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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可是直接往衛國的都城去,怎么能不叫這些養尊處優的大國諸侯們擔憂。 小諸侯國們的君主倒是不必憂慮,他們雖然微弱,卻不像大國們之間的關系那樣微妙。 但是,若論最為苦惱的是誰,那定然是宋王。 比起擔憂是否安全的諸侯們,宋王可是堂堂的正統,按禮法,只有宋室天子,才能稱為祀,諸侯只能稱之為祭,而宗廟稱之為享。 現在,衛國直接祭祀一位駕臨凡間,活生生的神明,這不是明晃晃的打宋王室的臉嗎? 更遑論是讓堂堂的宋天子屈尊到諸侯國見參與祭祀,這般舉措,豈非是承認一向自詡正統的宋王室已經失去了上蒼的庇佑,連神明都不再眷顧宋王室了嗎? 若是宋王不去,僅僅派一位臣子前往,而這位能被衛國舉國上下尊崇的神靈卻是真的,則又變成了失禮于神明。宋王乃是天子啊,讓衛國行祭祀禮,已經是薄待了神靈,若是連親自迎見都做不到,即是有違天子的身份,是大大的無禮。 如此這般,宋王室真真可謂是進退維谷。 所以遲遲不見宋王室的動靜,只怕宋國的那些臣子們,連同宗室,這幾日都愁煞了。 為了能應付此次祭祀,大國的諸侯們,只怕私底下費盡心思的在商量,想來應是難得的團結一致了。 這里頭的彎彎繞繞,諸縈還不是怎么清楚,畢竟要么就是太過晦澀,要么便是不能擺在明面上的事,只粗略看過些各國軼聞,賢臣良相傳的諸縈,壓根就沒機會了解。 至于現下,最令諸縈心動的還是外頭的熱鬧景象。 她想起自己的背包里,似乎有件衣裳,是通過系統抽獎得來的,原本是適用于俠客一類的游戲角色,但是身為輔助的她穿上去之后,雖然不至于擁有像俠客一樣的技能,但是卻能增加靈敏度。 而且還十分合宜的是,它近似于男子衣裳,穿上去之后,連發髻也會隨之變成發帶束起的模樣。一襲深色衣裳,配上緋紅的束發帶,動作的時候,隨風而起,說不出的意氣灑脫。 而且這個換上這身衣裳之后,游戲人物的手中還會多一把佩劍,可謂是物件齊全。 當然,作為一個只能放四個技能的治愈系游戲角色來說,這把佩劍只有美觀的作用。 但是看起來,的的確確是有模有樣。 諸縈猜測,按照游戲自帶物品往往會有加成效果的情況來看,說不定這身俠士的衣裳,也能迷惑別人,讓人一樣看她就覺得應該是俠士。效果應是比她先前在宋王畿的岐下之學的裝扮,要好上許多。 動了心思的諸縈,眼睛一彎,唇角揚起,就毫不猶豫的呼喚起了游戲背包,也就是她的玉佩,然后再腦海中突然浮現的一排格子中仔細的尋找著,認真瞧著那件俠士衣裳在哪兒。 其實每個格子前,都浮現著物品的名字,但是問題就出在這些東西的名字都過于拗口。比如好好的一個補血丹藥,它非得要叫什么九天玉露花釀丸,還有什么上品雪蓮合氣丹。 如果她自己不吃一顆,壓根就沒法分辨是干什么的。 因為里頭的很多東西,其實她都不能在游戲對戰的時候直接使用,而是用來合成物品的,所以有的她也不是很熟悉。 就在諸縈順著格子慢慢尋找的時候,突然,她目光一凝,找到了! 是九霄鎏金鑲邊深色俠客裳。 她深吸一口氣,不由在心間感嘆,這名字還真是一言難盡。 但是不可否認的是,雖然名字取得奇奇怪怪,換上的效果卻是極好。諸縈取出這件衣裳,然后拿著轉了一圈,心中默念換裳,下一刻諸縈的身上就縈繞著瀲滟的流光,等光暈消失時,諸縈也似乎換了個模樣。 深色衣裳穿在諸縈身上,襯得她眉宇英氣了不少,而緋紅的束發帶,則似點睛之筆,看起來愈發靈動。 她揚起手,仔細瞧了瞧自己的模樣,頗覺有趣,眉眼間時掩不住的笑意。 只是,她應該怎么出去呢? 諸縈望著外頭不由陷入沉思,若是用瞬移的技能,勢必是有異象的,原本她只需要尋個僻靜無人的巷子就可以,可是按如今郢城的喧鬧程度來看,應該沒有哪個巷角是無人的。 但要是從王宮中出去,也未免太過張揚,屆時眾人都知曉她是神女,免不得傳令下去,那她的這件衣裳,可就廢了,完全達不到掩人耳目的效果。 要不去城外? 可是她記得古代似乎也是需要路引的,也不知道現下有沒有這東西。她從至此處,就不大走進正經途徑進城,幾乎都是靠瞬移,順當是順當,就是到此刻便顯得有些抓瞎,她壓根就不清楚該如何進城。 突然間,諸縈像是想到了什么,眸光一亮,有了主意。 她記得每日里,差不多這個時辰,桓珩便會來拜訪她。應該不多時,他就該到了。 諸縈從游戲背包中,隨意尋了件仙氣縹緲的裙裳換上,然后便坐在閣樓上的欄桿處,倚著柱子,望著底下一覽無余的衛王宮,等著桓珩出現。 就在諸縈無聊的數摘星臺下的臺階有多少級的時候,她的余光突然瞥到一個身影。 是桓珩。 她就在高臺上看著桓珩從衛王的蓬萊宮中離開,然后朝摘星臺而行。由始至終,他都神情沉穩,喜怒不形于色,而身形端正挺直,沒有那些貴族紈绔子弟的輕浮不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