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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人走到了床邊,掀開了床幔,黑暗中隱隱看到秦櫻櫻的身影,乖乖地側(cè)睡著, 一動不動。 你有什么資格得到大人的寵愛? 黑暗中,朱鹮的那雙眸子透出寒光,盯緊了床上的人。下一刻,她抬起了手正待下一步動作,她的整個人卻僵住了。身后傳來森森冷意,她的背脊開始發(fā)涼, 隨后蔓延至全身。她就像只被獵人盯上的羔羊,沒有了任何逃生的余地。 當兩人離開房間, 床上的秦櫻櫻像是被誰喚醒一樣, 一下驚醒過來。她睜開眼睛, 感覺到身后有微弱的亮光, 轉(zhuǎn)過身,看到是乾坤八卦鏡在發(fā)光。她把乾坤八卦鏡拿到手中,反復(fù)看了看,非常疑惑,不明白它怎么會亮, 隨后她又意識到從霄不在床上,也不在房間。 他去了哪里? 朱鹮帶著從霄去了鯉華院一個偏僻的房間,燃起了燈。燈光照到她的臉上,那清秀的容顏和略顯慌張的神情竟是明珠! 明珠便是從霄安排在大宴皇宮的線人,她本名陸明珠,代號朱鹮。 大人。她低聲喚了聲,低著頭,沒再開口。 從霄看著她,容顏冷峻,神情清冷:潛入我房中是有事向我稟報? 明珠沒有回答,她知道大人心中清楚她想做什么,只是故意這么問罷了。三更半夜她自然是沒什么要緊事可稟報,她本想利用夜鶯引開大人,而她潛入房中對大祁四公主下手,卻沒想到竟被大人識破了。 大人為什么沒有去見夜鶯? 夜鶯是另外一個線人,名叫辜風(fēng),是大宴五公主趙羽歌的貼身侍衛(wèi)。 見她沉默,從霄的聲音又冷了幾分:說話。 簡短的兩字卻讓明珠渾身一顫。她在這大宴皇宮從未懼怕過什么,即便是高高在上的皇上皇后她都可以冷靜面對,可在大人面前她卻無法抑制內(nèi)心的惶恐,就好像老鼠天生怕貓,她對大人的懼意是與生俱來的。 在她的心中,大人是無比尊貴強大的王者,沒有任何的弱點,亦從未對任何女人動心,可為什么他卻似乎被那大祁四公主迷得神魂顛倒了?那大祁四公主不過就是長了一張顛倒眾生的面孔罷了,性子嬌軟,看著便沒什么能耐,根本就幫不了大人什么,可大人為什么對她那般溫柔?她不會錯看,大人看那四公主的眼神滿是柔情,是她從未見過的。 屬下無話可說。她細若蚊蚋,但吐字清晰。 你很聰明也很謹慎,做事沉穩(wěn),極少出錯。這些年,多虧你在暗中傳遞消息,讓我省了很多事。 明珠沒有接話,她知道這不過是大人欲抑先揚罷了,她功勞再大,若是觸了大人的逆鱗,大人也是不會輕饒她的。只是,那個秦櫻櫻會是大人的逆鱗嗎?她心中無比酸澀。 你是我手下最好用的一顆棋,可是我此刻卻不得不考慮是不是應(yīng)該棄了這顆旗。 冰冷無情的話語從他口中吐出,明珠驚惶地抬頭看向他,滿臉的不敢置信:大人,您、您為了一個女人,您您要這么對待屬下嗎? 你說呢?從霄反問她。 她、她那么柔弱可欺,全無半點用處,不過是長了一副好皮囊,乖巧聽話些罷了,她哪里配得上大人?屬下、屬下只是看不過眼,大人將來是要君臨天下的,能與大人攜手一生的人再怎么也不該是這樣的女子 倒要你來cao心我的 事情。 他的語聲緩慢而悠長,明珠卻分明聽到了其中夾帶的怒意,她面色一白,雙腿一軟,倉皇跪到了地上:屬下不敢,是屬下逾越了,大人,求您原諒屬下!在她的記憶中,從未見過大人動怒,沒想到大人如今竟會為了一個女人動怒,她震顫了。 還需要我來提醒你該怎么做嗎? 明珠慌忙搖頭:不,屬下明白了!她不會再不自量力地去挑戰(zhàn)大人的底線,也不敢再對秦櫻櫻有任何非分之想,她只需做好自己分內(nèi)的事情,僅此而已。 待明珠離開,從霄的神情才稍見緩和,他走到桌前,俯身正要把桌上的燭火吹滅,卻突然感應(yīng)到了什么,直起身子,環(huán)顧了下四周。 櫻櫻?他有些不確定地喊了一聲,直覺告訴他,她在房中,可她什么時候來的? 呀,被發(fā)現(xiàn)了呢!借著乾坤八卦鏡瞬移至此隱身在暗處的秦櫻櫻吐了吐舌,解了術(shù)法,現(xiàn)出身形,走到了他的面前,抬頭看他,笑意盈盈:夫君。 從霄眸子里的光柔和了幾分:你的瞬移術(shù)和隱遁術(shù)精進了不少。 是鏡子的功勞。秦櫻櫻拿出乾坤八卦鏡在他的面前晃了晃,這面鏡子簡直就是作弊神器,好用得很。 怎么醒了?他拉住了她的手,她的手微有些涼意,看她穿得單薄,連外衣也沒穿,他忍不住皺了眉,解下自己的外衣披到了她的身上。 被鏡子吵醒了,醒來不見你便想找到你,沒想到鏡子真的把我?guī)У搅四愕纳磉叀N衣牭侥銈冊谡f話,便沒打擾你們。那個明珠居然是你的人?她覺得不可思議,他在大宴還有多少人馬呀?居然連皇后的貼身宮女都是他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