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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 竹簡的話,倒是讓諸縈想到一個打發時間的法子了。 橫豎她是準備擔起這個神女名份,自然也應當做些能造福百姓的事。感謝年少時曾經看過的諸多穿越小說,對她的文學功底雖然不見得能提升,可是其中一些遠勝于古代的技術,倒是記下了不少。 但是至多半日的功夫,卻也弄不出什么東西,她應該做點什么,來作為神女初次賜予凡間之物呢? 諸縈苦思冥想,卻沒個思緒。實在不行,不若她做份天書好了! 第8章 諸縈從衣袖中拿出一本書冊,和這時代普遍的竹簡不同,這本冊子里頭是雪白的紙張,不過密密麻麻的記載了許多病癥和治愈的方子。 很顯然,這是一本醫書。 諸縈現在的這副身體,是她玩的游戲人物的形象,她不但攜帶了這個人物在游戲中的技能,甚至連衣裳飾品都一模一樣。而在設定中,這個游戲人物名喚衡若,家中世代行醫,后來被一個只有女修的醫修門派看中,帶回門中修煉。 再具體些的,諸縈也不清楚,畢竟她只需要在游戲開始的時候,跟在隊友身后,為他們施加治愈術,也就是傳說的行走的血包 而這本醫術也是她昨夜入睡前發現的,她果然還是不太能熟悉古人萬物皆可藏衣袖的特殊技能。不過,她看過這本醫術,可能是因為游戲設定的原因,竟然是她熟悉的簡體字,并且各種病癥,涉及極廣。 按照游戲人物衡若的背景推算,很有可能是她祖上傳下來的醫書。 輕薄雪白的扉頁,和厚樸沉重的竹簡形成鮮明對比,諸縈猜測,這里一定沒有制好的紙張,而且這里極為推崇巫術,她之前試探過前來伺候她的婢女,如若身份尊貴的士族們有疾,最先做的便是請巫前來占卜吉兇,做法向神明祈求庇佑,再之后才會喚來醫者。 且正是因為時人不重視,醫者的醫術也深淺不一,鄉野間,許多所謂的醫者,其實只知道幾個方子,遇見患病之人,瞧著像什么就用哪個,如若是從未遇見過的,也是隨意給出一個方子抓藥,能不能好都是靠命。 所以哪怕一個小小的病癥,也能要了人的命。 至少在伺候諸縈的婢子明月口中,她們鄉里的醫士治死人是常事,奈何人微命賤。在尋常黔首眼中,若是能請一位巫回家,向神明禱告,才是真的能治好病癥的法子。但巫者是不會去黎庶的家中,因為他們的性命太過卑賤了,命如草芥,不外如是。 明月說起這個的時候,眼里是止不住的淚意,她的阿娘就是腹內突發絞痛,家里賣掉了豬種,好不容易湊夠錢去尋醫士,換來三包藥,結果她阿娘喝完還是疼痛難忍,第二日就絕了氣息。 所以諸縈可以肯定,她手中的這份醫書,撇開紙張的原因,光憑里頭對各類病癥的記載,也足以稱得上是稀世罕有。作為神女初臨世,賜予凡俗的恩賞,絕對夠分量。 而且以天書的名義廣為流傳,在真的醫者仁心的醫士手中,定然可以挽救不少人的性命。至少不至于因為一場風寒就丟了性命。 有了準備,心態自然愈發安穩,諸縈泰然自若的踞坐著,并且開始思考自己是不是應該趁早蘇出一些能入口的東西。這里的飯菜索然無味,漿飲更是奇奇怪怪,照這個趨勢來看,她會瘦的吧,一定會吧 諸縈木然著臉,她把手放在案幾上,將臉埋在手臂上,重重嘆了口氣,神情怨念。她想她的超大盒冰淇淋,還有她最愛的蛋糕奶茶! 等諸縈估摸著差不多可以的時候,日頭正盛,已經是午間了。她隨意的走出院子,伺候她的仆人們連忙跪成兩排,額間同手背相抵,向她行禮。 諸縈一踏出院子,恰好就瞧見一簇開的極盛的花。她應了一聲,讓左右仆從先起來,然后就向前幾步,將那簇花摘了下來。她彎了彎唇,巧笑嫣然,時候不早了,獨自用飯實在無趣,吾去都城尋你們公子,不必備飯了。 左右仆從互相對視一眼,眼中皆是茫然,其中有一管事模樣的仆從上前一步,拱手行禮,試探的問道:敢問神女,前往都城的路途太過遙遠,不若小人準備好車架和衛士,用上最好的烈馬,定然可以追上公子。 這些仆從不曾見過諸縈瞬移的本事,也不知曉昨夜諸縈直接將桓珩帶去衛國王宮。畢竟昨夜匆匆忙忙的,屋內只有桓珩和諸縈,而后來諸縈歸來時,除了屋內的白光,幾乎可以稱得上悄無聲息。 仆從雖然后來尋不到桓珩,但也都未曾放在心上,或許是公子因軍中之事,連夜出城了也不定。這樣的事,從前就非一回兩回。 今日聽諸縈這樣說,更是以為桓珩是連夜前往都城,而諸縈興致突起,竟然也要去王城的路上尋桓珩。聽起來雖然荒唐,但是主人所想,并非微賤的仆從可以質疑,他們只能盡力滿足主人的要求。 而且他們雖然從桓珩和由戰場上回來的將士們口中知曉諸縈是神女,但是沒有見過諸縈的大神通,他們思慮起來,用的還是凡俗的行事想法。半點想不到,身為神女,諸縈是可以直接瞬移千里把桓珩弄去都城,再拋下對方,獨自歸來。 現下又興致突起,欲再前往都城尋人。 諸縈沒有多說什么,她微微一笑,愈發璨然,襯得她容光出眾,俗世難尋,不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