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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櫻櫻當然明白她什么意思,但沒有計較,她若是計較,那不正中她下懷?她彎了彎嘴角,卷翹的睫毛像蒲扇一般掀了掀:你家人不擔心?你方才要是被那些捕快抓去,可就麻煩了。 他們才不敢把我怎么樣呢!雪球兒嗤之以鼻,就算是潁都的城主我都不放在眼里! 哦?這么說來,她的身份還不一般? 我看呀,你就是仗著家人有些權勢,所以才那般胡鬧。 雪球兒一下便喊了起來:才不是!我是靠我自己的本事,才不是靠我娘! 那你倒是說說看,你娘是做什么的?秦櫻櫻趁機追問。 我娘是雪球兒像是意識到了什么,猛地住了嘴,看著秦櫻櫻,眼神怪怪的,jiejie,你套我的話!她才不傻,才不會輕易揭了自己的底。 啊,被發現了呢。秦櫻櫻有些遺憾,看來這小丫頭也不是好糊弄的。她抬手撩了下額前的劉海,淡定地說道:雪球兒,你的防備心未免重了些,我不過是隨便一問罷了。 雪球兒頓了頓,看了眼時晉,一臉嫌棄:jiejie,我只是不喜歡有旁人在這偷聽,要不你讓這個討厭鬼還有你的丫鬟都出去吧,我只想和jiejie你說話。 不行!時晉搶先拒絕,對秦櫻櫻說道,夫人,屬下要保護好您的安全。誰知道這個鬼靈精的丫頭會做出什么事來,若是害夫人出了岔子,他可擔待不起。 沒事,你和丁虞就在門口守著吧,有什么事我會喊你們的。秦櫻櫻并不擔心。 這時晉還是不太情愿,怕出什么意外。 丁虞,和時晉去外面吧。 丁虞想,就在門外的話,應該不會有什么問題,便拉上時晉出去了。 看到門被關上,雪球兒的臉上露出了狡黠的笑容,就好像一只小狐貍似的,可壞可壞了。 咦,好香。空氣中突然間彌漫起一股奇異的香味,甜甜的,膩膩的,秦櫻櫻嗅了幾下,立馬頭腦便昏昏沉沉的了,一手扶著額,眼神開始渙散。 是娘的手下來了呢!雪球兒早早便聞到了熟悉的香味,那是迷藥的氣味兒。她擔心武功高強的時晉會發現,便想辦法讓秦櫻櫻打發了她。 看著秦櫻櫻昏倒在椅子里,她開心地站了起來。這時,一個鬼影似的人從暗處走了出來,朝秦櫻櫻走去。 那人渾身都被黑衣包裹住,只露出兩只幽深的眼睛,顯得神秘而詭譎。 傑影,你干什么?雪球兒看他抱起秦櫻櫻,愣了一下,小聲問道。他不是來救她的嗎?他把人家的媳婦兒帶走是什么意思? 主子要此女。傑影說著,抱著秦櫻櫻便從后面的窗戶口離開了。 這、這敢情不是來救她的?被丟下的雪球兒一臉懵,內心百味交雜,半晌,她一咬牙,跟了上去。 她倒要回去問問娘,究竟是什么意思! 潁都百敦縣的縣令是個貪贓枉法的昏官,平素橫行霸道、無惡不作,從霄來到潁都后便聽說了他的事跡,本想找個機會處理了他,沒想到那個小女孩誤打誤撞幫了他一把。 不過那丫頭的身份也不簡單。 處置了那縣令,從霄打算回房,卻看到時晉和丁虞守在關押那小女孩的門口。 你們怎么在這?他走了過去。 大人。兩人向他行禮,說道,夫人在里面。 櫻櫻在里面?從霄視線看向房門,聞到一陣似有若無的香氣,漆黑的眼瞳收縮了下,眉頭擰起。他一把推開了房門,只見房中只剩一片凌亂,哪里還有秦櫻櫻和那小女孩的影子。 時晉和丁虞見狀,嚇得臉色大變,齊齊跪到了地上。 屬下該死! 奴婢失職! 從霄什么也沒說,轉身離開,時晉和丁虞趕緊起身跟了上去。 他知道是誰帶走了她。 大宴平英長公主趙媚有一女名喚趙雪丘,年十五,貌秀美,性頑劣,好打抱不平,擅竊取之術。早在到達潁都之前,他就掌握了與趙媚相關的一切信息。 櫻櫻和趙雪丘一同消失,定是趙媚派人做的手腳。趙媚在潁都已有多時,對周遭環境比他熟悉得多,雖然他的探子一直在探查趙媚的行蹤,但趙媚何嘗不是時時刻刻在盯梢著他的一舉一動?他想利用趙雪丘引出趙媚,不曾想卻把櫻櫻搭了進去。 是他大意了。 他沒有大張旗鼓地調動當地官兵去尋找秦櫻櫻,而是讓自己的探子盯好趙媚經常出現的幾個地方,如有可疑,及時匯報。此外,他命人傳潁都城主季東成來見他,有些事情,他出面未必管用,但身為潁都城主的季東成可以讓他省卻很多麻煩。 趙雪丘看著眼前的幾個人,滿臉狐疑。 她跟著傑影回到她臨時住的陳府,發現娘已經不在了,她問傑影娘去了哪里,可那個可恨的只聽她娘命令的傑影半個字都沒跟她透露,只是抱著秦櫻櫻走到了一間房中,而那個房里除了陳府老爺陳鳴還有兩個陌生的男人,一個是身著秋色長衫的年輕男子,雪白滾邊繡著竹葉花紋,頭戴白玉束髻冠,唇紅齒白,生得溫雅俊逸。他身邊道士打扮的瘦高中年人看著像他的隨從,雙手環抱站在一旁,神情淡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