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頡氏乃是衛(wèi)國的大貴族,有奴隸數(shù)萬,封邑也是貴族中最多的,頡氏的人,在衛(wèi)國的朝堂,不僅握有兵權,便連許多要職也能看到頡氏的人。 除了頡氏,幾乎所有反對變法的貴族都出現(xiàn)在了這里。 桓珩出現(xiàn)的時候,這些臣子幾乎都是面帶笑容,恭恭敬敬的行禮,看不出半分異色,誰能想到他們私底下連如何囚禁桓珩都想好了呢。 桓珩穿著玄色常服,就如同往常一般,似乎并未對這些人起疑心。 作為一國公子,如今又大權在握,眾人為他備的自然是上首的席位。 如尋常宴席一般,照例為桓珩敬上,推杯換盞了一番。 宴席過半后,才由為首的頡氏族長,如今的左上卿頡汾起頭,言辭懇切的重新向桓珩詢問變法之事可有回旋的余地。 桓珩自是笑了笑,目光卻銳利非常,無。 他語調輕緩的落下這么一字,但卻重逾千斤。 頡汾的面色一變,他知道已經(jīng)徹底沒有回旋的余地,索性褪去方才的恭敬,腰背皆直了起來,毫無避諱的直視桓珩,他的面色有些倨傲和自得,既如此,便休怪臣了。 說著,頡汾雙眼微瞇,露出一個笑來,松開握著青銅爵的手,隨著青銅爵哐當?shù)囊宦暵湓诘厣希娙松砗蟮钠溜L突然被推到,拿著斧鉞的甲士將眾人團團圍住,他們身上散發(fā)著金戈的殺伐之氣。 頡汾此刻全然沒了方才卑躬屈膝的模樣,反而是居高臨下的對著桓珩道:公子,如今可還要變法?若是你能對鬼神起誓,永生不在衛(wèi)國變法,臣自然不會為難您。 頡汾的后半句還未能說完,就被桓珩打斷,只見他神情自若,面色鎮(zhèn)定的微微一笑,自然,吾變法之心,絕不改之。 明明身處這樣的困境,刀戟斧鉞就差架在桓珩的脖子上,他卻能如此淡定自若。頡汾看在眼中,卻總有種自己成了跳梁小丑的錯覺。 頡汾被桓珩的態(tài)度激起了怒氣,他左手一揮,命其他人前去擒住桓珩。 但桓珩不疾不徐,輕輕將杯盞倒扣。 嘩啦一聲,這些甲士的兵器就轉向了頡汾。 頡汾一下慌了神,但仍勉強維持著鎮(zhèn)定,爾等作甚,既為我頡氏私兵,自當盡忠,若是能拿下桓珩,老夫重重有賞! 上首的桓珩聽到頡汾安撫甲士的話,不由輕笑一聲。 作者有話說: 今天寫的短一點,錯別字可能要明天改。 因為三次元有一些負面情緒,難過了很久_(:з」ang;)_ 旅行真的很考驗默契,否則很可能會吵架。 第106章 雖然桓珩一字未言,但卻有與生俱來的氣勢,是真正的居高臨下,一種不需有多余動作,便能盡顯的輕蔑。 大抵是天生的王侯君主,承血脈而有的尊貴。 和頡玢如同小人得志般的輕蔑是截然不同的。 二者,天差地別。 頡玢不由愈加羞惱,這個時代崇尚武力勇猛,不論是王室,還是貴族,都是如此,故而頡玢也不能免俗,他也曾從軍,賺取過軍功,哪怕如今年紀漸大,仍舊是精神抖擻,勇武尚存。 他怒喝一聲,中氣十足,豎子耳,你今日若敢變法,來日衛(wèi)國必將傾覆! 桓珩難得正眼瞧了頡屈,但神情中卻帶著明晃晃的嘲諷,他唇角微勾,手把玩著方才被他倒扣的酒爵,透著漫不經(jīng)心。 衛(wèi)國何日傾覆,吾不知,但頡氏何時覆滅 桓珩言語一頓,微微一笑,手凌空握住酒爵,酒爵落,頡氏滅。 他面色始終同方才一般,便連動作也是不疾不徐,可越是這樣,越給人以難言的壓迫。 頡玢仍舊不愿認輸,或者說,他還有后手,畢竟是老jian巨猾的人,奪權這樣的大事,不會僅僅安排宴席上的刺殺。 故而,頡玢對著桓珩朗聲大笑,神態(tài)間仍有倨傲,你敢!城外有我頡氏一族的五千私兵,早早換了巡防將士的衣物,此時恐怕已入了城。 你若敢屠我頡氏一族,桓珩,那你們衛(wèi)王室也會被屠殺殆盡,在頃刻間覆滅。究竟該如何行事,老夫勸你三思而后行。 桓珩放下酒爵,原本隨意自在的姿態(tài)略微坐直,目光直視著頡玢,銳利得有如鷹隼,頡玢,你以為吾為何敢孤身前來赴宴? 你手下的那群烏合之眾,此時恐怕連一個活口也不剩了。 桓珩說著,神情間卻是一派攸然自得,甚至在說最后一句話時,面上帶著輕笑。 對上這樣的桓珩,頡玢盡力梗著脖子,不愿落下風,但他的額頭卻漸漸被冷汗覆蓋,不是他膽小畏懼桓珩,而是時辰越久,桓珩越風淡云輕,他就越明白,桓珩說的是真的。 他多日來,自以為毫無破綻的謀劃,早已被看穿,真是可悲又可笑。 但即便到了此時,頡玢仍是難以明白,他看向桓珩,這些甲士,你是怎么收買的? 收買?桓珩笑了一聲,恐怕不必。 桓珩的目光越過頡玢,看向堂下,他道:頡越,不如你告訴他。 桓珩的話音剛落,在那群甲士身后,有一個人緩緩走出來。他看起來不過三十許的年紀,眉目端正,身著甲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