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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弟的表妹,賀甯嫣。陸云闕眸光斜向陸云合,做了介紹,心道:將來,也會(huì)成為你的眾多女人之一。 前世,他回到京城后,賀甯嫣沒過多久便向他表明心跡,只是他對(duì)她并無半點(diǎn)男女之情,當(dāng)即回絕了她,又見她年歲不算小了,便安排她嫁了人。 人選皆是京城的青年才俊,她相中了中書舍人的嫡子周啟岸,本也夫妻和睦,舉案齊眉,卻不知惜福,同陸云合有了牽扯,直至丟了性命。 往事在腦海閃現(xiàn),頃刻間便如煙散去。陸云闕轉(zhuǎn)向尹蓮曦,見她一臉心虛地盯著賀甯嫣手上的東西,順著她的視線看去,看到了賀甯嫣手中的字條。 這是什么?他問。 賀甯嫣笑道:這是王妃娘娘方才急匆匆跑來時(shí)不小心掉落的,小妹正好看到,便拾了起來,特意給娘娘送過來。她雙手托著,送到尹蓮曦的面前。 尹蓮曦看著她手中的字條,像看著什么可怕的東西一般,十指揪著自己的衣服,漂亮的眼眸兒睜得大大的,蘊(yùn)著驚慌。 她本想找機(jī)會(huì)偷偷塞給云合哥哥的,沒打算讓任何人瞧見??裳巯聣谋砻枚ㄊ强催^了,要是讓大壞蛋知道,他會(huì)不會(huì)氣得打她呀? 蓮兒,是你的?陸云闕淡淡問道,從她慌亂的神情中猜出些什么。 不是!不是我的!尹蓮曦幾乎是下意識(shí)地一口否認(rèn)。 絕對(duì)不能讓大壞蛋知道這張字條是她寫的,反正他沒見過她寫的字,只要她不承認(rèn),那就是壞表妹栽贓嫁禍。 反正壞表妹不喜歡她,就是她栽贓嫁禍!這么想著,她登時(shí)理直氣壯起來。 ?賀甯嫣愣了下,笑容斂去,不敢置信地看著她,完全沒想到她會(huì)不承認(rèn),這、這明明就是從王妃娘娘身上掉出來的呀。這丫頭怎么可以這么耍無賴的? 不是我的,不是。尹蓮曦連連否認(rèn)。 拿來給朕看看。陸云合開了口,直覺告訴他,這是蓮兒寫給他,要同他說的話。 這賀甯嫣猶豫地看了看陸云闕,見他沒說什么,只得上前一步,將字條遞到陸云合的面前。 尹蓮曦緊張地盯著,滿眼期待。只要云合哥哥看到,他一定會(huì)想辦法救她吧?她一刻也不想留在這,她想回家。 就在陸云合要拿到賀甯嫣手中的字條時(shí),陸云闕半途攔截,輕而易舉就把字條拿到了手上,打開。 啊!尹蓮曦小臉垮下,遺憾極了:就差那么一點(diǎn)點(diǎn) 字條落到陸云闕手上,她的心情瞬間又緊張起來,心跳得飛快,雙手食指勾在一起,緊緊的,指甲都掐進(jìn)了rou里。 陸云合伸在半空的手握拳,放下,冷冷凝睇陸云闕,目光陰沉。 陸云闕斂眸,看清字條上的字,斜看尹蓮曦一眼,慢條斯理地重新把字條折好,收起。 [云合哥哥,救救蓮兒。] 娟秀的筆跡,是她的。 前世,她最愛坐在他的懷里,執(zhí)筆在紙上寫下情詩,讀于他聽。她的字跡,早就深深印刻在他腦海,至死不忘。 我這便是地獄,讓你畏懼厭惡,迫不及待要他來救你嗎? 陸云闕笑了,笑得尹蓮曦頭皮發(fā)麻,渾身僵硬。她不懂他這么笑是什么意思。 不過是某個(gè)丫頭的玩鬧話罷了,無傷大雅,也不必污了皇兄的眼。一句話將這件事翻了過去,皇兄,臣弟突然想起還有要事處理,皇兄若不急著回宮,便讓表妹陪你在府中走走。臣弟這表妹賢淑聰慧,可不輸于宮中的官女子。 說罷,他未待陸云合回應(yīng)便轉(zhuǎn)身離開,走出兩步,又半回頭看向木立的小姑娘,語聲愈加柔和:蓮兒,過來,莫再叨擾皇兄。 啊?尹蓮曦呆呆地看他,看到他眼底意味不明的笑,莫名有一種大禍臨頭的感覺。沒等她反應(yīng)過來,就被他一把拉住,幾乎是被拖著離開了大廳。 被留下的賀甯嫣一陣茫然,她不明白表哥為什么要她留下來陪皇上,皇上看上去已然動(dòng)怒,哪里是她一介小小的女子安撫得了的? 她惶恐不安,緩緩抬頭偷看龍顏,不曾想,冷酷的君王緩下神色,言語也變得溫和:你是云闕的表妹?你的母家是在何處? * 被陸云闕拖到門外的尹蓮曦手腕被他抓得生疼,心中害怕至極。 出了大廳,他的臉色就變得好可怕,像要吃了她一樣。想起丹蘋同她說過的話,她慌極了:他不會(huì)打她吧?! 陸云闕放開她,對(duì)上她畏懼的眼神,只覺自己可笑,他要什么樣的女人沒有,為什么非要一個(gè)心在別的男人身上的女人? 啊!尹蓮曦再次被他扛到肩上,視野顛倒,她又難受又害怕,卻只能像只稚嫩的羔羊般任由宰割。 一路顛簸,她被扛回荊園,到處尋她急得快發(fā)瘋的丹蘋看到她的樣子和陸云闕陰翳的神色,嚇得雙腿一軟,跪下了。 殿下,你別責(zé)怪小姐,她不是故意的,她還小,不懂事,都是奴婢的錯(cuò)她以為殿下是因?yàn)樾〗愕难b扮發(fā)怒的。 砰的一聲,陸云闕扛著尹蓮曦進(jìn)了房間,門被重重關(guān)上。 終于被放下的尹蓮曦一陣頭重腳輕,一頭撞進(jìn)了他的懷里,他的胸膛堅(jiān)硬,撞得她頭昏眼花,疼得她眼淚汪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