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梳洗好后,秦櫻櫻跟在從霄的身后出了門,門打開的剎那,一群師兄弟涌了過來,爭先恐后地想要看她,她臉色一沉,揪住從霄的衣服,埋首在他后背,不想見人了。 師嫂小師妹,快出來讓師兄們瞧瞧! 是啊是啊,丑媳婦也要見見師兄師弟的嘛! 有什么好瞧的!當她是猴子嗎?她氣呼呼的,余光卻看到了孤零零站在一旁的方巖昭,她轉過頭去,對上他落寞的眼神,心口突然一陣難過,揪住從霄衣服的手放了下來,退后了半步。 從霄察覺到她的動作,轉頭看到方巖昭,眼神冷了下來。他從身后拉過她,摟著她的腰對攔住路的師兄弟們說道:別鬧了。 他的聲音雖然很低,但他的神情卻像萬年不化的冰山一樣寒。 周圍瞬間安靜下來。 從霄低頭對秦櫻櫻說道:走吧,我帶你去拜見掌門。 第96章 走出一段路, 遠離了眾人的視線, 秦櫻櫻推開了從霄。離開他的懷抱, 她頓時覺得有些冷,但還是倔強地后退了一步,落到他的身后。 怎么了?從霄回轉身看她,見她對他一副疏離防備的樣子,呼吸有片刻停滯,語聲也透了一絲冷。 她側過頭, 漠然道:沒什么,我跟在你身后就行。 是因為他? 聽到他突如其來的問話,秦櫻櫻詫異地看向他,一時竟不知如何回答。她自然知道他口中的他指的是誰,可他怎么會這么問?他知道了什么?她從未表現過什么呀。 見她發愣,從霄以為她是默認了, 臉色沉了下來,陰云密布, 山雨欲來。他一把攬住她的腰, 讓她的身子緊貼著他的, 低頭在她的耳邊冷聲道:你是我的妻子, 你若想著別的男人,我便讓他死。 他的聲音陰冷可怖,帶著十足的警告意味,她的瞳孔縮了下,睫毛也不自覺地顫了顫。這樣的他是她第一次見, 此前他從未用這樣冰冷的語調跟她說話,那蘊著寒光的眼睛令她覺得心悸。她掙扎了下,卻被他更緊地摟住,那充滿脅迫的力量讓她倍感壓抑和束縛。 可她何曾想過別的男人,她與方學士,便是曾經有過說不清道不明的情分,卻也從未越雷池一步。 他又怎么可以這樣對她橫加指責? 你胡亂猜疑干什么!我只是不想離你這么近,我討厭你!她憤怒地喊著,不顧一切地想要掙脫他的鉗制。 遠處經過的幾名弟子聽到她的聲音,忍不住看了過來,又看到從霄的身影,以為他們是在爭吵,不敢上前,也不敢多看,匆匆忙忙離開了。 他們頭頂的大樹上,幾片葉子打著轉兒落下來,從從霄的眼前經過,緩緩落到地面。 他的眼神順著那樹葉落下,有瞬間的恍惚,他放她自由,抬頭看了眼樹梢,卻見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照入他的眼睛,他閉了閉眼,轉過了身,繼續往前走去。 他走出很遠,秦櫻櫻才跟上,他的腳步不快,像刻意在等她,而她始終與他保持著一丈遠的距離,沒再上前。 在云宸殿的殿門口帶著青夜曬太陽的云簡遠遠地看到從霄和秦櫻櫻一前一后走過來,原本的意興闌珊消失殆盡,換上一臉看好戲的神情。 看這兩個小鬼臉色臭臭的樣子,吵架了? 從霄率先走到了殿門口,見了云簡,拱手行禮:師叔。行完禮他就想踏入大殿,卻被云簡喊住了。 你在這站一會。云簡伸出左手食指在他所在的地方點了一下,然后往前走去,走到了秦櫻櫻的面前,看著她笑了,乖徒兒,許久不見,有沒有想師父? 師父?她就是她的師父嗎?秦櫻櫻呆呆地看著她,全然的陌生感讓她不知道該說什么。 這是怎么了?看她一副不認得她的樣子,云簡瞇了瞇眼,回頭問從霄:櫻櫻怎么了? 被催眠了。從霄頭也不回地回答,語氣平淡。 哦?居然是催眠術!第一次見識。云簡繞著秦櫻櫻轉了一圈,若有所思,末了又皺眉瞪向從霄,你怎么照顧我徒兒的?好端端的嬌娃兒交給你,你瞧瞧現在成了什么樣子?你居然還把她一個人扔在后面,有沒有為人丈夫的覺悟?你給我過來! 她一聲喝,從霄不敢不聽,回轉身走到了她的面前,低垂著頭,神情冷肅,一言不發。 云簡拉住了秦櫻櫻的手,在她的手背上輕輕拍了拍,道:告訴師父,他有沒有欺負你?師父給你撐腰。 秦櫻櫻看看她,又看看從霄,木然地說了句:沒有。 還說沒有,你以前老巴著他、黏著他,瞧瞧現在,哪里還像小夫妻?你若不喜歡他了,師父做主讓你們和離,你那幾個師兄雖說樣貌本事不及他,但一個賽一個會疼人,你喜歡哪個就挑了去。 咳,咳咳!站在一旁的青夜被自己的口水嗆到,咳了幾下,眼瞅著師父,暗忖:師父睜眼說瞎話的本事與日俱增。 從霄知她喜開玩笑,冷著臉應和了一句:她若愿意,便由師叔做主,和離了也好。 秦櫻櫻聞言,身體一僵,瞪著他,似要將他身上瞪出一朵花來:你敢!本宮讓父皇砍了你!雖然知道連父皇都奈何不了他,但她還是氣不過地說狠話,他怎么可以這么輕易就答應和離,就算她不喜歡他,也從沒這么輕易說出要和離的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