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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想他,你也好想他,是不是? 嘰嘰,嘰嘰嘰! 尹蓮曦笑了,鏡子里的她笑得美極。 沐浴過后,她熄燈,上了床。宮女退下,關(guān)上寢宮大門,不敢逗留打擾。 夜深露重,天氣寒涼,宮中放置了好幾個(gè)暖爐,被褥厚實(shí)軟和。她穿著單薄的寢衣,蓋著柔軟的被子,合上了眼睛。 心里想著他,夢里都是他。 不知過了多久,睡得迷迷糊糊的她感覺身后一片涼意,她瑟縮了下,睜開了眼睛。 暗夜寂靜,聞到熟悉的氣息,她的唇畔勾起笑意,想要轉(zhuǎn)過身,卻被來人強(qiáng)勢制在懷中,熾熱的吻落到她纖長的脖頸、白皙的臉頰,在她的身上撩撥起一團(tuán)又一團(tuán)火焰,床褥間溫度漸升。 她的乖巧順從卻令陸云闕蹙眉,須臾,他停下動(dòng)作,薄唇移至她耳側(cè),低語:就不怕來的是別人? 尹蓮曦笑了,笑著轉(zhuǎn)過身子,埋首在他懷中,聞著他身上的氣息,安心地閉上眼睛:夫君的身上有獨(dú)特的氣息,就好像冬日的雪花落在青翠的竹枝,冰冷又清新,蓮兒一下就知道是夫君來了。她抱著他,用自己的身子溫暖他,驅(qū)散他身上的寒意。 一派胡言。陸云闕不信,他的身上能有什么味兒?從未有人說過,也只有她胡言亂語。 她沒有同他爭辯,柔軟的手輕撫他的臉頰,輕輕摩挲他微微扎手的下巴,語聲柔柔:夫君想蓮兒了。是篤定。 今日是第十日,他若非想她了,又怎會(huì)提前來? 她很高興。 閉嘴。他不想承認(rèn),翻了個(gè)身,低頭吻住她柔軟甜美的唇瓣,不想再聽到她說出他不想聽的話。 他不會(huì)讓她知道,離開她的這幾日,他有多難熬。白日里他尚能將精力放到公務(wù)上,一到晚上卻是徹夜無眠,閉上眼睛,腦海便浮起她的身影,想起她的一顰一笑,想起她的嬌蠻癡狂不講理。 十天,已是他不見她的極限。 尹蓮曦雙臂環(huán)住他的脖子,回應(yīng)著他的霸道強(qiáng)勢,心中甜蜜。 一場歡愉持續(xù)許久方才落幕,她心跳如擂鼓,伏在他的胸口,聆聽他同樣紛亂的心跳,逐漸平靜。 夜深,已不知是何時(shí)。 她忽然從他身上起來,摸索著穿好寢衣,下了床,點(diǎn)了燈。 屋內(nèi)亮起,她復(fù)又鉆回床上,坐到他身邊,凝視他,伸手撫摸他的臉。 陸云闕回看她,黑眸沉沉,不辨喜怒。 夫君真好看。她眉眼彎彎,笑容甜美,怎么看都看不夠。她說。 她穿著單薄的寢衣,松松垮垮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膚,烏黑凌亂的長發(fā)垂落腰間,昏黃的燈光下,她的嫵媚風(fēng)情更添幾分妖冶,像極了暗夜里勾人的妖精。 他伸手一拉,讓她躺到他的臂彎,手指玩弄著她的長發(fā),讓那柔順的青絲纏繞指間。 連丞相死了。沉默許久,他突然說出這么一句。 尹蓮曦眉眼染上戾色:他早該死了,他們都該死! 陸云合下的手,他為你做到如此地步,你不感動(dòng)?幽幽的語聲,是試探的詢問。他并不知道她對陸云合還有幾分情,但他知道他們也曾恩愛纏綿,而她不忍殺他。 尹蓮曦愣了下,伸手便捂住了他的嘴,不想聽這樣的話。 夫君,不要提他,不要她心里難過,又忍不住沮喪。她不笨,她很清楚夫君為什么會(huì)說這樣的話。 夫君介意,介意她的不完美。她臟了,可她沒有辦法抹去過往的一切。 灼熱的呼吸在她的掌心,她心頭一顫,收回手,起身下床,蜷縮到床腳,埋首膝間,環(huán)抱住自己,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 陸云闕默了一會(huì),坐起,穿上里衣,走到她的身旁,彎腰將她抱起,抱著她走到書案后,坐下。 她坐在他的腿上,低垂著頭,不去看他。直到他把手伸到她面前,她訝然地抬頭看他,不明白他的意思。 這幅樣子給誰看?他的心情不算好,咬一口,出出氣。他寧愿她瘋一些,寧愿她追著他打罵,也不愿看到她這副生無可戀的樣子。 夫君她鼻翼一酸,伏到他胸口,語聲發(fā)顫,夫君也嫌棄蓮兒臟,是不是? 臟?陸云闕眸光不悅,食指勾起,挑起她的下巴,望入她的眼眸:哪里臟?你很美,也很好,沒有人能與你相比。 沒有人能像她一般讓他放不下,丟了心,昏了頭。 那夫君喜不喜歡蓮兒?她淚光閃閃,滿目期待。 不喜歡!他恨然地低下頭去,覆上那柔潤的、尚沾染他氣息的紅唇,勾纏那軟嫩的、香甜的小舌。 怎么不喜歡?喜歡到為她籌謀,想要與她日日夜夜相伴;喜歡到不顧一切只身闖入宮中,只為與她私會(huì)纏綿。 他真是同她一樣瘋了,才會(huì)做出這樣的糊涂事! 這夜后,他往宮中跑得更勤,時(shí)隔三五天便會(huì)與她見上一回。 轉(zhuǎn)眼兩個(gè)月就快過去了,十二月初一那日,小雪飄揚(yáng),漸漸落滿京城的綠瓦紅墻。 這晚,他本打算告訴她,他已安排好一切,再過幾日便會(huì)帶她出宮,他們再不會(huì)分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