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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 您在這站了很久了,回房歇著吧。箐兒勸道。 不用, 我再站會。她的視線未曾移開書房房門,一副想一探究竟的樣子。 公主是在擔心太子殿下嗎?箐兒小心翼翼地問,其實,殿下對公主您還是挺好的,公主就不能不離開殿下嗎?殿下在這宮中挺孤獨的,他只有您了公主想要離開殿下的事情她是知道的,她也多次勸說公主, 可公主一意孤行,她也勸不動啊。 閉嘴。秦薇薇半點也不想聽這樣的話, 她不是擔心趙明劼, 只是擔心他若出事, 她也逃不了罷了。 這時, 書房的門打開了, 從霄和趙明劼一前一后走了出來, 秦薇薇站在原地沒動,看到趙明劼向她投來目光,她佯裝沒看見, 帶著箐兒離開了。 趙明劼目送她離開,心頭是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從霄注意到他的目光,撇眼看了下秦薇薇離開的方向,道:太子,正事要緊。 我知道。趙明劼收回視線,同從霄一起離開了景明宮。 他們去了曙辰宮,見皇上趙廣。 曙辰宮內外多是皇后的人,看到從霄和趙明劼二人一同前來,如臨大敵。 太子殿下,國師大人,這是要進去面見皇上嗎?為首的侍衛往前一步,擋住了他們的去路。 趙明劼目光一寒,但面色依然平靜,緩緩說道:國師來大宴后尚未見過皇上,今日正好得空,本王陪同國師過來面圣,讓開吧。 太子殿下可曾得到皇后懿旨? 本王見皇上,何時需要問過皇后?滾! 侍衛面上盡是猶疑之色,并沒有讓開:太子殿下,請不要讓屬下為難。 趙明劼慍怒不已,卻也深知這奴才是皇后的忠仆,既然他攔下他,是定不會放他進去的。看來,皇后對從霄確實忌憚,父皇已然病重如此,她仍不敢讓從霄與父皇見上一見。 從霄負手而立,并不言語,趙明劼必須看清自己在宮中的地位,這樣他才會堅定扳倒皇后之心。 至于見皇上,自然會有人為他們開路。 他們僵持未有多久,國舅姬灝南便走了過來,他方才從皇后宮中離開,皇后提及不知皇上近況如何,他便自告奮勇過來看看,沒想到卻在這碰到了從霄和趙明劼。 趙明劼在宮中并無實權,所以他平日來見皇上不會受到阻攔,但從霄此人深不可測,他一同前來,自然是進不去的。 他笑著走上前,說道:太子,國師,真巧,沒想到在這遇上了,二位也是來見皇上的嗎? 趙明劼沒什么好氣,瞥了他一眼:阻攔本王見父皇,是國舅的意思? 冤枉!姬灝南自然不認,臣哪有權力阻攔太子見皇上?想必是皇后娘娘憂心皇上病體,怕人多驚擾了皇上,所以交代這些奴才好好守著,卻沒想惹惱了太子。他轉而對那侍衛說道,太子和國師來看望皇上,豈是你們能攔的?便是皇后的吩咐也得知道變通,快讓開吧。 那侍衛見國舅發了話,不敢再攔,讓開了道。 太子,國師,請。姬灝南笑道。 趙明劼面色森冷,嘴角微扯:還是國舅的話管用。說罷,不待他回應,徑直走進了宮中。 從霄和姬灝南緊隨其后 。 姬灝南偷偷看了一眼從霄,見他神情淡漠,臉上沒有一絲表情,竟是半點也猜不透他想干什么。不過,他并不十分擔心,有他在一旁看著,相信他們做不了手腳,再則,皇上病重,連話也說不完整,能成什么氣候?御醫早就說過,皇上已經不可能好轉了。 三人進入寢殿,對著龍榻上的趙廣行了禮。 從霄第一次見到大宴的這位皇帝,他果然已如風中殘燭,行將就木,渾身都充滿了死氣。 趙廣聽到聲音,緩緩睜開眼睛,轉過了頭,那雙眼睛里滿是晦暗,沒有一絲光彩,只在看到趙明劼時似是有了一絲期待,微弱地喚了一聲:劼兒。 父皇!趙明劼快步上前,在龍榻旁跪下,握住了他的手,父皇,兒臣來看您了! 好,好趙廣每說一字就像用盡力氣一般,喘得厲害。 父皇,大祁的國師也來看您了,兒臣之前有跟您說過,您見一見? 從霄往前一步,拱手,道:皇上,在下從霄。 趙廣這才注意到他,僵硬地轉過頭,看了他一眼,艱難地說道:好他話音剛落,卻聽到了一個仿若來自天上的聲音: 皇上,在下現在以傳音入密之術與您溝通,其他人聽不到,皇上無力應答,只需點頭或搖頭即可。 趙廣心中一愣,但他終究是一國之君,見多識廣,并未過于震驚,而是不著痕跡地點了下頭。 從霄繼續以術法說道:如今皇后專權,又假借懷孕妄圖奪位,若讓其陰謀得逞,且不說太子不得善終,趙氏天下也將落入他人之手。 宮中情況,趙廣怎能不知,皇后有孕?簡直可笑!旁人不知,難道他還不知嗎?那個毒婦便是趁他病重奈何不了她,生了謀逆之心。劼兒勢單力薄,又怎是她的對手?可如今,他纏綿病榻,生死只在一線,又能如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