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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媚已經坐在亭中,傑影和蘇白悠在身邊伺候著,看到從霄和秦櫻櫻走了過來,她笑了笑:霄兒,櫻櫻,你們來了。 霄兒?秦櫻櫻撲哧一樂,長公主這聲喚分明是把從霄當小輩了,不過也沒錯,她是從霄父親的愛人,又為從霄的父親生下了女兒,雖然她比從霄大不了多少,確實是長一輩的。 從霄幾不可見地皺了下眉,心中顯然也覺得怪異,但沒有反駁,和秦櫻櫻一起走進了亭子,扶她坐下了,玄元則趴到了他的腳邊。 長公主倒是有閑情。他說道。 此地風景不錯,賞花賞月,喝酒聊天,豈不愜意? 傑影為從霄和秦櫻櫻滿上酒,退到一邊。 趙媚舉起酒杯,道:這杯酒本宮敬你們,祝你們永結同心、白頭偕老。她仰頭飲完杯中酒,面帶微笑看著他們。 從霄舉杯一飲而盡,又拿過了秦櫻櫻手中的酒杯,道:櫻櫻不宜喝酒,她的酒由我代她喝。說罷,不等趙媚開口,他又把杯中酒喝了個精光。 趙媚笑出了聲:櫻櫻既然不能喝酒,便喝些熱茶吧。 當下便有丫鬟端了茶壺和干凈的茶杯過來,為秦櫻櫻倒了一杯熱水。 傑影又為趙媚和從霄倒滿了酒。 再有五天便能到大宴境內,你們是本宮的座上賓,本宮的人馬你們可以隨意差遣調動,宮中除了皇上皇后,其他人你們無需忌憚。啊,對了,或許還有一個人霄兒,那個因你而瘋的六公主可是恨毒了你呢,若是見了面冒犯了你,還請多多見諒,她可畢竟是皇后的掌上明珠。 大宴六公主?趙羽箴?秦櫻櫻想起這個人,心頭不由一陣惡寒,她果真瘋了嗎?從霄對趙羽箴做的事情,她是知道的,但她并沒有阻攔,那個心思惡毒的女人該有此報。可趙媚說出口的話還真 不像要他們手下留情的樣子。 從霄仿若沒有聽到趙媚的話,喝著酒,沒有應聲。 秦櫻櫻拿了一個青棗給他,他喝酒時很少吃其他東西,通常是她給他什么,他便吃什么。桌上擺了些水果和花生,還有一些小魚干,看著很好吃,她忍不住夾了一條,咬了一口,可充盈口腔的味兒卻讓她直犯惡心,她干嘔了兩聲,慌忙吐了出來,喝了好幾口水,可那腥氣的味道卻沒有散去,她難受得顧不得形象跑到了一旁,對著旁邊的空地又是一陣干嘔,嘔得眼淚都出來了。 怎么了?從霄趕緊走了過去,為她拍背,見她一副難受的模樣,他的心揪了起來。 那魚干到底是有多難吃? 趙媚也走了過來,看著秦櫻櫻的模樣,若有所思。半晌,她招了招手,示意蘇白悠為秦櫻櫻看下。她喜歡吃的小魚干應該沒有難吃到令人作嘔的地步,這孩子這副模樣倒是讓她想起了她懷雪球兒的時候。 四公主,我為你診下脈。蘇白悠走到秦櫻櫻的面前,攤開了左手。 從霄摟著秦櫻櫻,拉過她的手放到了蘇白悠的掌心,蘇白悠搭上她的脈搏,為她仔細診脈。 沒多會,蘇白悠便笑了,放開秦櫻櫻的手,對著從霄說道:恭喜國師,四公主無礙,只是有孕了。 你說什么?從霄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臉震驚地追問,你說她怎么了?你再說一遍! 回國師的話,四公主已經有了兩個月的身孕,從脈象來看,小寶寶康健得很。 秦櫻櫻也呆住了,她肚子里的小家伙兩個月了?她之所以干嘔是因為孕吐?她忍不住轉頭看向從霄,正好他也愣怔地看向了她。 不就是懷了個小娃娃嗎?吃驚成這個樣子?真是少見多怪!和阿治當初一個樣子呆呆的,傻傻的。趙媚垂下眼眸,心中突然有些酸酸澀澀的。 罷了,她現在便是個多余的了,場地留給他們,她還是到馬車里歇下吧。 阿治若是知道自己要當爺爺了,一定會很高興吧?她仰頭望向星空,眼角有些濕意,視野一片朦朧。 沒有人發現,在他們離開桌子后,玄元兩條前腿搭到了桌子上,將那一碟小魚干吃了個一干二凈。 從霄失眠了,過了丑時,依然毫無睡意。低頭看著懷中早就熟睡的人兒,看到她一臉的滿足和微笑,他也禁不住莞爾,唇角上揚。 孩子開始成長了,沒有什么比這件事情更能讓他激動。他伸手撫摸著她的小腹,就好像摸到了孩子一般,他甚至開始想象孩子長得像櫻櫻還是像他,是個男孩還是個女孩? 他的從心,這個還未出生就讓他費盡了心思的孩子很快就要和他們相見了。 他本以為,沒有了元靈丹,他還要等許久才能等來這個孩子,沒想到它居然這么爭氣。想到很快就能把它捧在手中,他臉上的笑容便無法抑制。 櫻櫻,你可知我有多高興?他低頭喃喃,在她的額頭落下一吻。 大宴,璃秀宮。 母后,他來了,他居然敢來大宴!你一定要替我殺了他,我要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我要他比我還慘!從霄,他簡直不是人,是他毀了我的一切,我絕對不會放過他!我要讓他跪在我的腳下懺悔,可我絕對不會原諒他,我要親眼看著他一點一點毀滅,我要讓他變得和我一樣不人不鬼!哈哈哈,這樣我和他就是天造地設的一對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