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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影子晃動了一下,那人開口了。熟悉的聲音落在諸縈的耳中,是宋王! 第77章 諸縈窗扉上倒映的影子差點嚇得一激靈,好在她還能記著自己的身體在衛國,眼下只是在意念中借用小紙人的五感罷了。 她連忙將五感從小紙人的身上撤離,但是隱約間似乎聽見宋王在說什么,讓春臺、出游。 當諸縈眼前的場景重新變做荒蕪的梁城時,她才回過神來,盡量讓自己看起來平靜如常。 汝所言甚好,不過 若要尋到足以疏通江水,擴道筑堤之人,恐怕并不易。 諸縈狀似略微沉思了片刻,隨后突然一笑,也好,不日后吾便贈汝一場機緣。 說完,諸縈就將衣袖向外一揮,同時施動技能,將自己瞬移到了王宮之中。 而落在眾人的眼中,便是諸縈施動神術,只見白光大盛,神女便消失了。 諸縈出現在梓華殿的內室之后,便發現宋王已經離去了。她垂著腦袋,長舒了一口氣,方才嚇死她了,還以為要露餡了。 但是已然出現在宋國王宮中,此時再回去,難免顯得唐突。諸縈想了想,索性將人偶和小紙人收入游戲背包中,她換回昨日的衣物,然后自行推開門。 門吖吱一聲打開,她還未叫伺候的宮人,就眼睛一尖,望見了地上的花簇。 嬌嫩鮮艷的花,應該才剛采下不久,花瓣上還有凝聚的露珠。諸縈對花的種類并不太熟悉,只能察覺出它有些像牡丹,大朵大朵的,一看便是精心呵護的,又嬌嫩又名貴。 若是往昔,在清晨推開房門之際,乍然望見這樣一簇富有生機的花,諸縈即便不會動容,也會會心一笑。但她今日先收到了昱送她的花環,哪怕是野花編織成,也是眼前花簇比不上的生機勃勃,一下就令諸縈動容。 兩者的意義是截然不同的。 但諸縈還是將這簇花拾起來,總不能就這樣放在門前,太過招眼了。 諸縈這才準備喚過伺候的人,卻發現她們是從殿外匆匆忙忙進來的。兩個正當年華的宮人,一進來就朝諸縈跪下請罪。 諸縈自是不在意,正是她們不在,諸縈來去才更自在些。 所以諸縈搖了搖頭,無妨。 讓她們起來之后,諸縈才進內室,等著她們端來清水洗漱。用鹽清潔過牙齒之后,諸縈被她們用柔軟的布帛清潔雙手,她隨口問道:方才你們怎么匆匆忙忙的,可是發生了何事? 一個宮人屈膝對諸縈福了福,回稟貴人,方才外殿的姑姑前來,令我等去扶云殿取些今日所需的香料。 哦,原來如此。諸縈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看來方才宋王來之前便已令人支開了她們,或許是為了她的名聲無暇,可這樣她就不能知曉宋王先前在她的門前究竟說了什么。 她只能根據意識離開小紙人身體時,所聽到的些許字眼,推測出宋王應是約了她在何處見面,但究竟時什么時辰,就不得而知了。 倒也無妨,諸縈不太在意的想到,畢竟她對宋王無意,不去赴約,也算是明示自己的態度。 諸縈微微一嘆,她對宋王并無綺思。只希望宋王若是等不到她,也能知曉自己的心意,就此放手,不再介懷。 待到宮人將諸縈收拾妥當,她望著身上的衣裳,頗覺有趣,自從她找到游戲背包之后,就幾乎不再穿外面的衣裳,如今倒是穿上了宋國制式的衣裳。 說來各國皆十分有趣,若是盛行浪漫的吳越之地,所穿的衣裳制式往往也是頗能突顯身姿,看起來風姿綽約的,而衛鄭這等民風悍勇之地,則更多的是簡練衣裳,衣擺距鞋長有一寸之距,且便于騎射。 而宋國的衣裳,卻是一穿上就顯得人都端莊鄭重了幾分,仿佛不論男女,人人皆是君子儀態,遵循禮儀。 好是好,不過偶爾稍嫌古板。且不同場合所穿的服飾差異往往頗大,難以混肴著穿。 至少諸縈只覺得身上這身曲裾穿上之后,步子難以邁的太大,腰間佩玉,發帶流蘇,處處都限制著諸縈要緩步慢行,一舉一動都不能太大。 諸縈只能由宮人開道,慢慢的走在后面,昨日不過行了三刻的路,今日硬生生走了半個時辰。 還好她現在的身體是游戲人物的身體,體質好的不行,若換成從前,恐怕就該腿酸腳軟了。 照常經過繁瑣的禮數,諸縈才得以站在王姬訾善的床榻前,比起昨日的憔悴虛弱,好不容易入睡的王姬看起來精神好了許多。今日見諸縈便斜斜的倚靠在床榻上,甚至說話的聲音也凝實了不少,而非先前那般輕飄飄的,仿佛一吹就散。 諸縈并不懂醫術,只能像自己常看到的那些醫者一般,問了王姬的作息睡眠等問題,又細細的看了訾善的面色。 而后便寬慰的對王姬一笑,無妨,想來丹藥很是對癥,待再服用三日,這病便能痊愈。 聽到諸縈這般說,繞是素來溫柔嫻靜的王姬,也不由欣喜的露出笑容,一雙瀲滟的眸子滿是歡喜之色,但吐字時聲音仍舊是柔柔的,甚好,我已許多日不曾出過殿門了,若是能痊愈,想來便不必被囿困在這透不過氣的宮室之內。 說著,王姬就將目光落在諸縈的身上,淺淺的笑著,還要多謝諸姑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