夫才遏制住了,但為求去其根本,索性將王畿焚毀,以免有所遺漏。 此舉也使陳王愈發遭人詬病,滅人都城便罷,宗廟亦毀,使宋國數百載的積蘊毀于一旦。 若按時人的做法,對于宋國這樣的天子國,即便滅了人家,也應當在本國之內,尋一處上好的封邑,將其王族視作貴賓一般,好好善待,此謂二王三恪。 更莫說宋國與陳國本也沒有世仇,不過是宋國有挑唆諸侯國連合伐陳的嫌疑,但對于這個時代的諸侯國而言,再尋常不過。 哪怕前幾十年兩國打得轟轟烈烈,或許兩國共同的鄰國興起了,轉頭便握手言和,皆為姻親,互相壓制興起的鄰國,待對方沒有了威脅,再撕毀姻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