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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他不情不愿的樣子,秦櫻櫻哼了一聲,放開了他,咕噥了一聲騙子,轉身走到一邊,坐到了椅子里,一邊摸著自己的肚子,一邊哀怨地說道:心兒,你爹是個大騙子,還說喜歡你呢,連給你唱兒歌、講故事都不愿意,以后我們不要跟他玩! 從霄覺得頭隱隱作痛,忍不住抬手揉了揉額頭,正要說什么,門外傳來了及時雨般的敲門聲,是時晉。 大人,屬下有事稟報。 櫻櫻,我先出去。他快步走到門口,打開了門。 秦櫻櫻看著他邁著略顯慌亂的腳步出了門,捂著嘴,差點兒笑出聲。原來,他也會有為難的事情呢! 逗他玩玩的,他若是答應,她自然高興,他若是不答應,她也能理解。說實話,她也很難想象他對著她的肚子給心兒唱兒歌、講故事的畫面呢。 從霄關上門,神色恢復如常,看了眼門口的時晉,與他一邊走,一邊說著話。 大人,屬下已經派人試探過皇后,暗地里以銀針刺入她的腹部,可她未有半絲痛覺,所以可以肯定她并未懷孕。時晉說道。 好。從霄應了一聲,神色冷凝,姬玥綾這是自尋死路,怨不得人。 聽傑影說,長公主那邊已經部署妥當,只待大人定下確切的時間便可動手。 從霄沒有應答,卻問了他一句:你近日可有見到雪丘? 提到趙雪丘,時晉的臉一下便紅了,說話也支支吾吾起來:沒、沒有。 她不糾纏你便好,你也到了成家的年紀,若是有喜歡的女子便娶了。 還、還沒有。時晉低下頭,不敢讓大人看到他紅得發燙的臉,不知道怎么回事,他一聽到趙雪丘的名字就會渾身不自在,可是大人也好奇怪,怎么突然關心起他的婚事來? 從霄沒再多說,計劃著回大祁后讓從宇給他物色一個合適的女子。 兩人又說了些事,時晉說到無話可說,卻見大人還沒有讓他離開的意思,兀自往前走著,似乎滿腹心事。 會有什么事情讓大人如此糾結呢?時晉好奇著,卻不敢問,默默地跟在從霄的身后,跟了一路。 從霄是在想如何回復秦櫻櫻,若是答應,那是為難他自己,若是不答應,又怕她傷心難過。 這件事竟比對付姬玥綾還要難辦。 直到前方無路,他才回過神,轉頭看到時晉還跟著,微微蹙眉:你怎么還在?他竟沒注意到他一直跟著。 時晉一臉迷惑,卻呆呆地看著他,什么也不敢說。 大人,您沒讓屬下走,屬下不敢走啊。 下去吧,讓人留意好皇后和國舅的一舉一動。 是。一得令,時晉忙不迭地離開了,心道:這樣的大人實在太可怕了,大人究竟在想什么呢?難道還在想如何對付大宴皇后? 是件傷腦子的事情呢。 從霄盯著前面的高墻,看了半天,視線往下移,看到了墻角下種的一片茉莉花,碧綠的花枝在風中搖曳,潔白的花朵綻放清新的花香,非常好聞。 他俯下身,采摘了一捧,想著插進房間的花瓶里,擺在桌上,櫻櫻定會喜歡,說不定會不再堅持讓他唱歌。 唱歌對他而言,實在是一件可怕至極的事情。 第142章 從霄帶著茉莉花回房的時候, 正要敲門, 卻聽到里面傳來秦櫻櫻輕柔的聲音, 他的手頓住了。 小老鼠, 上燈臺, 偷油吃, 下不來, 叫mama,媽不來,嘰里咕嚕滾下來 心,微微觸動。 他想起了自己小時候, 他的母親早逝, 父親常年不在家中,他雖說是在從宇的母親名下養著, 實際卻像個仆人一般, 什么活都要干, 經常吃不飽穿不暖。偌大一個家中,沒有一個人關心他,他也從未享受過母愛, 有時看到從宇被他母親抱在懷中, 聽著他的母親溫柔地給他唱歌謠, 他會很羨慕, 但時間長了,失望多了,也便麻木, 不再想了。 此刻聽到她哼唱歌謠,恍惚間就好像她是在唱給他聽,讓他的內心不由柔軟起來。 大人。 一聲輕喚,將從霄的思緒拉了回來,是丁虞。 端著點心的丁虞看到大人站在門口,抬著手一副想敲門的樣子,卻又半天沒動,不禁有些奇怪,走上前去:大人不進去嗎? 從霄的手放了下來,正待說什么,門卻被打開了。 夫君,你回來了?聽到聲音的秦櫻櫻開了門,一眼就看到了他手中的茉莉花,笑了,你去采花了? 看她仿佛忘記了方才的事情,從霄心里一松,將手中的花遞了過去,說道:方才看到,便采了一些。 很好看,謝謝夫君。秦櫻櫻接過,轉身進了房間,打算找個花瓶把花插起來。 從霄和丁虞一前一后走了進去,丁虞將點心放到了桌上,從霄坐下,一邊給自己倒水,一邊看著忙著插花的秦櫻櫻,目光柔和。 丁虞張羅好,見沒什么需要自己伺候的,便悄悄退下了,大人和夫人在一起的時候通常是不需要他們伺候的。 秦櫻櫻將花插好后,洗了下手,走了過來,在從霄的身邊坐下,看著滿桌好吃的,還真覺得有些餓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