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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下官明白。 下午,從霄處理完公務(wù),早早地回了國師府,寫了一封信讓下人送了出去。當(dāng)他走出房門,靠近花園時,一眼就看到了那個在海棠樹下蕩秋千的女子,她一身純潔的白,飛舞在半空中,快活地笑著,似是要飛向天空,離他遠去。 他的眸色暗了幾分,突然一點也不想聽到那笑聲,一點也不想看到那笑容,卻又偏偏挪不動步子,就這么看著,不言不語,面色冷凝。 他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眼尖的靈雀看見了他,忙和公主說了下。 秦櫻櫻停了下來,轉(zhuǎn)頭看向了他的方向,四目相對,察覺到他眼底的陰沉,她的心里一個咯噔,不知道自己哪里惹著他了,趕緊回了他一個笑容。 伸手不打笑臉人,是這個理吧? 公主,快過去吧,國師大人盯著您看了許久,應(yīng)該是有事情要和您說。靈雀催促道。 秦櫻櫻雖然滿心不愿意,但想著要在他面前留個好印象,讓他舍不得殺她,她還是從秋千上下來,向他走去了。 從霄看著她走到了他的面前,嬌小的身軀在他面前站定。 夫君。她柔柔開口。 他低頭看到她手腕上纏著的麻布,問了句:傷口如何了? 上過藥,不疼了,多謝夫君關(guān)心。 她這樣乖巧柔順卻無端讓他心底有了絲絲怒意,連他也說不清是為什么。他計劃中的婚事本不是這個模樣,但性情大變的她破壞了一切。 思及此,他的神情更是冷漠,語氣也變得有些惡劣:明日一早隨我出門一趟。 為什么突然就變得這么兇了?秦櫻櫻瑟縮了下,覺得委屈,她并沒有什么不對的地方呀。低下頭,她應(yīng)了聲,不再說什么。 而從霄轉(zhuǎn)身便離開了。 第12章 第二天一早便下起了蒙蒙細雨,漫天雨霧迷迷蒙蒙,天色一片烏沉沉的壓抑,地面上已經(jīng)形成了大大小小的水坑,任憑雨絲飄然墜落。 秦櫻櫻推開窗戶看了下,心想:下雨天,應(yīng)該不要出去了吧? 寒風(fēng)吹進了屋子,案幾上花瓶里的大麗菊被吹落了幾片花瓣,隨著風(fēng)飄落地上,原本溫暖的屋子涼了許多,她瑟縮了下,慌忙將窗戶關(guān)上了。 公主,等會出去披上斗篷吧,今兒降溫,外頭涼。靈雀拿了一件紅色絲綢斗篷出來,對她說道。 秦櫻櫻應(yīng)了一聲,坐在榻上有些心焦地等著,希望能等來不要出門的消息。 可是,從霄的侍衛(wèi)時晉很快敲響了房門,請公主一人隨他走,馬車已在汐園門口等待。 不能帶上我的丫鬟嗎?秦櫻櫻愣愣地問了下,讓她獨自一人跟著從霄?怎么都覺得不安全。 時晉恭敬地說道:夫人,大人交代了,只能您一人前往。 可 秦櫻櫻還想說些什么,靈雀走了過來,為她披上了斗篷,系好帶子,輕聲說道:公主,既然國師大人吩咐了,您就快些去吧,國師大人會護您周全的。 其實,她也知道既然從霄下了令,不管她說什么都沒用了,只是心有不甘,還想垂死掙扎一番罷了。 輕嘆一口氣,她跟著時晉離開了屋子,走到汐園門口,在一名丫鬟的攙扶下,上了馬車。 馬車里很溫暖,她掀開簾子便看見了坐在里面的從霄,他冰冷的眼睛盯著她,就像外頭的雨絲一樣,冰冰涼不含一絲情意。 夫君。她低聲喊著,走了進去,掀開斗篷上的帽子,露出了精致的容顏,帶著一絲絲怯意,臉上飛起了兩片紅云,不知道是熱的還是羞的。 坐下。從霄往身邊的位置看了眼,示意她坐下。 哦。秦櫻櫻走過去,靠著馬車的另一邊坐下,和他保持著距離,中間空出一個空位來,坐得直直的,不敢去看他。 出發(fā)。從霄對著外面駕車的人說道。 是,大人。馬車立刻動了起來,一陣晃蕩過后才漸漸平穩(wěn)。 秦櫻櫻只覺得一陣窒息的沉悶,她想說些什么,卻又不敢說什么,斗篷被她揪得死緊,她仿佛連呼吸都快停滯了。 突然,馬車的車輪像是咯到了什么猛地一晃,她控制不住自己的身子,往從霄的方向滑了過去,一下就撞到了他的身上,她下意識地伸手抱住了他的手臂,生怕自己會摔下去。 馬車瞬間又平穩(wěn)下來。 從霄低頭看著她的手,不置一詞。她靠他靠得那么近,讓他能感覺到她身體的溫?zé)幔睦锼坪跤惺裁礀|西叫囂著想要爆發(fā),令他煩躁極了。 秦櫻櫻忙不迭地放開了他的手臂,一下子縮回原處,緊緊靠著馬車,揪住了馬車邊上的扶手,臉紅透了。 她的逃離令他覺得身邊一涼,心底的感覺沒見舒緩,反倒令他更難受了。 要去哪呢?他不會找個荒郊野外把她埋了吧?這天寒地凍的可不好受。為什么他不讓她帶丫鬟呢?就她一個人,他想怎么她她都無力反抗啊她忍不住胡思亂想,越想心里越慌。 不行不行,她得探探他的口風(fēng),看他到底想干嘛。 悄悄地回頭看了一眼,見他面無表情的樣子,她卻又膽怯了:開口說話,不會吵到他,不會惹他生氣吧? --