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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任何理由,她就是相信他,相信他一定有把握化險為夷,帶她回國師府。 此時,秦越已經看向了從霄,道:國師,你怎么看? 從霄一副淡然之色,緩緩說道:公主是真是假,伺候在她身邊的人最為清楚,皇上何不問問靈雀,聽聽她怎么說。 被點名的靈雀瑟縮了一下,整個人都抖了一抖,她看了眼公主,眼中帶了不忍和內疚。若是可以,她寧愿自己被忽視得徹底。 秦越看了眼她,道:也好,靈雀,你說說,如今的四公主到底是真是假。他以為靈雀能向著他們嗎?靈雀是他一手安排的人,豈會逆了他的意思去幫襯他們?再則,便是她真的幫了他們,一個小小宮女的話又信得了幾分?只要證據確鑿,結果如何不過是他一句話的事罷了。 靈雀的腦海中想起了前幾日皇上召見她時說的話:四公主是真是假不重要,你只要知道朕目前的心腹大患是誰就可以了。 她顫抖著走過去,跪到了案前,匍匐在地,說道:回皇上的話,奴婢、奴婢也不清楚,只是、只是大婚那晚國師進新房后,奴婢和眉兒便退下了,那晚發生了什么事情奴婢一無所知,只知道隔日開始,公、公主便性情大變,像換了個人似的 秦櫻櫻皺眉看向她,不知道她為什么要撒謊,明明大婚前她就已經發現了她什么都不記得,明明那晚她一直守在新房門口親眼目睹從霄離開,她那樣心思靈巧通透的人,又怎會讓人在她眼皮底下換了她的主子。 可是,她很快就明白過來,不是她要撒謊,是皇上要她撒謊,她的那個父皇已經舍棄了他的親生女兒,他只想要從霄的性命罷了 國師,你還有何話可說?秦越問道。 秦櫻櫻轉頭看向了從霄,卻見他站起身,緩步走到皇上的書案前,拱手行禮,道:臣無話可說,不過臣也有幾名證人,此刻應該已在殿外等候,皇上不妨也見上一見。 秦越深深看了他一眼,沉默了一下,道:宣。他倒要看看他還有何招數。 朱公公聽命,到殿外把人帶了進來,共有兩人,一個是一臉富貴相的老嬤嬤,面慈目善,天生一副笑臉;一個是二十出頭的年輕人,個子不高,長得黑瘦,進了乾華殿便直直站著,顯得有些緊張。 一眼看到那老嬤嬤,秦越心中一個咯噔,這不是先太后身旁的金嬤嬤嗎?她早已告老還鄉,怎么竟被從霄找了來? 兩人跪下行禮。 從霄說道:皇上,這位金嬤嬤您可還記得?她從前是在先太后身邊伺候的,當年四公主出生時,她奉太后之命去淑妃娘娘宮中服侍過一段時日,四公主身上有何特別之處再沒有人比她清楚。 秦越臉色未變,緩緩點了點頭:朕記得,確實是金嬤嬤。金嬤嬤年邁,起來說話吧。 謝皇上恩典。金嬤嬤腿腳利索地站起身,整了整衣服,站得畢恭畢敬。 金嬤嬤,國師說四公主身上有特別之處,這話何解呀? 金嬤嬤笑道:回皇上的話,先太后仁愛,對每一位皇子公主都疼愛有加,每一位皇子公主出生時,其出生年月時辰,相貌如何,性情如何,身上有何特殊印記先太后都會親筆記錄在冊,那冊子至今仍存放在先太后宮中床鋪的暗格內,皇上不妨派人取來親自一看,現場比對,強過老奴人微言輕。 秦越頷首,命朱公公前往珒寧宮取冊子。他望向了從霄,見他微垂頭,神情是一慣的冷凝,不由笑了笑:國師還是一如既往的本事通天。 皇上謬贊。從霄淡淡說出四字,再無其他言語。 秦櫻櫻看著那金嬤嬤,好奇極了,她的身上到底有什么特別之處呢?她突然又想起那日從霄脫她衣服看她后背的事情,難道是她后背上有什么嗎? 她看向他,見他挺拔站立,一動不動,像座山似的穩,心下很是佩服。若要她許久站著一動不動,怕是難呢。 過了好一會,朱公公從珒寧宮取來了冊子,遞交給秦越。 秦越翻開,很快翻到了記錄秦櫻櫻的那一頁,仔細看完,喚來了兩名宮女,將冊子上的內容給她們看了下,讓她們帶秦櫻櫻到內間查證。 秦櫻櫻隨她們進去,由她們脫下了她的衣服。天氣寒冷,她渾身起了雞皮疙瘩,微微有些發抖。 兩名宮女在她背上看了許久,嘀咕了幾句,便趕緊幫她把衣服穿回去。 秦櫻櫻好奇地問道:我背上到底有什么呀? 高個子的宮女笑著說道:四公主,您左后腰有一塊嬰兒拳頭般大小的青色胎記,形狀就像一朵蓮花,和先太后記錄的一模一樣呢。 哦。秦櫻櫻此刻才安下心來,如此便能證明她是真的四公主了吧?從霄那晚想要看的應該也是這個。如此想著,她的心中釋然了,他果然不是要輕薄她。只是他好好跟她說不行嗎?非要那樣粗暴 兩名宮女帶著秦櫻櫻出去,將查證的結果稟告給了秦越。 秦越看了眼從霄,內心泛冷。他知道這一回合他已經輸了,不但輸了,而且暴露了他要對付從霄的意圖,以后再想要對付他變難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