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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她是猜的? 秦薇薇是猜的,兩國和談,能談的無非幾樣,大祁既然能把公主嫁到大宴,大金又如何不能求娶大宴的公主?只是,大祁和大宴本是友邦,兩國關系良好,大祁的公主嫁來大宴不會有什么風險,但大宴和大金征戰多年,剛剛開始和談,大宴的公主若是嫁到大金,一旦兩國關系再度惡化,聯姻的公主便首當其沖。 看趙明劼的神情,此事十有八九了。 峻王此次前來,是為大金王求親,還是為他自己呢?她直接問道。 皇后,這不該是你過問的事情。趙明劼冷聲說道,提醒她注意自己的身份言行,言語中已有不悅。 秦薇薇沖著他挑釁地一挑眉,轉過了頭。 一旁的箐兒看著,又急又慌,這兩人好不容易感情有些升溫,怎么沒一會兒功夫就又鬧上了?娘娘也是的,長公主婚事如何跟她有什么關系?她何必為了長公主惹皇上生氣呢?國家大事,后宮本就不可過問呀。 趙羽歌渾身發冷,看向趙明劼,卻只看到他面色陰沉可怖,她心頭一酸,站了起來,雙腿一軟,在他面前跪下了。 你想說什么?趙明劼看著她,冷冷問道。 趙羽歌張了張嘴,可聲音就像堵在喉嚨口,怎么也說不出來。 而她又能說什么呢?身為皇室公主,她的人生從來都不是由自己做主的,為國家犧牲自己本就是她應盡的義務。 所以,她什么也沒說,只是伏地跪拜,啜泣地說道:臣妹告退。 她在桃書的攙扶下離開了景明宮,出了宮門,她轉頭看向辜風,淚眼朦朧:我不想嫁。說罷,她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辜風趕緊將她抱住,一聲不吭,抱起她離開了。 趙羽歌離開后,見狀不妙的榮安識趣地招呼上箐兒和莨兒離開了。 屋里沉悶得緊,秦薇薇托腮盯著面前的玉質茶杯,看著里面 的茶葉悠悠然沉到杯底。 真無趣。 秦薇薇,你 皇上,臣妾想聽你叫臣妾皇后,皇上喊得真好聽。她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茶,輕抿了下唇。 你!趙明劼氣結,他怎會聽不出來她說的是反話,他不過是喊了她一句皇后,她便又記上仇了? 皇上,臣妾覺得頭有些昏,手有些冷,皇上幫臣妾看看好不好?她揉了揉額頭,蛾眉皺起,一副難受的模樣。 又發燒了?趙明劼不禁擔心起來,站起身走到她的面前,伸手覆上她的額頭,并沒熱度,他又執起她的手,溫溫熱熱,也不冰冷。 她騙他? 對上一雙含笑的眼眸,他深知自己被她耍弄了,放開她的手,一臉怒容。 可她卻拉住他的手,溫軟的小手在他掌心撓了撓,笑語嫣然:皇上生臣妾的氣了? 他一肚子氣像被一陣溫柔的風悉數吹散,臉色雖然還難看著,眉眼間卻有了松動。 皇上,臣妾只是擔心羽歌,倘若大金并非有意和談,她的下場會有多慘,你不會不知道。 她是皇室公主,為國捐軀也是理所應當,戰死沙場的將士們何止千萬,他們能拒絕嗎?能說不愿嗎?他澀澀地看著她,道,便是你就算你心中從未有過我,皇命既下,你能違抗嗎? 秦薇薇愣了下,她沒料到他會說出這樣的話來,聽著倒有些傷感。 他們都是皇族子女,在外人眼中尊貴不凡,耀如日月,可誰知道他們內心的怨恨、恐慌與無奈?不管是她、趙明劼還是趙羽歌,都不過是一個無法決定自己命運的可憐人罷了。 不,她除外。 她復又看向他,一臉認真:臣妾能嫁與皇上,臣妾無怨無悔,便是重新選擇,臣妾的選擇還是一樣的。不然,她如何離開冷宮,如何借從霄之力為自己尋得自由? 她相信,要不了多久,她就能如愿以償。 皇上,臣妾并非想為羽歌求情,只是希望皇上不要輕看我們大宴長公主的身份和價值,大金若是誠心求娶,必須得對等付出才是。畢竟,我們大宴的國力可并不弱于他大金。 是,你說得沒錯。她三言兩語便把他心中的不快消弭了大半,神色也云開雨霽了。 只是他心中仍有介懷,她只說不后悔選擇,而沒說她心中是否有他 皇上,大金峻王求見皇上、皇后娘娘。 榮安的聲音從門外傳來,趙明劼聽到來人身份,臉色頓時又沉了下來。 而秦薇薇一臉無辜,笑靨淡淡。 第183章 凌尋帶了禮過來, 也是來探病的, 見了趙明劼, 寒暄了幾句。 峻王客氣了,帶了這么多禮。趙明劼看了眼擺滿桌子的禮品, 抑下心頭不快,代替秦薇薇表示感謝。 是些補藥和小玩意,本王出發前私人帶的,難登大雅, 還望皇后娘娘不要嫌棄。凌尋看向秦薇薇,眼神中透著關切,皇后身體如何了? 多謝峻王關心,本宮沒什么大礙。她略顯好奇地看向桌上的禮品,問道,峻王說的小玩意是什么? 本王平素沒什么愛好, 只除了下棋, 這其中便有一套本王珍藏多年的漢白玉棋盤棋子, 本王知道皇后也是愛棋之人, 特贈予皇后,希望皇后喜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